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陽光從陽臺的玻璃門內薄紗透進微光，泠鳶微微睜開眼睛，皺著眉把窗簾遮光布拉好。她正倒在柔軟的大豆空調被裡，感嘆生活的美好時手機忽然亮了起來。
泠鳶思考了一下發訊息的人，如果不是手機軟體的推送的訊息就應該是林揚了。手機裡的水滴提示音又響了一下，泠鳶伸手把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拿到自已面前。
[林揚]：什麼時候方便見面？
[林揚]：我很需要錢。
泠鳶輕笑一聲，指尖在螢幕上點出字：銀行卡號碼給我。
[林揚]：不怕我跑了？
[泠鳶]：我給的工資夠高，你跑了，還有別人。
另一邊的林揚攥緊手心，發了自已的銀行卡和所屬銀行。
泠鳶在看到資訊下一刻在微信上把錢轉了過去。
[泠鳶]：先付一半，剩下的過幾天付。畢竟\"產品\"需要驗證一下。
[林揚]：好。
泠鳶發了一個定位給林揚，便開始走進浴室洗澡。水霧將浴室的玻璃門蒙上水霧，在熱水的沖洗下，泠鳶開始清醒起來，包養的意義是什麼？為了救贖？或許，想在生命之前有個帥哥陪吧。
馬甲線開始有些脫腹了，是時候該練練了。
林揚跟著定位在公交站與地鐵站之間換乘，在一家餐廳前站定，他不自在的看了看自已身上的白衛衣和微喇牛仔褲，只有一雙姑姑送的500元的阿甘老爹鞋稍微有些體面。精心捲過的頭髮和噴上的香水，此刻透過餐廳的旋轉門的倒影以及門口侍者的笑容有些諷刺。
我或許太敏感了，她是否是以這種方式向我施壓呢？但我知道，這是貧窮的自已在作崇。
[泠鳶]：5號隔間，我在等你，乖乖。
看到泠鳶的訊息，林揚抿了抿唇，修長的手推了推旋轉門。侍者走上前來，微笑著幫他進入大廳，輕聲詢問：\"先生訂了位置嗎？\"
林揚穩了穩心神，\"5號隔間，麻煩你了。”嗓音沉穩悅耳，讓侍者忍不住驚了驚，隨後引他上樓。
\"我們餐廳有許多客人來，每次都要先預訂位置，你如果滿意的話，可以線上上進行打分……\"
林揚忍不住打斷了一下，說：“你們洗手間在哪兒？真的抱歉。”
侍者指了指走廊的盡頭，說：“有陽臺，陽臺內側有標識。”
林揚匆匆進入洗手間，在洗手間解小手。上完廁所，在鏡子前洗手，垂著眸。
[泠鳶]到了沒？
[林揚]到了，在廁所。
林揚走出來，侍者引他到了5號隔間門外。米色的門是滑動式的設計，與走廊明亮的暖光適配，隔間外是一個書法字型的“五”。拉開5號隔間的門，裡面是皮質的雙排沙發，可以容下四個人，中間的米色木方桌旁坐著一個人正在看窗外的風景。
林揚走進去，輕輕敲了敲桌面。
“你來了。”泠鳶回頭輕笑，抿了一口手裡的汽水。
“外面是什麼？”林揚把眼睛轉向視窗，泠鳶拉住他的手腕。
林揚微微皺眉，任她拉著，在她對面坐下。
泠鳶看著林揚，紅唇輕啟：“先親一口。”
林揚睜大眼睛，把手抽出來，耳朵泛紅，搖著頭結巴說著：“我……你……”
泠鳶忍不住笑，身體止不住顫抖，笑聲佈滿了整個隔間，林揚耳朵更紅了。
“好了好了，這不是看你緊張的樣子，逗你玩呢！”
林揚紅著臉，像只害羞的大白兔。泠鳶把手搭上林揚的手，真誠的看著他。
“餓了麼？”
“嗯。”點點頭，微卷的頭髮因為動作晃了晃。
泠鳶把選單遞給他，撐著頭微笑。“你知道我看著窗外的時候在想什麼嗎？”
小狗乖乖搖頭。
泠鳶忍不住摸摸他的頭，說：“手感不錯。”
小狗臉紅，固執的追問：“你想什麼？”
“你呀，乖乖。”
