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頭,讓你逃跑,打死你!”一聲怒罵隨之而來的是鞭子抽打在身上的聲音,一個約莫十三四歲的女孩躺在地上,身體蜷縮著,衣衫襤褸,身上的鞭痕,滲透著斑駁的血跡。

躺在地上的小丫頭渾身都在顫抖。

“養你這麼多年,和你那個賤人娘一樣的下賤,竟然還敢逃跑,再跑就打斷你的腿。”一個頭戴帷帽的中年女人,手握長鞭不停的抽打著躺在地上的小女孩。

何時才能脫離這種整日被打罵的生活,從記事起,小丫頭就是每天被主人奴役,洗衣做飯,打掃衛生,主人只要不順心就對自已拳腳相加,沒有家人,沒有名字,沒有朋友,主人對自已的稱呼不是臭丫頭,就是死丫頭,氣狠了就喊小賤人。

對於主人的虐待,已經習以為常,身上遍佈傷痕,除了髒兮兮的臉上沒有傷疤,渾身上下已經傷痕累累。

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不知道自已多大年齡,來自哪裡,主人說自已是賤人生下來的小賤人,所以一切都要聽她的,被打被罵只能受著。

可能是中年女人打累了,小丫頭已經昏死過去,女人終於離開了房間。

不知道昏死了多久,小丫頭緩緩睜開了雙眼,看到主人不在,拖著渾身是傷的身體,緩緩起身,腳上的鎖鏈發出“叮叮噹噹”的響聲,以為自已今天會死,沒想到竟然活下來了。

中年女人可能覺得小丫頭現在渾身是傷,逃不掉,就沒鎖柴房的大門,只是在丫頭的右腳上套住了鎖鏈。

再過幾天就是正月十五了,主人這幾天都會離開,去金國看望那個叫金雅的小公主,每年主人都會給她過生日,那是她心愛的小徒弟,今年是金雅公主十四歲的生辰,一來一回,至少要一個月,每年離開,主人都會在乾草垛上放上幾罐子水和一些已經餿掉的乾糧,足夠支撐一個月的量,而這些也只是保證丫頭餓不死而已,至於吃飽喝足,長這麼大,從不知吃飽喝足是什麼樣的感覺。

拿出藏在草垛子中的繡針,對著鎖眼輕輕的撥弄,“咔嚓”,撬開了鎖在右腳上的鎖釦。

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走出柴房,這是一個坐落在山頂的院子,四周荒無人煙,記不住這是第幾次逃跑了,自從懂事開始,丫頭每年至少逃跑一次,每次被抓回來都會被打的渾身是傷,一開始只是逃到山腳下,後來是跑到山林中,最遠是跑到山林外的小鎮上。

這次,一定要跑的再遠一些,跑到主人抓不到的地方才可以,丫頭在心裡暗暗下決心。

來到主人的藥房,用繡針開啟了鎖,雖然不認識字,但是憑著氣味可以找到金瘡藥,給自已身上的傷口塗抹上金瘡藥,拿上能拿的所有曬好的草藥,和一些裝著各類藥品的瓶瓶罐罐,裝滿水袋後,拿上搜掉的乾糧,還有兩件主人曬在院子裡乾淨的衣服,打包好一切,一路狂奔,能跑多遠算多遠吧。

不敢再往小鎮上跑,主人認識小鎮上的人,與金國相反的方向是墨國,一路向北,不知道跑了多久,精疲力竭,五月的天很熱,身上的傷口已經結痂了,在小溪裡洗完澡,換上從主人那裡拿走的乾淨衣服,連著沒日沒夜的奔跑,已經跑了十幾天,來到一個叫雁門關的城外面,進城需要通關手續,但是丫頭什麼都沒有,只能在城外徘徊不前。

想著自已無論如何一定要進去,否則主人一旦發現自已逃跑,又會追來,如果被抓回去,鐵定會被打斷雙腿,正在躊躇不定的時候,就看一輛華麗的馬車緩緩而來。

丫頭一個衝勁,就衝到了馬車前方,夜一勒緊韁繩,馬車停住。

“為何停車。”一聲富有磁性的男性嗓音,從馬車中傳出。

“殿下,有人攔截馬車。”夜一回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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