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睡了多久,當我睜開眼時,發現宿舍裡空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

陽光曬透了天花板,灼疼我勉強擠開的瞳仁;猙獰的焦痕爬滿周身的石灰牆,就像火災現場。這頹牆也多半支離了,殘垣而已。隱約可見這片空間還在止不住地蕩著波紋,迭起一層層不易察覺的褶子,讓人未免覺得荒誕。

如此一幕令人很難不宕機,我也就不嘗試擺弄肢體了,會全神聚滿精地開始琢磨起:

這是夢嗎?

入定的狀態沒能持續多久,就被炙烤的劇痛絞醒卻又說不清疼在哪裡,於是我稍微低下頭,霎那間恍惚。只見我渾身孑然,不說衣物,軀幹上甚至沒有面板、肌肉和骨骼。不,還留守著一條孤零零的脊骨直入顱下。以及我那五臟六腑貌似依次垂掛在胸、腰椎上,縱向隔節排列,恰盡其間,讓人只覺得渾然天成。其餘十團器官黯然而不可名狀,有些說不出的奇怪——心臟就在最上方狀若太陽一般熾芒萬丈,居然照不亮這些“一母同袍”?

像是十個黑洞縱湮在純白的宇宙中。

雖然出現了某種更離奇的景象,但也算是解釋了我的第一個奇詭的疑惑:為什麼寢室就像真被太陽曬透了一樣其內找不到一絲影子?

陽臺門外不適時的傳來陣陣響動,還沒平復好心神的我心裡不免只剩戰慄,轉向門匾,渾身僵硬。忽地一聲轟響,本就劣質的塑膠門被掀到牆上,連嘎吱聲都來不及哀嚎出來就失去依靠撲倒在地。

門外一片漆黑,和我那些肝臟一樣。

屋內的晝光不由分說地再度盛了些,幾乎讓這白茫茫覆滿整片空間。但門框好似兩個圖層的連結處,內外的極端色彩互不打攪,各行其道。黑與白被這微妙的平衡限制住了迸發的欲意。

死一般的寂靜阻止不了我心潮澎湃,我的幻肢早已被汗浸溼,這時寢室內的空間開始莫名顫動,一點一點蠶食我的恐懼。胸口的劇痛讓我再一次低下頭,尋找顫動的根源,直至我再次失神:

太陽漸漸黯淡失色,隨之散開幽芒的是我的三焦,而後宿舍裡的所有實體都一齊湮滅,僅充斥深藍色的飄渺波紋,極盡夢幻的氛圍雲翳,我卻毫無欣賞的想法,只有呆滯的面色貫穿始終。

變故始終快我的理解能力一步。

也許是平衡的糾纏態被打破了,寢室裡外的空間開始疊加,逐步熵增,其外黑的也不純粹了。我不斷吞嚥著口水,“黑”正無序地向我身側擴散,我的視線卻並不聚焦於此,而是死死盯著門前,那有一片至暗的輪廓愈演愈顯。

剎那間,我眼球激凸,太陽穴上青筋暴起,好像看到什麼極度詭譎的畫面。一隻純黑偶蹄就此毫無徵兆邁入門框之內,狹小的幽藍空間不斷抖動漣漪,我死死的盯著這隻彌散著磅礴黑霧的蹄子。口腔內生津不止,一次次潮漲潮落加劇著我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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