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鎔爍轉身離去,屋頂的薪蟲也收斂了光芒,只留下微弱的光。

或許白天發生的事情太多,於依依一晚上都在做夢。她夢到自已一身嫁衣站在大殿中,文武百官朝著她與鎔爍道賀,她想離開這裡,可腳下怎麼也邁不動步子。畫面一轉來到了洞房,她又夢見鎔爍揮舞著利爪,露出滿嘴獠牙要吃了她,可是她怎麼也掙脫不開,整個人都被恐懼包裹著,想喊也喊不出聲。最後夢見自已墜崖,她又看到那雙充血的眸子,她忽然感覺特別的心疼,整個心臟都漲漲的,好難受,她想抓住什麼,可是身體一直下墜。

“依依,依依。”又是這個男聲,於依依睜開眼睛就看到那張長相妖孽的臉龐,是鎔爍,漂亮的星眸裡滿是關切。“做噩夢了?”他扶著於依依坐起,輕撫著她海藻般的長髮。

於依依從小是作為名門小姐教養的,在她所受到的理念裡,女生應該自尊自愛,不能跟陌生男子有超出正常社交的親密舉動,但是這個鎔爍卻一而再的打破她堅持的東西,讓於依依很不喜歡。雖然後來家裡破產,可於依依受到的教育已經深入骨髓,她無法接受自已在這方面墮落。

“那個,我餓了,是不是該開飯了?”於依依一邊說著,一邊從鎔爍的旁邊滑到床下,以此來逃避鎔爍的親密舉動。

鎔爍何等聰明,一國之君豈能看不出這種小把戲,只是沒有拆穿罷了。“你先洗漱,我在飯廳等你。”

於依依乖順的點頭。

在這裡一直受制於鎔爍,無法獨自離開這個房間,現在雖然人身安全暫時得以保全,但是要想找到回家的方法,得先獲取更大的許可權。

於依依一門心思的盤算著如何讓鎔爍同意她自由行動,也不管侍女給她梳了什麼髮髻,穿了什麼裙裳。可是當侍女開啟首飾匣子的時候,於依依的眼睛恍了一下,真的是恍了一下。裡面的金玉珠寶在滿滿當當,每一層都裝著不同材質的首飾,於依依隨手拿出一個髮簪,不由的讚歎這做工著實精美。於依依不自覺的吞了下口水,這麼多首飾拿出來賣了得多少錢。國王就是國王,不愧是全國最尊貴的男人,隨便一出手就這麼多的首飾。

於依依來到飯廳,鎔爍坐在上首位,旁邊還有一名侍衛正在垂首低聲彙報,看到於依依進來,侍衛停止彙報,鎔爍擺擺手示意他離開。於依依隱約聽到“曄國”,但是並沒有聽真切。

飯廳擺放著一張圓形的桌子,於依依沒有像昨天一樣坐在鎔爍旁邊,而是坐在他對面的位置。看到於依依落座,鎔爍也不說話,只是盯著她看,眼裡似笑非笑,盯著她心裡一陣發毛。

為了打破這種尷尬,於依依率先開口,“怎麼還不開飯?”

鎔爍只是盯著她,也不說話,也不命人傳飯,這樣的對峙讓於依依開始發怵,總感覺這樣的鎔爍特別危險,雖然有時候他喜歡動手動腳,但此時的他更像是沉睡的火山,表面上看起來風平浪靜,什麼危險都沒有,但內裡岩漿洶湧,隨時都可能爆發,甚至將她淹沒。

於依依低著頭,想回避這股視線,可是即使不看鎔爍,仍然能夠感覺到對方帶來的壓迫感,周圍的空氣也變得稀薄,於依依的心沉了又沉。於依依也不明白自已哪裡得罪了鎔爍,自已逃跑的計劃也不可能被洩露出去。

“都下去。”鎔爍冷聲吩咐,一旁的侍從魚貫而出。於依依暗叫不好,想起身和侍從一起出去,她剛抬腳,就被拽入一個結實的懷抱,周身都是鎔爍特有的冷香。“就這麼想躲著我?”鎔爍捏著於依依的下巴,力度之大,似乎想把她的下巴捏碎了一般。他在生氣,這個男人不僅分裂,而且脾氣特別壞,一不留神就惹到他了。

於依依趕緊安撫道,“我沒有躲。”

“撒謊,我竟然不知道依依從什麼時候開始撒謊成性,還是你以為我就這麼蠢,蠢到任由你玩弄。”鎔爍恨恨的說道,周身的戾氣比之前更甚。

於依依怕極了,生怕鎔爍一個不樂意,真把自已給掐死了,此刻的她不僅心裡發顫,說出的話,聲音也帶著顫意。“如果你不喜歡我坐你對面,你可以告訴我,我再坐你旁邊就好。”

