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心如明鏡澄澈

“你就是蘇玖遲吧？”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小姑娘用一種很輕浮的語氣問。

“是的，我是。請問有什麼事嗎？”蘇玖遲疑惑地望向她，卻遇上了一對冰冷兇狠的目光，嚇的她趕緊低下了頭。

“長的還不錯，就是太窮了點。聽說你學習很好是吧？以後我的作業——你包了。”那女生理所當然地說道。

“啊？”蘇玖遲有些意外。

“戴姐，我們這些小弟的作業能不能一起包了？”跟在“戴姐”身後的四五個男女低聲下氣地問。

“戴姐”理了理袖口。

“喂，那個蘇什麼，你都聽見了，以後我和我弟兄們的作業就由你包了。”

“啊……可是…同學，你是在學習上遇到什麼困難了嗎？我想可以用其他方式……”蘇玖遲弱弱地問一句。

“這新來的怎麼聽不懂人話啊？”戴姐不耐煩地走出教室。

“怎麼教育，自已定。”

“好嘞戴姐！”那群人歡呼起來，開始尋找趁手的工具。

“為什麼？……你們…你們不要過來……”

……

今天是開學的第一天。蘇玖遲第一天來到這個城市。

……

蘇玖遲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她的出租屋裡。狹小但整潔的一間屋子。

她開啟了淋浴，用冷水清洗著傷口——一道道刺目的疤痕從她的肩膀蔓延到後背。那些紅色的血痂像永不褪色的油漆一樣烙在她的身上。可是蘇玖遲哭不出來，她沒有一滴眼淚。

她早就忘記怎麼哭了。沒有感受過幸福的人，不知道什麼是難過。

蘇玖遲洗完澡後，便躺在了那張小小的單人床上，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她的思緒漸漸飄遠，想起了曾經的點點滴滴。那些被欺凌的日子，如噩夢般縈繞在她心頭。

然而，就在這時，門鈴突然響起。蘇玖遲一下子坐了起來，心中充滿了恐懼。她不知道門外站著的是誰，也不知道對方的來意。

她顫抖著走到門口，透過貓眼往外看去。只見一個陌生的女孩站在門外，手裡拿著一束鮮花。蘇玖遲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開啟了門。

“請問你是？”

“你好，我是唐安，住在你家樓下的。聽說你是第一天來這裡，我來看看你。”她一邊遞出鮮花，“給你的，希望你能喜歡。”

蘇玖遲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她顫抖著擠出一句話：“謝謝…不，不需要……我還，我還有別的事情……對不起，對不起。”她迅速關上了房門。

唐安呆呆地站在原地，反應過來後皺了皺眉頭。

“不就是那個小縣城的第一名嗎？有什麼好裝的……”

後來的幾天，唐安都沒有再來過了。

蘇玖遲確實有需要做的事情。她還要完成九本一模一樣的作業。

……

“戴思誠，你來解釋一下，為什麼你的作業和你前桌一模一樣？”…“你個蠢貨，不知道改幾個嗎？” “知道了，對不起。”

“戴思誠，這節課是面前學過內容裡最難的，全班只有你一個人作業全對。你來替大家講講這道題。”…“老師，這道題其實不是我自已想出來的，是小遲寫出來後教我的。”戴思誠假惺惺地晃晃蘇玖遲的胳膊。老師有些遲疑地看了兩人一眼，“那玖遲你來講講看。”

……她叫我名字了。

“表揚一下戴思誠同學，這學期的進步很大。作業質量很高，有訂正有圈劃，大家下課去看看別人的作業是什麼樣的，好好學學。”他說完頓了頓，看向蘇玖遲，“你出來一下。”蘇玖遲已經猜到他要說什麼了。

“小遲啊，我知道你剛過來會有不適應的地方…但是你和戴思誠的作業簡直就是兩個極端啊。”他無奈地扶了扶眼鏡，“錯的很多，本子還乾乾淨淨的，你有在好好學嗎？”蘇玖遲張了張嘴，又閉上了。“沒事，你和老師說說，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了？”

蘇玖遲猶豫了很久，“對不起老師，我寫作業的時間不太夠。”

“那也要儘量跟上進度啊，知道吧。我看，下週把你換到戴思誠旁邊，讓她教教你，好吧？”

“我知道了。”蘇玖遲給了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然而，蘇玖遲的噩夢從那天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