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柳暗花明的石額字跡
天剛剛矇矇亮一點，蔣小寶就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在院子裡伸伸懶腰，還一邊跳一邊踢。
“今天的天氣真好啊，感覺要比昨天涼爽的多，可以起床了。”蔣小寶對著西廂房的趙希希房門說，趙希希卻沒有回應，估計還在昏睡。
昨天在城裡老街玩的過嗨，下午逛了很久老街，晚上一時興起又在老街最大的酒吧“今夜無眠”裡嗨到半夜才回來，因為宋一金要回三官新村，許是有兩三天沒回家，宋一金想婆娘了，所以到鎮上時就左拐車頭回了宋家大院。
蔣小寶見對面的趙希希沒有回應，正要提高嗓門時，卻聽隔壁廂房裡傳來陳明志的聲音：“你天天起這麼早幹嘛，別這麼大聲音，嫂子孩子還在睡覺呢。”
卻見宋一金推開院門進來，頭髮和短袖溼噠噠的，褲管上全是粘著青草葉子，手裡拎著一兜魚。
“大表哥，你這是起大早去抓魚了？”看到宋一金比自已起的還早，一臉吃驚。
“我以為你還躺在嫂子的溫柔鄉里呢，原來比我起的還早。”蔣小寶笑著說。
“哈哈哈，蔣小寶原來你也會開玩笑啊，還可以再加蔥薑蒜。”那邊陳明志也起身出來了。
蔥薑蒜是葷菜。
“看看你們說的，哈哈哈。我這是早起去溜達溜達，在魚塘網籠裡倒了點魚，我爸比我還早呢，這會兒她已經在鎮上菜場裡賣魚了。”宋一金開心說道。
“我去給你們做早飯，我在地裡搬了些玉米可以直接煮，再下幾碗我拿手的陽春麵，燙一盤牛肉乾絲，煮幾個雞蛋，我隨便這樣弄弄應該可以吧？”宋一金一邊說一邊就忙活起來了。
其實宋一金凌晨四點就悄悄起來了，連他婆娘都不知道他啥時出去的。四點鐘的天還是黑的，鄉下沒有路燈，好在鄉下的月亮雖然和城裡的月亮一樣大一樣圓，但是鄉下的月亮絕對比城裡的要亮，沙白沙白的，今天是宋一金和太爺爺約定練功的日子。
宋一金記得以前看西方吸血鬼的電影，吸血鬼平時和正常人一樣工作生活，他們深深隱藏在人類中不被發現。他感覺到自已現在也有點像西方的吸血鬼，連練個功都在夜裡偷偷的練，防止被別人看見。
太爺爺一輩子深居簡出的平時看起來就是個正常人，出門都拄著柺杖，走路還顫顫巍巍的，這不練功不知道，太爺爺的功夫已經不能用金庸小說裡的武功開形容了，似乎不是一個世界的表述。
武俠小說裡的一招一式動不動就要苦練十年數十年之久，而太爺爺教的功夫他幾個小時就能完全駕馭了，今天隱身術和凌波微步兩個招式，宋一金貫通運用的很好，在魚塘水面繞土墩飛速跑了上百圈連鞋子都沒有溼，太爺爺也十分滿意。
宋一金想，自從第一次坐在那草編蒲團上被太爺爺成功授了道宗功基後，也許自已的體質可能發生了變化成為道宗之體，所以對道武的各個招式都具有很好的悟性。今天太爺爺授予千里腹語傳音和一葦渡江兩個絕技，都特別有意思，這功夫和手機對講機一樣，無論距離多遠，只要對方也會道武腹語傳音，就能隨時隨地傳遞和接受資訊。
剛開始在魚塘水面練的時候，宋一金還擔心那兩條大蛇，太爺爺說它們外出了，它們一直住在魚塘南堤的洞裡很多年了，今天才知道它們因為出來貪玩不小心驚嚇到紫蟾門生被罰遣到河南老君山去了。
宋一金好奇兩條大蛇又如何能服太爺爺管，怎麼能認識幾千裡外的老君山，又透過什麼方式過去？原來，那兩條大蛇並不是普通的蛇類，而是在此修煉已有幾百年的道宗靈蛇。至於怎麼去老君山，太爺爺說它們候鳥知季，信鴿識途，已就輕車熟路了。
沒想到只是驚嚇到紫蟾門生就被罰千里長跑，這處罰太重了。
紫蟾門生是誰？就是宋一金，宋一金在被道宗開壇授位時是紫蟾準生，被授座後是紫蟾門生，半甲後將升座為紫蟾真人，獲仙籍授記。
