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年以來,郭氏藥宗曾有一位祖師有特殊體質,那是第三代祖師。

他七十九歲去世時,素心停止跳動,呼吸也停止。然而一炷香之後,三代祖師竟開始有了呼吸,眾人一探,祖師右邊生出一顆心臟,快速發育,不多時便長成一顆健康的成人心臟。

後來這位祖師又活了六十三年,壽終正寢時一百四十二歲。

姐姐世間罕有的素心,怎麼這麼輕易便被畜生吃掉,葛薏苡內心波瀾洶湧,疑問滔天。

禁室,需得找機會去探一探。葛薏苡回頭望向那棟三層硃紅樓。

葛薏苡一邊假裝修習,一邊等待時機,就這樣過了好幾日。

小聖捧著一個大柚子搖搖擺擺地走進屋,獻寶似的送到葛薏苡面前,“吱吱”地說著聽不懂的猴語,葛薏苡卻總能明白它的意思:“小聖給姐姐的嗎?要跟姐姐一起吃是不是?”

葛薏苡剝開柚子皮,一塊塊掰開,撕開柚子肉餵給小聖吃。小聖猴急地一口接一口,把小頰囊裝得滿滿的。

見葛薏苡沒吃,它伸出毛乎乎地小手爪拿了一片,送到葛薏苡嘴邊,葛薏苡笑著張嘴接住。

一人一猴一起吃著甜甜的柚子。

正在這時,鐘聲響起,這是叫眾人集合的鈴音,葛薏苡納悶,已是黃昏,召集弟子有何事?

她對小聖說:“天快暗了,你在屋裡,不要出去,姐姐很快回來。”

小聖一聽,嘴裡嚼著果肉,不忘再拿上一塊,“嗖嗖”竄上房梁,蹲坐在上面慢慢啃。

只要葛薏苡不在屋裡,它便待在房樑上,一是為攀爬玩耍,二是因為害怕,想躲起來。

曬藥場寬廣,平時供藥娘藥倌們揀藥和曬藥,召集全派集合時,只有這個場地能容納所有人。

場上很快整齊排滿黑壓壓的人。

眾人向場前一位滿臉皺紋、白髮蒼蒼的老婦人鞠躬行禮:“掌門!”

老婦人正是掌門賀樅。

葛薏苡看向她,賀樅老態龍鍾,面色鉛灰,有頹敗之相。任誰看了,也不會相信她只是三十出頭的年歲,以至她身著的鮮黃色襦裙跟形貌格格不入。

賀樅清了清蒼老粗啞的嗓子:“今日招集各位來,想必也猜到了是什麼事,每年都一樣,今年照例先問問,有誰主動請纓去惡鍋谷送藥?”

這位年輕的老人只會在重大場合出現,一般事務不參與,比如招徒之類,忽略了新入門派的弟子並不知惡鍋谷。

葛薏苡用手肘拐了拐喬姑:“惡鍋谷在哪裡?”

喬姑望了望場前的掌門和長老,低聲說:“惡鍋谷在哪裡沒人知道,因為每年去送藥的弟子都沒回來過……”她又左右張望了一下,“惡鍋谷有個兇狠的谷主,叫金霞婆婆,每年都使飛鷹來信催藥,藥送到之後,送藥的人全都沒出谷,藥錢又由飛鷹送來。聽說她禁錮著那個谷,不讓裡面的人出來,也不讓外面的人進去。”

“那為何年年還送?”葛薏苡奇道。

“金霞婆婆救過前掌門,這是前掌門在世時跟她定好的,凡金霞婆婆有藥物需要,九草門不得以任何理由推辭,否則會打上門來討要說法。”喬姑說道,“前掌門在世時,是親自去送,故而沒有回不來一說,可這兩年,掌門身體不好,都是派弟子去,送了就沒回來過。”

葛薏苡暗暗納罕。

賀樅問了好幾遍,曬藥場上鴉雀無聲,眾人連呼吸都儘量放輕,生怕發出聲音。

“離送藥還有一月時日,自動請纓者,這一月可來我的煉藥室,我傳他‘萬毒解’的煉製方法。”賀樅見沒有人主動站出來,便以利許之。

“萬毒解”可是難得的解毒良藥,顧名思義,確實可以解萬毒,這修真界能煉製出的毒藥,沒有它解不掉的。就連素心也比之不過,素心只能淨百餘種毒。

葛薏苡難得見到掌門一面,心想如果答應下來,這一個月都能見著賀樅,姐姐死的當日,她在現場,定是知道最多的人。

思及此,葛薏苡拱手大聲說道:“弟子願意前往。”

言畢,齊刷刷地,所有人的眼睛都轉向聲響之處,看看這麼不要命的人是誰。

敢去惡鍋谷,谷中的那個老妖婆還不知怎麼讓她死。“萬毒解”還能大過命?沒人能理解這個小藥孃的想法。

章寅衝葛薏苡翻了個白眼,對她此舉很是不屑。

程臘梅仍是端莊秀雅、嘴角上翹的微笑模樣。

只有駱曉讖面露擔憂之色。

喬姑以為自已沒說清楚,扯了扯葛薏苡的袖子,意圖阻止,為時已晚。

“好,”賀樅啞嗓一開,“是我九草門弟子該有的氣魄。你叫什麼名字?”

“弟子葛薏苡。”聲音嘹亮。

賀樅耳背,微側著頭,眼睛睜大,招手讓她走上前來,又問了一遍。

“弟子名叫葛薏苡,是今年新入門派的藥娘。”葛薏苡走近,沒敢抬頭,只看得見黃色襦裙的裙襬。

她略略往上抬眼,只見賀樅指著自已的左手中指上,戴有一枚戒指,泛著銀光,上面雕刻著一株野草,草邊一條毒蛇兇狠地吐著信子。

賀樅徐徐點頭:“好……好……”嗓音更加低啞,“葛薏苡……”

事畢人散,眾人各自回各自寢舍。

一進院裡,葛薏苡便見自已那間屋房門大開,吃了一驚,暗怪自已大意,急步走去。

這時,屋裡傳來小聖“吱吱”的慘叫聲,緊接著小聖奔跑出來,後面跳出來一個人,雙手雙腳著地追攆。

葛薏苡上前一把撈起小聖,一腳踩在那人頭上。那人見到有人,立即站直了身體,葛薏苡這才看清楚。

此人生著兩隻好似核桃般的大圓鼓眼,幾乎不眨,黃色頭髮亂散著,面板上也生有黃毛,衣服都遮掩不住,直往外鑽。

口不言語,只在喉嚨裡發出壓抑的憋哼,這聲音猶似犬類進攻前發出的叫聲。

葛薏苡怒道:“你是誰?為何出現在我房裡?”

對方聽明白後,自知理虧,收起了攻擊之態,轉而瞪著那雙核桃鼓眼看向小聖,並不回答。

葛薏苡抱緊嚇壞了的小聖,側身藏了藏:“它是我養的猴子,拜入門派時,已經登記造冊,你為何要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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