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昏暗的狹小空間，正值青春期的少男少女身體相貼在一起，呼吸交融，熱度攀升。
沈醉扣在她腰上的手臂用了些力，將彼此的距離拉近，鼻樑緊挨著，呼吸噴灑在臉上的肌膚，櫻紅的唇瓣若即若離。
他氣息變重，扣著她的手臂青筋暴起。
微微偏過頭，他試圖讓理智回籠些，輕喘著氣，沉沉的吐息落在她緋紅的臉頰旁：“先起來吧。”
寧綏沒動，浸潤清亮的眸子緊緊地鎖著他。
沈醉被看得熱意上湧，不敢再看她一眼，艱澀開口：“你……”
寧綏很低聲地說了句：“親嗎？”
聲細如蚊，他以為是幻聽了，不確定地開口問：“什……”麼？
話還沒說完，女孩柔軟的唇瓣驀地壓上來，輕輕貼在他唇上。
冰涼的觸感襲來，沈醉身體僵住，瞳孔瞬時睜大了些，驚訝過後，更多的是欣喜從眼底開始蔓延。
他微微用力，收緊手臂，唇卻溫柔地細細描摹，相貼，輕攏慢捻，忽而含住女孩柔軟的唇珠，無法控制地吮吸輕咬。
寧綏睜開附上一層水霧的眼，直白地看著眼前的人閉著雙眸，動情的沉醉其中。
不知過了多久，寧綏手抵著他的肩，氣息不穩地推了推他。
沈醉這才睜開迷離的眼，放開她的唇，雙手擁著她入懷裡，靠在女孩的肩頸緩著呼吸。
他抱著人，手輕捏著她後頸細膩白皙的面板，有些愛不釋手。
兩人就這樣在彼此懷中安靜了一會兒。
寧綏受不了這麼緊密的擁抱，有些喘不上氣，她悶聲說：“我想起身。”
“好。”雖然不想放開，但他還是鬆了手。
寧綏終於站直了腰，側頭看了一眼拉著窗簾的窗，日光已經沒有剛進來時那麼亮，室內光線更暗。
她說：“我要回家了。”
沈醉也跟著站起身，目光隨著她看了一眼，又移回她身上，開口：“嗯，我送你回去，走吧。”
“我收拾一下書。”
寧綏走到書桌前，把攤在上面的東西一一收進書包裡。沈醉目光緊跟著她，在一旁安靜等著。
……
兩人並排著走在空曠的校園。
雖有過那樣親密的接觸，但突然出現在陽光下，寧綏暫時還無法適應和他變化後的氛圍。
他靠得近，兩人垂落的手臂時不時隨著擺動觸碰又分離。
他的目光也時不時落在她身上，頻繁得她不注意都難。
好在他沒有什麼進一步的動作，她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暴露。
出神間，沒留意腳下的路，猛地被人拽往一邊時，她才回過神。
一抬眼，就見他蹙著眉，有些不高興地說：“好好走路。”
寧綏遲鈍地低頭，哦，她差點踩空了。
她理虧：“知道了。”
他還抓著她的手腕沒松，寧綏掙了下，他才有所覺放開。
“抱歉，”沈醉低頭檢查，發現被他抓過的地方有點變紅，“抓疼了嗎？”
“沒有。”她轉了轉手腕。
沈醉點頭，沒再說什麼。
兩人一路走到校門口，距離放學已經有一段時間，周圍學生很少。
沈醉問：“還是坐公交嗎？”
“嗯。”
於是他們上了上次的同一趟車，同樣的位置。
寧綏坐在窗邊，又習慣性看向外面的景象。
秋冬季節的黑夜來臨得快，這會兒天色已暗，高樓大廈的霓虹燈亮起，把生活染得五彩斑斕。
她隨意看著，身邊人叫她。
“你最近是要參加市裡的物理競賽嗎？”他剛才看到了她在收拾的書籍。
寧綏驚訝：“你怎麼知道？”這件事老班還沒在班裡公開說過。
“剛剛看到你買的書了。”沈醉笑了下，又說：“我有個朋友經常參加這類的比賽。”
她來了點興趣，問：“你朋友很喜歡物理嗎？”
沈醉想了想，說：“可能是，他物理知識很廣。”
寧綏：“這次他也參加了？”
他點頭，“嗯，他幾乎每年都參加。”
寧綏凝神，看來比賽的壓力不小。
看著身邊的姑娘面色凝重，沈醉伸手輕拍她隨意搭在膝蓋的手，安撫道：“不要腦補得太厲害，他只是經驗比較豐富而已，你也很厲害的。”
寧綏的物理單科成績在全校都是前列的，從未失手過。
她彎了彎唇，開玩笑說：“說不定我會在訓練的時候和他成為朋友呢。”
沈醉也跟著笑。
“我的朋友也可以是你的朋友哦。”
寧綏輕哼了聲，沒做回應。
某人的手放過來就沒收回去，她低頭看，把手抬了抬示意他。
沈醉看見了，但是沒動作，甚至慢慢把她的手掌撐開，手貼合她的，握住她整個手心。
“牽著，好不好？”
桃花眼深深地望著她，嗓音又輕又溫柔，像是要把人溺斃在其中。
寧綏沉默，把頭又扭向窗外，只是被握住的那隻手輕輕地回握了下。
他感覺到了，輕笑著，眉眼愜意，展顏的模樣透過車窗，比驚春的桃花還讓人心動。
……
寧綏到站準備下車，沈醉也要跟著一起。
寧綏：？？
沈醉：“天黑了，我送你到樓下才放心。”
“可是公交……”
他打斷她：“沒事，我已經叫人來接我了。”
寧綏拗不過他，只好任由他如此。
兩人走在回小區的路上，手還牽在一起。
一路並不長，沒有過多的話語，只是安靜地陪伴著。
進到小區，寧綏立刻掙脫開他的手，在他問之前解釋：
“小區裡都是認識的人，我怕被人認出來告訴我媽。”
雖然張綃女士不會太反對她，但她不想別的人用告狀的語氣跟她說這件事，也不想被別的人說閒話擾她們家的清靜。
沈醉理解地點頭，心中被她的軟語磨沒了脾氣。
“好。”
……
沈醉把人送到樓下，道了別才離開的。
寧綏上樓，開啟家門。
張綃女士正靠在沙發上，拿著手機不知道在跟誰聊天，笑得眉眼彎彎。
“媽，我回來了。”
張綃視線從手機上移開，落在女兒身上，笑著開口：“正好，一會兒準備吃晚飯吧。”
寧綏在玄關處換好鞋，“好。”
她走進房間，把書包安置好，又走出去，到廚房幫忙端菜。
“媽，我跟你說件事。”
張綃：“什麼？”
“我參加了一個市裡的物理競賽，下週就要開始進行為期兩週的封閉訓練，我先就不回家了。”
張綃問：“安全嗎？”
她點頭，“學校推薦我去的，放心吧。”
“那就好。”
張綃放下心，欲言又止，最終說道：“其實有個事我也沒說，不過，等到你比賽完之後再告訴你也不遲。”
寧綏好奇：“什麼事啊？”
只見張綃女士搖搖頭，說：“等你回來再說。”
“好吧。”還挺神秘。
……
經過剛才和沈醉的交流，她才真正意識到對手的強大。如果不是對方時常研究和練習，一個不參賽的朋友怎麼可能記得這麼清楚關於這方面的書。
壓力肉眼可見，接下來，她需要把大塊的時間空出來研究比賽完題型。
吃過晚飯，寧綏又去洗漱完，確保沒什麼事之後，和張綃女士說了一聲，把自已投入到學習中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