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顧的,是你逼我的。
趙雪薇思完,低頭惡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的手臂,顧天夜咬牙切齒的反手捂住她的嘴巴,誰知手掌也傳來了一陣疼痛。
趙雪薇死死地用雙手抓住他的手腕,生怕他反手一個巴掌就拍過來。
“駕”顧天夜一手持繩,另一隻手與趙雪薇僵持不下。
不知不覺間已來到了軍營門前,顧天夜停住了馬,翻身而下。
“喂,幾個意思?”馬背上孤立無援的趙雪薇皺眉吼道,擺明了是想讓她在馬背上待著嘛!雖然在大樹底下也挺陰涼的。
顧天夜將馬繩扔給一旁計程車兵,吩咐道:“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她下馬。”
“是將軍”士兵應完,將繩子綁好在柱上,然後肅立在一旁。
“喂,不用這麼過分吧!你想讓我等多久啊!”趙雨薇不耐煩地問道,可那背影已經消失在轉角了。
突然她意識到了一件事情,扭頭望向旁邊計程車兵。
“你家將軍叫什麼名字?”
“……”士兵無動於衷。
“難不成你們將軍是無名無姓之人?”趙雪薇故作深思道:“莫非……是路邊撿……”
“大膽,竟敢對將軍無理。”士兵怒目道:“將軍名聲在外,誰不知其姓名。”
“他叫顧……夜兒?”
“放肆,將軍姓顧名天夜,豈能讓你如此無理地亂喚其名。”
“沒有表字麼?”趙雪薇奇怪道。
“將軍尚未到弱冠之年,何來表字?”士兵冷目瞥了她一眼。
哼,都坐將軍戰馬上了,居然連將軍姓甚名啥都不知道,妄費將軍還收到其信就快馬加鞭去尋她。
看到士兵一臉不悅,趙雪薇也沒再多嘴問了。
她扭頭望向軍營中,見到了一個身穿鎧甲的顧天夜正嚴聲利氣地訓著他的兵,汗如雨下的在烈日下揮舞著手中的劍,一絲不苟,氣沖霄汗的極度嚴苛地將一招一式教於他的手下們。
那個挺拔俊逸,英姿颯爽的身影在日光之下異常的耀眼迷人。
趙雪薇看的竟有些入迷了。
如今看來他也挺俊朗,挺穩重負責的。不像生氣的時候像爆跳龍似的,動不動就噴火燒人。
他今天……應該挺累的吧!
趙雪薇默默地想著。
……
百般無聊地等了好久好久,趙雪薇都不見那個人出來,早知道就不叫他來接她了,真是自作自受。
太陽都快落山了。
趙雪薇嘟著嘴巴不滿地想著,將滑落在肩前的秀髮扔到身後,然後又將剩下頭髮一把抓了起來,高高舉在空中,讓脖子涼快涼快,透透氣。
面紗早已被熱汗滲透,黏糊糊的讓人難受,可是趙雪薇又不想摘下,唉!難搞。
……
不知不覺間,軍營的火把亮了起來,暖暖的火光將黑夜點亮,不僅此處,周邊的樓房都亮起了燈光,色彩繽紛的燈籠被高高掛起在街邊。
“將軍”門外計程車兵的恭敬道,顧天夜點點頭翻身躍上馬,士兵解開繩子後將繩遞給了將軍。
顧天夜調轉馬頭後輕輕拍了下馬背,馬兒似知其意地點了下頭,抬蹄快速地跑了起來。
夏風在耳邊呼呼作響,身後緊貼著被汗水沾溼的衣襟,聽到了鏘鏘有力的心跳聲撲通撲通作響,哪怕是隔著衣裳也能感受那起起伏伏的胸膛,那樣的熾熱,惑人。
趙雪薇默默的直了直身子,想離那一身陽剛之氣的人遠點,卻怎麼的也脫離不了。
因為馬背太晃了,沒了支撐點就會重心不穩。
這一路上,彼此都沒說話,難得的安靜。
將夜府
一到自家門口,顧天夜就停住馬匹翻身下馬,繼而抬手將背上的趙雪薇扶了下來,彎身把她抱起來往府裡走去。
趙雪薇房中。
顧天夜毫不客氣地用力將她拋下榻,轉身離開,趙雪薇咬牙切齒地怒瞪著他離開。
……
這一夜,趙雪薇沒有去打擾顧天夜。
閨房裡的燭光一直明亮如晝,毛筆在手中起起伏伏,停停續續地運轉著,紙上的音符改了又改。
“咚咚”
“藍姑娘”侍女輕聲喚道。
“進。”
話落,房門被推開,侍女抱著一把精緻別緻,繫著紅色流蘇的古琴走來了。
古琴被輕輕的放置在了桌面上。
“姑娘可還有其他的吩咐?”
