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吳昀晴在這裡遇到的最大麻煩,那無疑是夏向熙了。

這個夏向熙,看起來人畜無害,實則最愛跟她對著幹搞事情。雖然兩家是競爭關係,但夏向熙這麼不惜血本地搞垮錦繡園也是奇怪,兩家又沒什麼大仇恨。

華彩堂裡,夏向熙正在推銷他家的布。

“您今天的簪子真好看,配上這料子,只怕說您是這永安第二大美人,沒人敢說第一,什麼江葉梨都得靠邊站!”

這麼假的話也說的出口,吳昀晴翻了個大白眼,江葉梨是她在這裡見過的,最美的女子了,氣質不凡,一顰一笑皆可入畫,即使是現代的明星,也沒人能比了。

那位夫人聽了,一邊開心一邊擺手:“怎麼可能呀,呵呵,那這料子怎麼賣呀。”

“一匹一百一十二錢,您若是買兩匹,可以算兩百錢,這可是進貢給皇親國戚用的料子呢!”

那夫人一聽價錢,便開始面露難色,又說:“這料子顏色其實不怎麼樣。”

這意思自然是嫌貴了,人嘛,都這樣。比如看中了一個好看的包,心花怒放,想著背在身上肯定自已就是世界上最耀眼的那個,可一看價格,幾十萬,這麼貴買是不可能買了,但就這麼走了太丟臉了,就應該對這個包說“真醜。”才能平順下買不起的心。

類似“酸葡萄心理”的心理防禦機制——狐狸吃不到樹上的葡萄,就用葡萄很酸的理由欺騙自已,以達到內心的平衡。

當然,這是肯定買不起的表現,如果處於猶豫狀態,就會像這個夫人一樣,不說這個布料極差,只說它有一點瑕疵,指望店家能降點價。

夏向熙當然知道這理,只是之前他為了打壓錦繡園,華彩堂價格已經大大降了一波,這價再少,自已得心痛死,正想著如何不降價說服人買下時,吳昀晴開口了。

“夫人您是不知道,它這顏色才獨特,不會隨處可見,彰顯您的獨一無二,如果我是您,我就把這布買了,一匹才一百來錢,按穿一年來算,相當於每天花不到半錢,這多值呀,您若是不買,我可是要全買了,一匹都不留給您。”說這些話時,她還不忘拿把扇子當道具裝裝逼格。

那夫人認得她是吳昀晴,一聽這話,更是不得了:“那得趕緊買了,不然到了錦繡園手裡,我可就不好買到了!”

她吩咐人把布包起來,然後又對著吳昀晴說:“千金易得,錦衣難求,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穿上你們的衣服。”

吳昀晴收起扇子,笑著說:“夫人既開了這口,那改日就為您量身做件吧。”

“那真的太好了!”那夫人欣喜若狂,本來吳昀晴就長得討人喜歡,再加上內心對她的一種崇拜,早就不在乎什麼價錢了,只覺得千金難買這高興一場。

看著這位夫人離開後,吳昀晴心想,現代說改天再約,有空再來的場面話說多了,人人習慣這麼講,然而改天是哪天誰知道,或許根本就沒有那一天,也不知道古代是不是要算數呢?

不過,比起想這個,還是先解決眼前的夏向熙吧,畢竟,剛剛這麼配合幫他,就是為了邀功求布料。所以,即使再討厭,她也維持假笑:“夏老闆可還滿意?”

然而夏向熙欠得很,他滿不在乎道:“你怎麼討好都沒用,布誰都賣,就是不賣錦繡園。”

“萬事好商量嘛,現在又不是競爭關係,我做衣服,你賣布料,可以合作的嘛,以後錦繡園的布都由華彩堂提供,我也多引薦些人過你這兒,你發財我也發財。”

“不!賣!”

就知道這傢伙沒那麼容易擺平……

算了,不求他,路多的是,此路不通,就換個道,再想辦法吧。吳昀晴正大光明地白他一眼,拿起扇子又慢慢扇起來,準備轉身就走。

“不好了少爺!”衝過來一個隨從,正好與吳昀晴撞了個滿懷,她一時站不穩,整個人就要往後倒,這時夏向熙拉了她一把,她剛想說好險,然後……夏向熙他,放開了手……

“崩!”痛得要死!感覺頭後面馬上就要起個大包了,吳昀晴拼命地揉,越揉越痛,難受極了。哎呀這人真的是,不幫還搭什麼手給人希望,雖然不至於摔得更痛,但真的很不爽他呀!

“少爺不好了!”

“你少爺我好得很,吳老闆才不好了。”夏向熙這麼說擺明是在拉仇恨……

“老爺……老爺被小姐氣得心痛暈倒了……”

夏向熙聽了一急,大吼:“那還不快請大夫!”

“最近的醫館大夫出診去了,遠一點的得花上一日時間才能請來,這可怎麼辦呀少爺!”

夏向熙立馬要往外衝,打算回家看。

“帶上我!”吳昀晴說:“我來!”

