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輕笑一聲:“怎麼不說話?”

雲澤突然驚醒,沒想到自已竟然想的出神,他慌忙回道:“晏公子,我家公子說園中花紅葉綠,春風打枝,想約您同遊園中,不知您是否有空。”

晏清自是欣然答應。

每次看見柳思邈,晏清都覺得是天妒英才。

他孤零零的坐在輪椅上,一身霜色長衫,外罩一件寬大的蒼青袍子翩飛翻湧著,眉眼清癯,鼻樑頂著高挺的覆影,像一隻離群索居的高傲白鶴。

晏清很欣賞也很敬佩這種人。

柳思邈看見晏清又何嘗不是呢。

滿園的春色都淪為他的背景,眉眼精緻的無法用言語形容,膚色白皙如飄雪,唇色慾滴如點櫻,偏生又不帶女氣,矜貴的像一隻波斯貓。

乾淨美好的讓人想不擇手段的擁有。

他從未有過在他人府裡借宿的習慣,別人碰過的東西一概燒了,看病救人也只是一時隨性而為,他人的生老病死又與他何干,總不過是閒了悶了無聊之下的隨手為之,引來對方的感恩戴德,讓他覺得無趣又噁心。

這次來清河城只是偶然,沒想到卻給他一個天大的驚喜。

柳思邈:“讓你見笑了,我這雙腿三年前因故不能再走動,如今不管去哪都只能仰仗這方椅子,出行還需他人協助,實屬是個廢人。”

晏清推著輪椅往前走,聽見他自嘲,“古人說天將降大任,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先生大才,必有凌雲壯志,何必拘泥這小小不足呢。”

柳思邈難得的勾了勾嘴角:“哦?倒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

晏清:“一些閒書野記上看的,新奇有趣仔細想想又不失道理。”

柳思邈:“我有一本《杜世鏡遊記》,你若喜歡,待會讓雲澤送去韶光院。”

晏清正愁對這個世界瞭解太少,太守府裡的藏書不多,而且已經被他翻了個遍。聽見這話簡直就是瞌睡有人送枕頭,自然卻之不恭,笑嘻嘻的:“先在此謝過先生了。”

柳思邈被他笑的心裡一軟:“我姓柳名思邈小字行初,你直呼即可,不必再生分叫我先生。”

直呼其名定是不妥,思來想去晏清決定,“那我便叫您思邈哥罷。”

柳思邈眼睛劃過笑意:“那我隨令尊叫你長佑可好?”

晏清點點頭,後來才想起自已在身後,對方看不見,又輕嗯了一聲。

“聽令尊說你前段時間不慎落水,最近心脈浮躁可是跟這個有關係?”

說有關係也有關係,說沒關係也確實沒關係,落水穿越這個事怎麼跟人說呢,晏清只能點頭。

“你小小年紀,思慮這麼重,可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晏清否認:“只是有些後怕,哪有什麼難言之隱,我現在已經好多了。”

確實好多了,穿越重生這麼大的事發生在他身上,起初是夜晚經常睡不著,或突然驚醒,他一邊擔憂自已的未來,一邊恐慌著現在,怕被人揭穿當作怪物燒死。

好在他已經逐漸在融入,把自已當作這個世界的人去生活。

柳思邈見他表情不自然,不想多說的樣子知趣沒有再問。

只當是少年心事不方便對他講。

柳思邈轉頭說起自已的遊歷趣事,他只略略大了晏清幾歲,但學識淵博,經歷豐富,配合著他清雅的聲線,又一直切合著晏清去聊天,投其所好,晏清對他的好感直線上升。

時間過的飛快,日落夕沉。

“阿清這是去見了誰,心情這般好。”

晏清剛走進院子,就被突來的聲音驚了一跳。

李竟遙見他的阿清瞪著圓圓的眸子,漂亮精緻的臉上帶著錯愕的小表情仰視著他,好可愛,心裡接連幾天積存的鬱氣都消散了。

“怎麼?幾天不見就不記得我了。”字裡行間帶著些委屈和酸澀。

晏清訕訕:“哪能呢,竟遙說笑了。”

李竟遙姿態瀟灑的跳下牆頭,一步步逼近,眼睛直直的看著他,“為什麼不願見我,很討厭我?”

晏清霎時有一種被大型生物鎖定的感覺,不由退了兩步。

李竟遙發現自已好像嚇到了他。

停下腳步,不再往前靠,定定的看了他一會,表情又軟化,可憐兮兮的道歉,“對不起阿清,我太想你了,所以才翻了牆頭來見你,你不會怪我吧。”

晏清以為剛剛讓他頭皮發麻的視線是他的錯覺,沒太在意。

其實作惡的是李竟遙他爹,跟他也沒關係,遷怒別人不是晏清的作風,更何況本來還和人家玩的好好的,突然不理睬了,確實也挺讓人莫名其妙的。

晏清也並不討厭李竟遙,他算的上是自已來到這的第一個朋友,但也談不上感情多深厚,還沒建立起深厚的革命友誼,就被他哥一刀剪了。

所以在他家大哥明言禁止他跟李竟遙來往後,他乖乖的照做。

晏清見他清秀的臉上帶著不易察覺的討好和小心翼翼,噗嗤一笑,“我沒生氣,以後你從正門正常進來就行。”

李竟遙聞言眼睛一亮,這意思是阿清同意以後自已像以前一樣來找他了。

“這麼晚了怎麼來這?是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從未時便在這了,可遲遲不見阿清的蹤影,想著阿清遲早會回來的,所以就一直在這等著。”

有點傻,執拗的在原地等了幾個時辰也不願離去。

“要進來喝杯熱茶嗎?”晏清心裡有些不過意不去,這時節日頭落了還是有些涼的,他發出邀請。

去去寒意也是好的,畢竟人家等了他那麼久,雖然並不是自已讓等的。

李竟遙驚喜的說:“可以嗎?我要!”

晏清握著茶具的手瑩白修長,骨骼的每一寸弧度都異常漂亮,指頭和指節帶著好看的粉。一步一步點茶沏茶,動作行雲流水。

李竟遙看的入迷,阿清哪哪都好看,就連斟茶都讓人賞心悅目。

捧著給他沏的茶,傻兮兮的笑了。

喝了茶,李竟遙也說起了來意。

“阿清,你的休假是不是快結束了,再過幾天就要去學院上課,到時我來接你一起去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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