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裴迦遷用筷子戳玩著拉麵上的溏心蛋,眼神帶著幾分眷戀。

不盡興。

只進去一點點…

有點煩。

好想狠狠的發洩一下。

但太狠程度的話哥哥會生氣的吧。

加上有寶寶。

啊、該死。

哥哥明明都那麼辛苦了,自已也該忍忍啊…

裴迦遷有些苦惱了嘆了口氣。

“不合胃口嗎?”

見人一臉哀愁樣,葉青菩有些擔心。

“不是不是。”裴迦遷忙搖頭:

“抱歉我想事情入迷了,哥哥煮的面超級香的!”

“那就多吃點,你最近都瘦好多了。”

葉青菩說著,把自已碗裡的雞蛋夾給了裴迦遷。

“哥哥自已吃啊,你別光顧著我,哥哥你瘦的我一隻手就抱的起來了,明明一八幾的個子,而且現在哥哥是一張嘴兩個人吸收營養哦~”

裴迦遷臉上洋溢著幸福。

“其實…我不太喜歡吃雞蛋。”

“啊…難怪看你家裡之前冰箱裡都沒有雞蛋一類的。”

原來是不太愛吃啊。

裴迦遷默默記了下來:

“那哥哥還有其他不太吃或者討厭的東西嗎?”

葉青菩放下筷子,擦了擦嘴,思索片刻後說道:

“好像沒有。”

之前因為嚴格遵循健康食譜,所以他基本上什麼東西都能吃一點兒但都不是很愛吃。

“水果類的呢?哥哥喜歡吃什麼水果或者討厭什麼水果?”

“葡萄,我喜歡。”

“那討厭的呢?”

“帶籽的葡萄,我討厭。”

裴迦遷一愣,隨即輕笑出聲。

還真是可愛呢。

“笑什麼?”,葉青菩不理解的看著他。

“沒,感覺哥哥超級可愛。”

裴迦遷雙手撐在下巴,笑的一臉寵溺。

“…哪有。”

葉青菩臉紅,起身收拾起碗筷。

裴迦遷三兩下吃完,將葉青菩抱到沙發上後,轉身繫上了圍裙。

洗碗這種活不是伴侶該做的,打掃衛生也不是,掃地拖地洗衣服更不是。

像這種瑣碎的活兒必須由自已親自做。

裴迦遷這樣想著,將廚房收拾的一塵不染。

他滿意的取下圍裙,窩在沙發上摟住了葉青菩。

葉青菩正抱著電腦工作著,雖然公司目前被勒令查封,但很多客戶的交接不能懈怠。

裴迦遷沒打擾他,只是提來藥箱,蹲坐在沙發前,撩起了葉青菩的浴袍。

他小心翼翼的剪下腿上的繃帶,看了看傷口,縫合線緊繃著面板,有些發紅。

他心疼的消了毒,又包紮了一層薄繃帶預防細菌感染。

裴迦遷是從家裡逃離和霍斯李會和後才看到的熱搜詞條,在看到葉青菩滿身傷痕的樣子,他幾度捏碎了手機。

第一時間就去查了汪境這個人,發現對方是個敗類一直在騷擾著葉青菩後,裴迦遷氣笑了,當即就讓人好好照顧一下進去了的畜生。

不過很意外。

汪境這人靠山有兩把刷子,沒小半個月就被放了出來。

裴迦遷覺得正好,畢竟汪境要是一直待在牢裡的話,想找他的人可是很苦惱的啊。

收起藥箱,裴迦遷摟著葉青菩親暱了一會兒,隨即才開口道:

“哥哥我出門一趟。”

葉青菩敲擊鍵盤的手一頓,扭頭詢問:

“現在嗎?”

“嗯,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也不遠,哥哥就在家工作吧,我很快就回來。”

裴迦遷說著,鼻尖蹭了蹭對方的後頸。

葉青菩有些猶豫,他不知道按裴迦遷現在的狀態,讓他獨自出門是否是一個明確的決定。

“哥哥別擔心,我是大人了,而且我很快就回來。”

“…好吧,路上注意安全,小心點車,走路別東張西望的,不舒服就找個路邊坐坐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

葉青菩有些不放心的囑咐。

“好~”

裴迦遷在人臉上親了親,這才抓起外套戴上帽子出了門。

在踏進電梯的一剎那,裴迦遷的臉就迅速陰沉了下來,同乘電梯的人對這個渾身散發不爽氣息的人有些忌憚,默默的抱起了腳邊吼叫著的博美。

裴迦遷拿出手機看了看,隨即壓低帽簷徑直去了地下車庫。

開著車一路狂奔,最終他停在了一個廢棄工廠邊。

路口幾個保鏢正看守著,看到從車裡下來的裴迦遷後,紛紛恭敬的站在了一邊。

裴迦遷雙手揣在衣兜裡,在一個保鏢的帶領下進了工廠內部。

陰暗,潮溼,青苔斑斑,空氣中充斥著血腥味以及死老鼠的味道。

“喲,來了。”

霍斯李熄滅了菸頭,抬手拿過了保鏢手裡的外套穿上:

“Ti senti meglio adesso?”(你沒事了?)

“嗯。”

裴迦遷取下帽子,將外套和帽子一併遞給了一旁的保鏢。

他睨眼看著被綁在電椅上鼻青臉腫的人,神態高傲,居高臨下。

“E' un po' poco collaborativo, quindi...”(他有點不配合,所以…)

“放心,注射了藥劑,暫時死不了的。”

霍斯李無所謂的笑笑。

裴迦遷蹲下身,髮絲後仰,眉間多了幾分凌厲:

“弄醒他。”

保鏢配合的澆下一瓶水,按下了電椅按鈕,先前昏迷的人頓時驚醒,發出痛苦的哀鳴。

“汪、境。”

裴迦遷雙眼彎起好看的弧度,抬眼觀察著對方臉上驚恐詫異以及痛苦交錯的表情。

“你…你們是誰!”

