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上路後，行程居然變得意料之外的順利，雖然路上遇到過幾個怪物但都好在有驚無險。
向著A市的方向走了一個多月，稀疏的人影逐漸開始多了起來，經常會看到三五個人組成的小隊在在A市附近徘徊，似乎在巡邏。
但他們都長得奇形怪狀，似乎並沒有掌握控制進化程序的方法。
進入A市地界，就有人過來攔住了他們的車。
劉德露停下車，眼角長著魚鰭的女人過來敲他的車窗，劉德露搖下車窗：“有什麼事嗎？”
“你好。”女人環顧了一圈車內的情形，露出驚訝的神色：“先生，你們是從哪裡來的？”
“F市。”劉德露看著周圍其他人對他們虎視眈眈的眼神，“我們是聽說這裡有基地，所以想來加入的。”
女人努力壓制住想要盤問的衝動，因為這不是她的工作：“先生，請你們全部下車，這裡確實有基地，但是需要逐一登記後才能進入。”
“整個A市？”劉德露有些猶豫，如今這大災難時期，人心難測，即使這裡有基地也不應該是一個城市這麼大。
“是的，先生。”女人態度溫和，語氣也並不強硬。
副駕駛的杜澤虹瑞不耐煩道：“如果我們不下車呢？”
女人眼神一凜：“那麼就調轉車頭離開吧。”
“如果我們硬闖呢？”杜澤虹瑞覺得這個女人很奇怪，她給人的感覺好像裡面的城市還維持著秩序一樣，可毒霧危機也就才過去不到兩個月，真的有人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建立出一個有秩序有文明的城市嗎？
這太難了，在杜澤虹瑞看來，這根本就不可能。
眼前的女人以及守在一旁的其他人都很不對勁。
“我勸你們不要這麼做。”女人語氣平靜，表情已經不像剛才那樣溫和。
須文清按住杜澤虹瑞的肩膀：“姐姐，你們這裡有多少人？”
她表情天真可愛，眼睛發光地看著女人，語氣俏皮。
女人見她還小，臉色緩和了一些：“近三萬人。”
“什麼？”車裡的七個人都感到十分震驚，三萬人？他們這一路走過來，快兩個月，見過的人甚至不足一百，A市卻有三萬人……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準確來說，地下五千多人，空中堡壘兩萬五千多人。”女人解釋道。
“空中堡壘？”
女人看著他們吃驚的樣子，笑容又揚了起來：“是的，或許各位朋友可以在閒暇之餘抬頭看看天空也是不錯的選擇。”
最終一行人還是沒有選擇下車，但也沒有再起爭執，雙方友好交流了一下，女人還是勸他們留下，表示在A市會非常安全，他們拒絕了但表示會考慮。
在回到前一天休息的據點時，須文清迫不及待下了車，抬頭往A市的上空看去。
今天的天氣不錯，天上一片雲都沒有，藍藍的背景下真的有一個小黑點。
“天吶……到底是哪些人才想到了在毒霧入侵時上天啊！”須文清眯著眼，看著那小黑點感慨。
所有人都下了車，除了被毒霧影響的原林，其他人都往小黑點的方向看。
“這個世界還是太瘋狂了。”杜澤虹瑞不可置信。
其他人心裡也十分認同這句話。
“會不會在毒霧來之前，就有人已經知道了啊……”王雙雙突然說，畢竟這麼個空中堡壘，真的有可能是巧合製造的嗎？
須文清突然想起毒霧出現的那天，綜合樓天台上同學的談論，不禁嘟囔著：“難道真的是人為的生化武器嗎？”
原林看不見天上的情況，聽見兩個人的話，情緒有些崩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人為生化武器？覆蓋全球各地，深入地下再在同一時間爆發……這在以前是根本難以想象且無比可怕的事。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兇手不就很大可能是那些天上的人嗎？”劉德露說著，想到了什麼，轉身尋找原林，看他坐在一旁，劉德露也過去挨著他坐下。
“不是他們。”一個男聲響起。
一個男生穿著校服，胸口處戴著和之前攔住他們的女人一模一樣的徽章，頭髮亂糟糟的，一臉沒睡醒的樣子。
“你是誰？”劉德露警惕地問。
男生沒回答，只是眼睛緊緊盯著須文清，彷彿要將她看穿。
須文清看著男生俊朗的臉，有些出神。
不對，他怎麼在這裡？
須文清震驚出聲：“夏子珏？你不應該……”
夏子珏微笑著：“應該什麼？”
應該在F市嗎？
在小巷子裡，斗篷男對須文清的態度，讓她第一時間就懷疑那是眼前這個人，可是……在她的印象裡，這個人應該一直是在A市上高中的。
雖然剛開始她有些不相信自已的推論，但會對她說曖昧不清的話，會區別對待她的人，只有一個夏子珏。
“你一直在A市？”須文清滿臉不信。
“是啊。”夏子珏抱著手，走近須文清，他的身高比須文清高出一個頭，須文清不願意抬頭看他，只能盯著他校服上的扣子看，“毒霧來之前在這上學，毒霧來之後，顛沛流離了幾天，這裡就開始重新組織學生上學，我又變成了高中生。”
夏子珏湊近須文清身上聞了聞：“阿清，你身上都臭了。”
須文清一巴掌把他拍開：“用你管？”
杜澤虹瑞看著他們這神似調情的舉動，驚掉了下巴，許久才問道：“清清，這是誰啊？”
須文清不假思索：“傻逼同學。”
說完，往後退了好幾步，拉開她和夏子珏之間的距離。
“你剛才說不是他們什麼意思？”原林突然出聲。
夏子珏不在乎須文清對他疏離感，站在原地，悠然自得：“不會是他們投放的生化武器，這一切也確實是巧合。”
“怎麼說？”劉德露皺眉。
“那座天空堡壘上，幾乎一半的人曾經都是地下的上層人，他們享受都來不及，為什麼要打破這種站在金字塔頂端的感覺？
而且那座堡壘是一個幾十年前就已經去世的富豪，在近百年前就啟動的專案，那些新晉富豪們覺得這個專案不錯才繼續支援開發。
剛好這個堡壘到了實驗階段的時候，毒霧出現了，這一切真的只是一個巧合。”夏子珏理了理自已亂成雞窩的頭髮，“當然，這是我個人的看法。”
“可是毒霧也有可能是百年前的計劃。”原林質疑。
“嗯……”夏子珏託著下巴，故作思考，“其實最有力的證據是，他們還在研究如何將進化人變成以前的普通人。”
“什麼？”
這是他們這一行人在今天遭受的，不知道第幾次資訊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