等到大家都洗漱完了，趙希希也起來了，宋一金剛好把早餐都弄好擺上桌子。宋家媽媽也一早就去了鎮上幫忙賣魚，宋一金婆娘和兩個孩子還在睡覺，大女兒和二女兒在縣裡私立學校讀書，兩週才放假回來一次。
宋一金盛了兩份早餐拿進房裡給婆娘和孩子起床後在裡面吃。
一個大男人隨便弄弄的早餐就這麼豐富，桌上一大盆根本吃不完的雞蛋，六碗陽春麵，一大盤牛肉乾絲上面撒著嫩姜和花生米，七八根帶皮煮的玉米，還有一大盤油炸雜魚，六盒牛奶。
“沒想到大表哥還會做飯，我都以為大表哥只吃現成的。”趙希希誇獎道。
宋一金憨厚可愛的一笑，說“我就是有時”起早了做做早飯，平時煮稀飯和雞蛋就可以，因為太爺爺和爺爺奶奶他們喜歡吃稀飯。你們先吃，我去把早飯給太爺爺送去，他一個人單獨住在屋後西頭那間房屋。”
說話間，宋家爺爺奶奶也出來了，蔣小寶、趙希希和陳明志連忙起身讓座，宋家爺爺趕緊招呼大家坐下吃，宋家奶奶端過宋一金手裡的塑膠飯託說：“寶寶，給我吧，我和你爺爺把早飯拿去給太太就可以了，剛好要去拿換洗衣服，你們先吃，不要等我們啊。”又笑著對蔣小寶說：“小寶，你叫大家吃，要吃飽。”說罷，宋家爺爺奶奶就出門去了。
“大表哥，你都三十幾歲了，你還是寶寶啊？哈哈哈。”趙希希大笑，覺得有趣。
蔣小寶就知道趙希希會打趣：“少見多怪，我們這裡不管你多大，老的可以叫小的寶寶，大的可以叫小的寶寶，我大姨娘也是叫我媽媽寶寶寶寶的，你哪怕到九十歲了，只要哥哥姐姐還在，都叫你寶寶，寶寶是一種愛稱。”
“你快吃吧，寶寶，吃完我們要出發了。”蔣小寶對著趙希希說。
趙希希一愣，忽而大笑起來。
話說釣魚鎮釣魚村的那個被蔣小寶稱為漁民大哥的小夥子，這天一早就在村子邊上的渭水河裡收網，網是昨天晚上就放下去了，眼光船艙裡已經有不少的貨，船上還有一隻狗，今天是偷偷溜上來的。
此刻漁民大哥正坐在船頭上抽菸休息，抬頭看時忽見前面的漁網被什麼東西拉緊，水面現出不小的浪花，船上的狗一時害怕的拼命地叫。
看來這魚不小。他趕緊把船開過去，不曾想水面又平靜下來，狗沖水裡一直在叫。說時遲那時快，就見狗沖水裡叫的那個位置，兩條長長的火赤色的東西在水裡呼一下子就往北邊竄走了，就閃了個影子。
沒得命了，這是個什麼玩意兒啊，這麼厲害的，嚇煞個人！難怪現在的人都不在河裡游泳了。漁民大哥站在船頭上罵道。
“咦，大表哥，等等，你靠邊停一下，那個船上的人好像我認識，我下去看一下。”蔣小寶透過車窗看到外面的河上的人身影有些熟悉，待宋一金停好車立即就下車往河邊走去。
“這麼巧，他就是漁民大哥。”蔣小寶朝宋一金他們說道，讓他們快點跟過來。
“大哥，大哥，我是蔣小寶。”蔣小寶朝船上的人搖手喊道。
船上人一下也沒認出來，可能距離有點遠，他就把船往岸邊開，靠岸邊也立馬就認出來了。
“哎呀，兄弟，怎麼是你啊，今天又帶朋友來玩啊？”漁民大哥看到他們很開心。
蔣小寶說：“今天沒事又過來看看，你在抓魚麼？大哥。”
漁民大哥說：“是啊，這不正在抓魚，剛才不知道有什麼東西撞到漁網上了，兩條長長的東西呼一下從水裡竄走了，有手臂粗兩米多長，全身赤色的，我看得清清楚楚，這狗子一直在叫。”
“這麼離奇啊，不會是兩條什麼奇怪的魚吧，或者是蛇？”蔣小寶也來了興致。
漁民大哥一臉驚恐地說道：“絕對不可能是蛇！咱們這一帶可從來沒出現過如此手臂這麼粗的蛇啊！一般來說，蛇都喜歡在水面遊動，靠著身體的扭曲和擺動前行。但剛剛那兩個玩意兒卻是直接從水裡猛地一下子竄過去的，簡直快把我魂兒都給嚇飛嘍！”他聲音顫抖著，彷彿還未從剛才的驚嚇中緩過神來。
“奇怪，太爺爺不是早就說它們走了麼，怎麼還在這裡？也許也不止那兩條吧。”宋一金在後面喃喃道。聲音不大，卻沒想到這話被陳明志聽去了，陳明志忙問：“大表哥，你在說什麼啊，是太爺爺知道那水裡的東西麼？”
