明月高懸,已是後半夜,幾隻夜鳥劃過天際。

原本熱鬧的玉泉山莊,在人散去之後,也變得冷清了起來。門口之外,歐陽少恭正送別楚竹,穆寒江二人。

“楚兄,穆兄弟,要不是山莊裡還有事情,今晚一定得叫上阿花和小翠,去酒樓擺上一桌!”

楚竹擺擺手道:“算了,等你忙完了,咱們兄弟二人再聚。”

“至於這小子,恐怕花船都沒坐過,不懂花叢之樂,無趣無趣!”楚竹看了一眼穆寒江道。

穆寒江並未理會楚竹,而是抱拳道:“歐陽兄,告辭。”

歐陽少恭叮囑道:“穆兄弟要是需要幫忙,儘管來玉泉山莊找我。不過我建議你還是儘快離開蒼溪劍鎮。”

“懷璧其罪,穆兄弟身上不僅有八品妖丹,還得到了曜魄,少不了被別人惦記,一定要小心。”

穆寒江點了點頭。

楚竹打了個哈欠說道:“怎麼樣小子,是回客棧,還是跟我去臥龍劍鋪?這會兒說不定我們掌櫃的已經回來了。”

“去了說不定就能見到他了,你要找的那把劍,可能就有著落了。”

穆寒江想了想說道:“也好,那便與你同行。”

楚竹剛準備邁步,穆寒江卻是突然攔住他道:“剛才是誰在大廳裡說,我得了這柄曜魄,他就倒立走路的?”

楚竹面色一凝,剛欲開口。

穆寒江卻不給他機會:“男子漢大丈夫,豈能言而無信?”

楚竹說了句算你狠,竟然真的雙手撐地,倒立而行。

穆寒江哈哈一笑,跟了上去。

歐陽少恭看著二人遠去,管家老黃不知何時站在了他的身邊,笑了笑說道:“真是有趣的少年。”

……

月色之下,一輛金黃色的馬車,緩緩駛出蒼溪劍鎮。

看似很慢,但仔細看就會發現,這馬車快的讓人覺得不可思議,轉瞬之間,就已經在數里之外。

駕車之人,是身著黑袍的莫旗。車裡坐的,自然是昭天宗的大長老莫天行,以及大宣的七皇子。

十七皇子靠在車廂之內,雙手環胸,眼睛微閉。莫天行坐在十七皇子的對面,滿臉皺紋的他低著頭在思量著什麼。

除了馬車行駛的聲音,十分寂靜。

過了許久,莫天行終於開口了,他聲音沙啞道:“殿下,你看雲巔之爭,昭天宗的名額之事…”

莫天行所求的名額,自然不是初賽的名額,而是那決賽一萬名的名額。進入決賽的名額越多,給昭天宗帶來的好處也越多。

雖然雲巔之爭是一場自由競爭,但若是想暗中操作一番,宗門進入決賽的名額將會大大提升。

而能掌握這個權力的人寥寥無幾,莫天行眼前的十七皇子,便是其中之一。

十七皇子答非所問,說道:“莫老頭,你說這江北州誰最厲害?”

被叫老頭的莫天行並不生氣,而是答道:“殿下,這還真不好說。僅僅是江北州南部,明面上就有昭天宗,青雲劍宗,扶搖宗三大宗,江北州其它地域,比如清風閣,溪臺寺,雪影樓這一閣一寺一樓……”

“三大宗的宗主,溪臺寺的方丈,雪影樓的樓主都是一方巨擘。”

“至於那個清風閣的閣主,那個李亦安,老夫覺得實在太過狂妄,不值一提!”

“此外以江北城城主為首,幾座大城的各位城主,都是老牌強者,還有以薛良牧為代表的後起之秀…”

“可是江北州如此之大,暗地裡不知究竟隱藏了多少高人。要說誰是江北第一,老夫認為,百年之內,難有結果。”

十七皇子搖搖頭,似乎並不認同莫天行的觀點:“修行之路,千變萬化,誰能說得準呢?”

他隨意問道:“那老頭你算是哪個層次的強者呢?”

莫天行笑道:“殿下抬舉了,老夫一個宗門的小修士,算得上何等強者?”