“沒有,辛苦了,你下去休息吧!”
“那姑娘早些歇息。”
“好。”
目送侍女離開,趙雪薇拿起琴譜望了一眼古琴,這把琴是今天她恰巧路過看到的,感覺做工還不賴。
小指輕撫上琴,陣陣琴聲從房間內悠揚傳開……。
……
第二日。
趙雪薇在侍女的陪同下,去到了售衣的店裡,隨意挑了件紅色的衣裳試穿了下,發現有點大了,在吩咐店家快點改動後,就邁步去了柒煙閣。
趙雪薇不費吹灰之力的找到了麗娘,達成共識,安排好今晚的行程。
她的時間還是定在一更末。
此訊息一出,許許多多的男子都慕名而來,聽坊間傳聞此女子舞姿了得,都想目睹一次滿足下好奇心。
對其最感興趣,最在意的莫過於江氏江公子了,原本還想看了一天戲了想回去歇息,沒想到一聽今晚有藍姑娘演出,立馬精神抖擻,龍馬精神起來了,那無法按耐的激動竟讓他生出了一絲小緊張。
……
一更末,是人們快要臥塌的時間,一般還在外遊樂的不是放蕩不羈不受管束的公子哥,要麼就是失意之人出來尋個安慰,又或則是無家可歸的遊子……
趙雪薇認真的想著,反正大晚上不睡覺的都是有錢的人,最重要是今晚江陽能來就行,好讓她解決掉那滾燙的芋頭。
趙雪薇換好衣裳,描了紅妝,隨意挽了個髮型,準備起身出發,誰知小腿猛地抽痛了下,難以忍受的疼痛蔓延開來。
傷口太深了,好痛。
趙雪薇滿臉痛楚地彎身撐住桌子,向外叫道:“小依,你進來下。”
門外的侍女小依聞聲後推門而入,快步走到她跟前將她扶起,而後陪她一同下樓。
這一次,趙雪薇只想簡簡單單的彈一曲就走人。
紅紗帳內,嬌小玲瓏的女子彬彬有禮地行了一揖,隨後拂袖入坐。
玉手輕輕撥弄銀弦,音律像流水般緩緩流淌,清音幽韻因為絲竹管絃的齊奏而展現的更加悠遠清越,女子候清韻雅,聲情並茂,琴音嫋嫋的不絕如縷。
正在人們流連忘返時,琴聲蕭聲已然停止,置在琴絃的手臂在不停的抖動著,血色的衣袖鮮紅了琴絃,一陣淡淡的血腥味瀰漫開來。
趙雪薇費力地撐起身子,向前方行了一禮道:“藍薇在此獻醜了,還請莫要見怪。”
“藍姑娘此曲乃為繞樑之音,令人心神嚮往,哪有獻醜一說。”
“聽聞藍姑娘長的花容月貌,明眸皓齒,不知可有幸一見。”
“柒煙閣那位女子是蒙面登臺的,也就除了藍姑娘,藍姑娘讓我等好生好奇。”
“……”
“……”
臺下七嘴八舌的議論個不停,趙雪薇臉上蒼白無色地咬緊了牙關,她扭頭望向後臺低聲喚道:“小……依,小……依。”
“藍姑娘。”小依聞聲著急地跑了過去,趕緊抬手攙扶住她,將臺下人的言語置之不理,緩慢地走出了後臺。
不是所有人都是彬彬有禮的公子,有幾個按捺不住的男人,高視闊步地起身走到後臺去。
“藍姑娘。”男人道貌岸然地喚道,伸手將她們攔下。
“這位公子,麻煩請讓開。”小依沒好氣地說道,將趙雪薇護在身後,趙雪薇握住疼痛的左臂,抬頭望著男人身後的走來的藍衣男子,凜若冰霜,愁眉不展。
“將軍。”小依彎身行了一禮。
他?怎麼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