不知道是於依依的話起到了安撫作用,還是她的反應讓鎔爍心生憐憫。他放開於依依的下巴,看著被自已捏紅了的地方,似乎很無奈,低嘆一聲後,用大拇指的指腹輕輕摩挲著發紅的地方。“不要惹我生氣,我不想傷害你,懂嗎?”鎔爍輕聲說著,似是警告,又似愧疚。

面對這樣一個琢磨不透的人,於依依的心顫的更加厲害,她不知道說什麼,又擔心說出的話暴露了自已內心的膽怯,於是只得點頭,表示自已知道了。

今天的菜都是素食,湯也換成甜羹。可惜於依依的心思都在擔心自已的人身安危上面,根本沒有關注的菜品的不同。

看著於依依興致缺缺的樣子,鎔爍開口詢問,“今天的菜品可是不合胃口?”

“沒有,很合胃口。”於依依心想,這是菜的問題嗎?好端端的就發怒了,真是陰晴不定。

要擱到以往的時候,她一定會多說兩句,打消對方的顧慮。可是鎔爍太聰明瞭,他能輕易的辨別出哪句在撒謊,哪句是實話。她不知道說了之後的後果,也不想因為這些事情得罪鎔爍,畢竟她要的是自由。

於依依一邊吃著鎔爍夾來的菜,一邊不動聲色的想著如何逃跑。她現在對於所處的環境完全不清楚,這個小小的房間都有侍從在內外伺候,整個宮殿還不知道有多少守衛。她得先打探清楚路線和守衛看守的時間。

“我吃飽了。”於依依乖巧的放下碗筷,看著鎔爍說,“你一會有事嗎?”

“怎麼了?”鎔爍輕挑著眉梢,看著她。沒有正面回覆,這讓於依依抓不住他的心理,似乎她的回答決定了他接下來忙不忙,看似決定權在於依依手裡,可前途陷阱叢生。

“昨天一直在看書,就想著今天可以動一動,如果你不忙的話可以帶我在皇宮裡轉轉嗎?我還沒有見過真正的宮殿長什麼樣。”於依依認真的組織著語言,既表達了自已的好奇,又坦白了自已的目的與動機,讓對方無法拒絕。

“可以,不過一會朝堂有事要議,我讓碧荷跟清怡陪你去,等我忙完了過去接你。”鎔爍說著。

“碧荷跟清怡是誰?”於依依心想,自已好不容易出去一趟,還給弄兩個監視的人,這還怎麼勘察情況。

“她們是昨天在你房裡伺候的兩個侍女,胖一些的叫碧荷,瘦一些的叫清怡。”

於依依有印象,清怡就是昨天打斷碧荷介紹曄國暖玉方榻的侍女,清怡比碧荷更加謹慎,如果帶上清怡,於依依的一舉一動都逃不出她的眼睛。

看著於依依漸漸冷下的臉,鎔爍開口問道,“怎麼了?她們伺候的不好嗎?”

“也不是。”於依依撇著著小嘴,粉嘟嘟的,看著可愛極了。鎔爍很反感女人使小性子,可是現在看到於依依撇嘴的樣子,反而覺得美極了,好極了。尤其是粉嫩的唇瓣,似乎在此刻顯得格外香甜,誘惑著他去品嚐。

鎔爍滾動著喉結,似乎在壓制著某些東西,片刻後啞聲問道,“你要是覺得他們不好,一會重新選兩個你喜歡的。”

於依依抬眸,眼裡充滿了驚喜。鎔爍的意思是她可以自主選擇侍女,那她就要選碧荷。至於新的侍女,萬一又像清怡似的,就徹底沒法進行計劃了。

“我倒是挺喜歡碧荷的,只是清怡老擺著臉,無趣的很。”

“那就讓碧荷在屋裡伺候,清怡留在屋外伺候著,平時外出的話,如果你喜歡就帶著碧荷,身邊得留個人伺候。”鎔爍言語平靜,看不出喜怒。

於依依點頭應和著。她之所以選擇碧荷,是因為碧荷心大,不似清怡那麼小心謹慎。另一方面碧荷也是很好收買的。

不得不說,清怡確實是個沉得住氣的,從房內伺候的一品侍女,降到房外伺候的二品侍女,似乎在她臉上看不出任何不滿,這樣的人,要不然是城府極深,喜怒不形於色,要不然是絕對的忠於主子,不在乎地位榮寵,而這個主子是誰呢?或許是鎔爍,或許是其他人。如果是第二種情況,那麼這個清怡伺候在她身邊到底是什麼目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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