十七皇子漫不經心的說道:“可是據我所知,除了劍修之外,你這位法修,在江北州可是有名得很吶。”

莫天行笑了笑,既沒否認,也沒承認。

過了好一會兒,十七皇子看了看窗外。

莫天行突然說道:“殿下,我們已經離開蒼溪劍鎮百餘里了。”

十七皇子讚歎道:“今晚月色真不錯啊。”

“可惜…”

他關了窗戶,繼續雙手環胸,閉目養神起來,聲音有些低沉:“我的劍丟了!”

莫天行叮囑道:“旗兒,做事幹淨點兒。”

駕車的莫旗並無二話,突然就下了馬車,身影消失在了樹林之中。

而那金黃色的馬車,依然平穩的往前駛去……

蒼溪劍鎮的東街十三巷,劍鋪夥計和揹著劍盒的黑衣少年並排而行。

楚竹揉著肩膀,倒立走路?他又沒說走多久,意思意思就得了,反正自已踐行諾言了!

“我看你不僅僅是劍鋪夥計那麼簡單,你來自哪裡?”穆寒江問道。

楚竹雙手枕在頭後,眼看明月,穆寒江的話讓他想起了往事。

“我不是說了嗎?當劍鋪夥計,只是為了得到昭雪啊。”楚竹道。

穆寒江搖搖頭道:“不只,我覺得你留在蒼溪劍鎮,還有別的目的。”

楚竹奇怪的看了一眼穆寒江:“你小子,有讀心術吧?”

穆寒江也說不上來,但自已確實有一種很準的直覺。

“好吧!告訴你也無妨,我呢,修行出了點岔子,我六歲開始修行,九歲就已經二境修士!有你這般年紀,已經是五境!有一年,天才般的我修為突然停滯不前了!”

“無論我如何拼命吸收靈氣,但都如石沉大海一般,再沒有一絲一毫的進步。更恐怖的是,每隔一月,我居然便跌一境!兩個月之後,我便跌了三境!”

“直到跌到了第三境,才不再下滑!家族中請了各種神醫,吃了各種丹藥,仍然沒有效果。兩年後,原本是家族天才的我,頓時成了他們眼中的廢物。”

“甚至被一個女的上門退婚,當然,我楚竹怎麼可能被人退婚,於是我當眾寫了休書,給她休了…”

“後來為了不遭受家族的白眼,我離開了那裡,四處遊歷尋訪名醫,機緣巧合之下,就到了你們江北州了,我聽說過蒼溪劍鎮,便想著來這裡遊歷一番。”

“臥龍劍鋪的那個掌櫃,如今算是我的師父,他告訴我說只要給他當三年的劍鋪夥計,就能解決我身上的問題。”

“有希望就有明天,無論那個老頭騙沒騙我,至少我覺得安安靜靜的留在蒼溪劍鎮的日子挺好的,因為再也沒有人逼迫我修行了,三境也好,五境也罷,當個劍鋪夥計挺舒服的。”

楚竹雖然平靜的講述著,但穆寒江能看到他眼裡閃過的痛苦和不甘。從一個曾經的修行天才淪為如今的‘廢物’,這樣的打擊無疑是巨大的。

穆寒江沒想到,這個看著比他大不了多少的楚竹,原來有著這樣的故事。

“不過那個老頭要是敢騙我,我肯定要把那柄昭雪搶走!”楚竹補充了一句道。

穆寒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索性沉默了下來。

楚竹也安靜了下來,不知道是不是在回憶著往事。

這條巷子較為偏僻,生意並不太好,道路兩旁的店鋪,早已店門緊閉。

巷子盡頭,是一個不高不大的牌坊,藉著月光,依稀可見‘東街十三巷’幾個大字。

穆寒江和楚竹二人已快到了牌坊下面。

突然,穆寒江停下了腳步,環顧著四周。

楚竹不解道:“怎麼了。”

穆寒江沒有說話,而是死死凝視著前方。楚竹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並沒有看出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絲毫動靜。

楚竹催道:“你小子幹啥呢?我還要回去補覺。”

穆寒江不為所動。

“嘿嘿嘿!”

牌坊之後,突然閃出一個黑衣人,接著便是第二個,第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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