林揚心裡暗罵：渣女，這種鬼話不知道和多少人說了。
他輕咳一聲，緩一緩臉上的紅暈，說：“泠小姐，我們點單吧。”
泠鳶起身，坐在林揚身側，貼近說：“我來幫你。”
林揚微微側身，向後縮去。泠鳶一把抓住他的手，挑了挑眉說：“哦~怕了？”
林揚垂著眸，聲音柔和：“沒有，泠小姐對我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泠鳶感到無趣，鬆開手，拿過選單，微笑著用筆勾了幾項。
“這個餐廳最有名的，是牛排，林揚同學對它不過敏吧？”
“嗯，聽你的。”
“要什麼口味，番茄還是黑胡椒？”
“隨你。”
泠鳶又點了一些小菜，按了鈴把選單遞給了服務員。
白皙的鵝蛋臉上平淡極了，修長節骨分明的手交叉在下巴下，漂亮的桃花眼打量著林揚。林揚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眨著有著長睫毛的杏眼，臉上浮現了紅暈。
“要喝點酒嗎？”泠鳶邊挑眉邊拿起桌子上擺放的紅酒。
林揚忍不住點了點頭。
素白的手用起瓶器鑽入木塞，手背上青筋微上，只聽“呯”的一聲，葡萄酒的清香就繞著兩人鼻尖打了個圈。
清透著紫紅的液體傾入高腳玻璃杯中，映著頭頂的暖光，十分美麗。給林揚帶來一種難言的感覺，極有誘惑力，讓人想細細嘗上一口。
他也確實這麼做了，手提起酒杯，剛想入口，便被泠鳶拉了手腕。
他一下子哽住了，看著泠鳶，睫毛輕輕眨巴，眼睛好像在問為什麼。
“咳……來個碰杯？”泠鳶清了清嗓子，勾了勾唇。
在隔間的燈光下，兩隻高腳杯碰在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音。杯中紅酒微微盪漾，襯的手更加白皙修長。
紅酒入喉，醇香在口腔化開。
林揚感覺有一股氣衝上了腦門，忍不住咳嗽，臉微微泛紅。
泠鳶忍不住輕笑，桃花眼微眯，撐著腦袋欣賞美人初步的飲酒。
“接下來我問你答，好不好，乖乖。”
聽到乖乖兩字，林揚把頭埋在桌上，用手肘微微擋臉，他的耳朵泛著紅，從手肘裡發出一聲含糊的“嗯”字。
“首先，為什麼缺錢。”
“被人騙了一年的生活費，”林揚在桌子上放下手時低頭垂著眸，“不想向姑姑要錢了。”
“哈哈哈，真可愛，下一個問題，你家庭可以介紹一下，我不想在包養期間你冒出幾個親戚， 打亂了我們的小空間。嗯？可以嗎？”
“我……我只有一個姑姑。”少年低著頭，像是隻迷失的羔羊。
“謝謝你的坦誠，希望我們愉快相處。”泠鳶伸出手，笑著說。
少年小心翼翼的探上泠鳶的手，手指在她的手心握了握。這一握，握上了泠鳶的心。
真可愛，想欺負他。
泠鳶手指一緊，攥住了他的手，看著他微笑著說：“我比較複雜，有個未婚夫，到時候記得應付一下。”
少年眼神一暗，點了點頭。泠鳶不太在意，正好有人敲響了隔間的門。
“進來。”
侍者把牛排和小菜從小推車上端了下來，放在餐桌上，戴著白手套的手擰著銀色的調料瓶在牛排上方灑下胡椒粉。林揚不適的往座椅上靠了靠，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泠鳶擺手讓侍者下去，輕聲說：“怕你吃不慣，定了全熟。”
林揚微微一愣，思考到什麼，眼眶微紅。
“怎麼了？”
“我小時候，父母也說過這句話。”林揚拿起刀叉，低頭切起了牛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