宋一金疑惑的說：“不知道是不是我家魚塘裡的那兩條大蛇，我前面剛從南京回來的時候，在魚塘裡餵食時看到過，跟漁民大哥說特徵差不多，那是兩米多長的赤鏈蛇，有成人小腿粗。”
聽到宋一金這樣一說，眾人皆譁然，他們目瞪口呆地看著他，眼神中充滿了急切和期待。彷彿時間在這一刻凝固了，每個人都屏住呼吸，生怕錯過任何一個字。
就像是小時候圍坐在篝火旁，聽長輩們講述那些神秘而扣人心絃的故事時一樣，此刻的人們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兄弟，咱們先上船吧！\" 那位漁民大哥打破了沉默，聲音低沉而有力。 \"站在這兒也不是個事兒，到船上慢慢聊。\" 他一邊說著，一邊向岸邊停泊的船隻走去。
眾人紛紛響應，等到漁民大哥把船靠岸，大家緊跟著漁民大哥登上了小船。船兒微微搖晃著，微風輕拂面龐，帶來一絲涼爽之意，但此時無人在意這份愜意，他們的心思全都被宋一金的故事所吸引。
“大表哥，那兩條大蛇會不會再竄出來啊，我這心裡有點怕，要不我們還是上岸吧。”趙希希又後悔了，左顧右盼的看著周圍水面。
宋一金說：“別怕，這兩條蛇不傷人的，我太爺爺說它們好幾百歲了，有靈性了，它們像候鳥一樣隔幾年會去幾千裡之外的河南老君山，也不知道是去幹嘛，它們的洞穴在我家魚塘那邊。”
“媽呀，嚇死人了，還住在你們魚塘上。真的假的啊，大表哥。”趙希希越來越害怕了。
不僅是趙希希，連漁民大哥都左顧右盼起來了，看來見過不少風浪長的壯壯實實的漁民大哥對這類事情也是十分畏懼的。倒是陳明志和蔣小寶表現的很平靜。
蔣小寶說：“不就兩條大點的蛇麼，畜牲久活成精，久煉成仙這句話我打小就聽老人常常講，我們村裡甚至還有人在晚上看到黃鼠狼拜月，跟個人一樣。還有那種望月鱔，其他就是有點年頭的長魚在修煉，所以才有抬頭的長魚有毒不能吃的說法，是勸人們不要殺生毀了它們的多來的修行。”
陳明志倒是更大平靜，自在上次護金蕩湖底驚魂之後，他已經親眼見到上了年頭的靈龜救人，他對這類事情已經見怪不怪了，也從不在人前提及這件事情，因為在他看來沒有人會相信，所以沒有必要說。
“你剛才看到的兩條大蛇應該就是那兩條赤鏈蛇了，我現在也大概明白它們怎麼去河南老群，原來是走水路去，有它們自已的路線。”宋一金說。
陳明志這時插嘴問：“可能會走長江吧，那過河道閘口或者沒有河的地方怎麼辦呢？”
宋一金說：“蛇也會在陸地上行走啊，速度還不慢呢。剛才估計是撞上漁網了，要不然不會上到水面讓人看到。”
趙希希越聽越害怕，催促宋一金帶她上岸，她擔心萬一那兩條大蛇跟電影的《狂蟒之災》裡的蟒蛇一樣竄出來，就是不被吃了，也會被嚇死，所以越想越害怕。
蔣小寶不以為然，說：“師姐，不要怕，這兩條大蛇早不知竄到多遠了，人家還有幾千裡的路要趕呢，你就不要咋呼咋呼的，漁民大哥天天在這條河上捕魚呢，你這樣把他嚇了以後還敢在這河上嗎？”
宋一金也說：“不要怕，沒事的，我那天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蛇，嚇到直接栽到水裡它們也沒有把我吞了。哈哈哈，不要怕，它們早離開這裡了。”
“我們還是上去吧，師姐畢竟是西安人，哪見過這些。”蔣小寶又憐香惜玉地心疼起趙希希了，這才像個話。
漁民大哥說：“要麼，你們先上岸吧，到釣魚村的釣魚公園裡玩會兒，我這邊還有兩張網收好了就回去找你們，中午在我家吃飯，這裡有不少魚呢。”於是把船靠好，四個人相互扶著上了岸，趙希希長呼了一口氣，懸著的心方才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