汪境庸肥的臉上滿是驚恐。

“裴迦遷,某個被你弄傷過的人的伴侶,問候你好。”

裴迦遷笑的和善,衝著雙手被反捆的人伸出了勁瘦的手:

“不回握嗎?沒禮貌的傢伙。”

汪境瞳孔猛的一收縮,顫顫巍巍的說道:

“你…你是和副市長家omega聯姻的那個少爺……你是葉青菩的那個姘頭!”

裴迦遷眸色一沉:

“錯了,是伴侶哦。”

“你…你想幹嘛…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看著對方病態的眼神,向來橫著走慣了的汪境心裡竟然開始害怕起來。

“你啊,我知道,敗類一樣的畜生,拜你所賜,哥哥他腿傷現在還嚴重著呢。”

裴迦遷有些苦惱了嘆了口氣,起身接過了保鏢遞來的指虎:

“也就哥哥心善,覺得把你關進去就算是報復了。”

“可是不行的,你這種傻逼得長記性。”

“啊…就算長了記性貌似還是個敗類。”

“mad雜碎!你到底想幹嘛!你以為你能動的了我嗎,勞資的靠山……”

倉庫猝不及防的傳出重物倒地的聲音。

裴迦遷因為肢體動作,額間灑落幾縷碎髮,脖頸上的縫合線也因為出拳的動作而撕裂,絲線般的血跡滲了出來。

“哇哦,在羅馬你堅持練拳擊就是為了這一刻嗎?”霍斯李饒有趣味,點燃了一根雪茄。

看著倒在地上兩眼翻白的人,裴迦遷眼神鄙夷,示意保鏢把人弄起來。

“哎呀,這種程度的話,他嘴巴碎了吧。”,霍斯李湊近看了看。

汪境的下巴鬆鬆垮垮,血肉被指虎刺穿一大塊,正耷拉著。

裴迦遷取下指虎,改用了手套。

出拳生風,倉庫裡傳出沉悶的擊打聲,聽的門外站崗的保鏢都有些後背發麻。

“汪境。”

裴迦遷倒了瓶水,示意保鏢按下了電椅按鈕。

兩眼翻白臉部血肉模糊的人發出一聲慘叫,清醒了過來,看著面前笑的和善的人,汪境喉嚨裡發出破碎的求饒聲。

伴隨著淅淅瀝瀝的水聲,霍斯李嗤笑:

“尿了?哈,噁心。”

裴迦遷嫌棄的捂了捂鼻,去取下手套,穿上了一件隔離服。

看著對方手裡明晃晃的手術刀,汪境嘴裡不斷湧出血沫子,滿臉驚恐,不斷掙扎想逃脫。

保鏢在汪境前後各舉著一面鏡子。

“啊…求…”

對於未知的危險,人總是下意識會在腦海裡腦補一萬種自身受損的血腥場景,這是大腦出於某種對身體保護的機制。

裴迦遷握著手術刀,劃開了汪境後頸偏上位置的面板:

“如果用刀刺入肌肉和頸動脈,再斜切著劃開一道口子,甚至會傷及其它重要血管和聲帶,這樣你可能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並且還會在30秒到1分鐘內失去意識然後死亡。”

“可是,你,汪境,我的朋友,我不會讓你死的那麼輕鬆的。”

因為兩面鏡子的作用,汪境清楚的看到手術刀劃開了他的面板,一層一層…似是解剖屍體才會有的手法。

他被保鏢強制撐開眼皮,因為下巴粉碎性骨折,他甚至連求饒都做不到,只是喉嚨裡不斷湧出血沫子。

“啊…這是Alpha的腺體位置吧,回國這麼久不操刀,都有些手生了呢。”

裴迦遷無奈,看著位於二三號勁椎間的肉團滿意的笑了笑。

電話鈴聲突然突兀的響起,裴迦遷瞥了一眼。

“哦!”霍斯李拿起他的手機,指著螢幕驚歎:

“不認識,這兩個字是什麼?”

裴迦遷瞥了一眼,隨即眸光一沉。

處於精神崩潰的汪境透過面前的鏡子,看到滿手血跡的裴迦遷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霍斯李幫忙接聽了電話,舉著手機遞到裴迦遷耳邊。

“喂~哥哥。”

“你還沒回來嗎?”

葉青菩的聲音透過聽筒傳出,霍斯李恍然大悟來電人是誰。

“馬上了哥哥,取點東西就回來了。”

裴迦遷語氣溫柔,拿著手術刀的手毫不猶豫甚至有些粗魯的割下了汪境身為Alpha的腺體。

看著幾乎疼暈過去的人,裴迦遷眸色一沉,將割下的腺體塞到了他嘴裡。

保鏢心領神會的往兩眼翻白的人嘴裡灌著水。

裴迦遷扔下手術刀,取下手套拿過手機:

“哥哥這就想我了嗎?”

“嗯…想你了,所以快回來。”

“好~這就回來了。”

他照了照鏡子,確認身上沒染血後,才穿上外套戴好了帽子。

霍斯李開啟前置攝像頭,手搭在裴迦遷肩上自拍:

“Salute~”

裴迦遷擺了擺手,踩著不緊不慢的步子往外走。

霍斯李看著奄奄一息的汪境,戲謔一笑——惹誰不好,偏偏惹了研究院薄情又最擅長偽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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