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使勁兒,頭快要出來了!”接生婆正竭力的幫忙催生,密密麻麻的汗珠爬滿了她的額頭。

外頭傳來御令,必須母子平安,若有任何閃失,她們以及華清宮的婢女個個人頭不保。

“啊......”床褥上的女人咬住唇瓣,齒間隱隱傳來鐵鏽的味道。

“娘娘,已經出來半個身子了。”

“啊...啊...”一陣尖銳的尖叫聲,伴隨著嬰兒的啼哭聲,響徹整座宮殿。

“恭喜娘娘,生了我朝長公主。”婢女們跪成了一排,卑躬屈膝,紛紛道賀。

床榻上的女人眼皮微抬,睨了一眼產婆懷中的嬰孩,嘴角勾了勾,最後沉沉睡去。

————

宮殿外,一道身著龍紋黑袍的影子焦急的來回踱步,聽到嬰兒的啼哭聲,以及婢女們跪地道喜的聲音,內心的大石頭瞬間落地。

“恭喜陛下,是位公主。”產婆笑眯眯的把襁褓中的嬰兒抱出來。

雖然是位公主,但卻是當今君皇陛下的第一個孩子,何其尊貴。

陛下又最寵愛貴妃娘娘,這下母女平安,她們這些做婢子的也跟著沾光,指不定能獲得多少賞賜。

君皇接過嬰孩,眉眼間難得的釀出一片溫柔,“嘴巴真像噦噦,粉嘟嘟的,不過這眉眼倒有些像朕。”

白白淨淨的寶寶,不哭不鬧,安靜的睡著,軟軟的一團抱在懷裡,手段再狠戾的人,抱著自已的女兒,心都快被萌化了。

“貴妃呢?她身子怎麼樣了?”

“陛下請寬心,娘娘只是有些虛弱,昏睡了過去,奴婢會為她調理好身體。”華清宮的掌事宮女長鹿跪在地上回稟。

“好,待她醒了,朕再來看她。”君皇透過門縫深深的看了好一會,最後才踏步離去。

“娘娘,公主可乖了,剛剛奶孃抱著餵奶不哭不鬧。”

長鹿拿起一件毛領披肩覆上主子的肩膀,輕輕地替她整理長髮,嘴裡說著寬慰她的話。

女子虛弱的靠在床榻邊,剛剛經歷過一場生死之鬥,臉色蒼白如雪,筋疲力盡的凝望著那架御賜的木質嬰兒床。

她問,“陛下來過了嗎?”

“嗯剛走,您就醒來了,陛下今天十分高興,華清宮的奴才們也跟著沾光,御賜了不少好物。”

女子自嘲般的笑了笑,她答非所問道,“陛下給公主賜名了嗎?”

長鹿:“回娘娘,封號是君宓長公主,與君皇字同義,可見陛下對公主殿下有多重視。”

長孫君宓,在宮裡人看來裡子面子都給足了華清宮。

噦噦疲憊的閉上眼睛,“好,等阿宓醒了,你抱來我瞧瞧。”

第二日,宮廷總管帶領著一大群太監把御賜的紅木箱子抬進了華清宮。

外頭宮人吵吵嚷嚷,女子被吵醒,被迫從床上爬起,因坐月子不能受風,門窗已被封鎖起來。

她叫來長鹿,問道,“怎麼這麼吵,本宮連睡覺都睡不安穩。”

長鹿立即上前安撫她,“娘娘息怒,總管只是來宣陛下賞賜的,過會兒就走了,您好生休息即可。”

女子眉目漸沉,語氣冷冽,“君皇是想把華清宮變成第二個藏寶閣嗎?這些虛無的寶貝有什麼用?”

“娘娘,現在整個皇宮中的人別提多羨慕您了,那些個不受寵的妃子,多少都想來巴結您,您的地位是獨一無二的呢!”

“皇后呢?她們應該去巴結皇后才對。”

三月前才舉行了封后大典,按理說皇后才是這群女人應該奉承的物件。

“皇后娘娘縱然是後宮之主,但是不受寵啊,她哪比得上娘娘的寵愛。”

噦噦聽得發笑,呵,寵愛?這對她來說不過是一場長期的折磨罷了,這恩寵,誰愛要誰要。

“娘娘,您怎麼了?”見她的表情逐漸變得有些古怪,莫名其妙的冷笑,長鹿擔憂起來。

“我沒事。”女子深呼吸一口氣,等情緒穩定下來,她道,“阿宓醒了嗎?我想抱抱她。”

“奴婢遵命。”長鹿頷首點頭,恭敬地退了出去。

很快,她進來的時候,懷裡抱著金絲綢緞裹著的嬰兒。

“娘娘,陛下誇讚,君宓公主像極了您,模樣真是可愛。”長鹿的嘴很甜,常常能逗得主子眉開眼笑。

“長鹿,你跟著我多久了?”

“回娘娘,三年,自太子府邸時,奴婢就一直跟著您了。”

“那你應當曉得,我如今有多討厭長孫嘉勳,以後別張口閉口就是君皇,我聽著糟心。”

長鹿立刻跪在地上,“是,奴婢知錯了。”

女子眉目有些不耐,“說了,別跪,本宮不喜旁人一動不動就下跪。”

“是。”長鹿起身,頭都不敢抬起。

“把我那妝桌上的紅木匣子拿過來。”

開啟匣子,裡頭一副精緻的銀鐲子映入眼簾,摸在手裡沉甸甸的,很有份量。

長鹿抬起公主胖嘟嘟的小手,女子則拿過鐲子,穩妥的套在寶寶的手腕上,鐲子上的鈴鐺“叮鈴”作響。

噦噦欣慰一笑,眼眸溫柔似水,“這副手鐲我改的大了些,至少可以戴到她及笄禮那天。”

“這可是娘娘所贈,公主定捨不得取下,到時候讓工匠改改,也能繼續戴著呢!”

“是啊,這或許是我能留給她唯一的念想了。”

長鹿沒深析主子話中的深意,筆直的站在一旁陪著她。

“長鹿,喚公子墨進宮。”哄睡了寶寶,噦噦起身坐在了妝臺前,梳洗打扮。

本想勸解她月子期不宜見外客,又怕主子生氣,嘴邊的話深深憋了回去,喚來外頭的宮女伺候主子妝扮。

奉旨照辦,公子墨在晌午時分急匆匆的進了華清宮。

男人止步於殿外,沒跨過門檻,“鳶兒,你應該好好休息一下。”

噦噦早早的坐在大殿主位上等著他,看到他,立即起身。

淡粉色的桃花刺繡襦裙趁著她的膚色更白了些,額頭上的精美花鈿格外醒目,發包兩側金色長步搖順著她行走的腳步,“沙沙”作響。

“墨哥哥,沒事,你進來。”

公子墨皺眉,不願邁過那道坎,“鳶兒,我能進宮已是萬幸,千萬不要因此惹出什麼誤會才好,你有事吩咐,我聽著照辦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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