吳昀晴又不是大夫瞎摻和什麼,他心想,也不搭理,頭也不回地飛奔回去了。

吳昀晴跟佩覓說了幾句後,也出去,緊跟在夏向熙後面,差點摔倒,幸好這雲朝的衣服厚重,只是刮爛了外面兩層布。這邊佩覓則快馬回府取她要的東西,那邊她一到夏家,也不顧夏向熙想要阻攔的舉動,將夏惇羽老爺的腳放高,然後給他服下讓佩覓拿過來的護心丹。

當日她剛醒來時候,見老捕頭被她嚇得心臟病快犯了,出於不好意思,她就做了這些藥好讓那老人家以後有用,自已也留下不少,想不到今日派上用場了。

夏家上上下下不敢動彈,夏向熙疑惑地看她弄完,百思不得其解,畢竟沒聽說過吳昀晴有跟人學會什麼醫術,這藥也是沒見過,本想阻攔,可看她熟練的舉動,總覺得自已可以相信她。

過了一陣子,夏惇羽醒來了,看見一屋子的人,又不見把他差點“氣死”的女兒,整個人才順暢了點,聽清是吳昀晴救了他,連連作揖表示感謝。吳昀晴跟他客套兩下,讓他多做休息後,就決定帶著佩覓準備回去,不然他們禮數這麼多,等會搞不好留自已吃飯,她跟他們家人又不熟,省得尷尬。

“吳昀晴!”剛出院子,夏向熙就叫住她。

她真的很想趕快溜之大吉呀!忙說:“之後會送來這制護心丹方子,你讓你父親帶在身邊就行了,錦繡園還有事,先走了哈。”不要再謝謝來謝謝去的了!之前在醫院她就最怕這樣的病人家屬。所以她說完就跟腳下抹了油一樣,快速跑掉了。

留下在院子裡無語的夏向熙,雖然他也的確不是很想跟吳昀晴道謝,但今天這事他是真心感激,又想起吳昀晴衣服上破的那兩層布,猜到是她為了追上自已摔倒了,內心真是不好受。

一回吳府,吳夫人就湊過來問:“這夏家不給布如何是好?怕是給不了貨,不如把錢退了,鬧大了那些夫人都不好惹的。”

“夫人是不知道,那個夏公子不好對付,我們好聲好氣待他還不賣!”佩覓也幫著腔起來。

“布料很快就會有的。”吳昀晴覺得,自已不會猜錯的,畢竟意外有個好機會。

“全城不沒布買,這時候讓人織拼命趕工,十天半個月也不過一匹布,在想什麼呢?”

吳夫人的話的確是對的,讓人趕工是來不及了,所以吳昀晴選擇賭。“會有的,不急。”她一邊說,一邊觀察吳夫人臉色,問:“不過,為什麼還沒進門回話時,娘就知道夏家不給布,兩家之前有什麼過節嗎?”

吳夫人一愣,慢慢答道:“這不是這麼多年競爭嘛,夏家肯定不會給我們好處的了,做同一門生意就是過節了。”

吳昀晴清楚地察覺到,她有些不自然,這話裡面,必定有隱藏。

“少爺,華彩堂運了五十匹布,收還是不收。”果然,她賭對了。

“收,不過還沒付錢。”她迅速寫完一張單子,交給那小廝,說:“你按市價把布的錢也送去,如果夏家不收,你就說我不給這制護心丹的方子,要等他們收了錢之後,再把方子給他們。”

如此一來,省得欠了夏向熙的,佩覓在一旁不由為她這招點贊!

然而吳昀晴的安生日子並沒有過幾天,吳夫人居然跟她說,要讓媒婆上夏家提親。

提?親?

看她狐疑的眼神,吳夫人解釋說:“你已經十七了,該娶親了,不然旁人會說三道四的。”

她不由覺得好笑:“那夏向熙不也十八歲了麼。”

“所以大家懷疑他斷袖啊!”

……

古人真是閒的,事管得這麼寬。不過還有一個核心問題:“我怎麼說也是女的,怎麼娶親,還有,那夏家不是死對頭麼?”

“這個由娘來搞定就行,總歸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是因為夏小姐有了孩子,對吧,您是要拿這個做把柄,也正好掩飾女兒身麼?”那日在夏家,聞到了一股藥味,回來想起那是打胎用的,那麼夏惇羽會被氣到也就正常了。不過,這吳夫人的想法實在是奇怪?到底是為什麼要讓人娶親呢?

莫瀾風一愣,隨之又想自已能得知訊息,這個女兒知道也就不奇怪。“你知道那就最好了,反正這個孩子生下來對我們也無害,當是多個人吃飯。”

吳昀晴說來說去,莫瀾風也不改變主意,看來再怎麼說都沒用了。

而另一邊,夏婷月被關在閨房中,怎麼撒潑求人都不放她出去,夏向熙看得急死了,不能理解為什麼吳昀晴叫人來提親,自已妹妹不肯嫁,父親居然把她瑣在房裡?

整個永安的人都知道,夏家的兩個兒子就是妹控,大哥夏旭痕遠在上京當官,聽到妹妹要成親就立馬告了假趕著要回來。兄弟兩個從小寵著這個妹妹,夏婷月要制香包,老二夏向熙就把整個永安的香料都買回來,夏婷月要去上京玩,夏旭痕帶著所有的家丁來接,生怕妹妹磕著碰著。兄弟兩個本來都想著妹夫必得過了自已的眼先,可現在,父親居然就這樣要把她給嫁了?

瘋了瘋了,夏向熙真的是不能理解。既然妹妹不想嫁,親是他吳昀晴提的,那就讓他取消!

然而吳昀晴選擇避而不見,畢竟她也知道,妹控惹不起,但她躲得起。不過這親,她也確實不想成,她可不想要夏向熙這麼個大舅子,她何不成人之美,把夏小姐送去她的情郎那。

不過這世間事,從來都是充滿變數的,雖然吳昀晴找到夏婷月的心上人呂青城,讓他在新婚之日帶走夏婷月,但她忘了,夏向熙也有小動作。

夏向熙當天帶著穿嫁衣的妹妹跑了,夏老爺派了所有人去追,下令綁都要綁回來,下人們也是極聽話的,一追上小姐就把她敲暈蓋上蓋頭,趕上吉時,花轎就這樣到了吳家大門前。

所以,要扮男裝就算了,吳昀晴這麼快要開始婚後生活了嗎?是的,但她萬萬沒想到,等著她的,是怎樣的婚後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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