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薄繭的糙手輕而易舉地就掀開了女人的衣服下襬。
因為是寬鬆版型的衣服,輕輕一撩,就露出一片雪白細嫩的肌膚,好似上好的和田美玉,細膩光滑。
只一眼,就停留住了。
陳晞絕望地閉上了雙眼。
好吧,就當被狗咬了一口,沒事的。陳晞,你已經是個成年人了。
這麼想著,但當男人的手觸碰到她的肌膚時,她還是不可抑制地輕輕發顫。
男人的手太糙了,比不得女人的。
此刻被碰,除了有點冰冷刺骨的寒意,還有點清淺的硌痛。
太細嫩了,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嫩。
稍稍一碰,就映出了紅色的印記。
眼底有些暗了暗。
秦祁抬頭,瞧見小女人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差點沒憋住,“又沒死,那副樣子給誰看?”
死沒死她能不知道嗎?
她這樣和死了有啥差別。
陳晞閉著眼,不願接受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她只當她死去了罷。
直到,下巴上有冰涼的觸感貼上。
陳晞打了個寒顫,一隻眼顫顫地睜開,男人的臉懸在上空。
漆黑玩味的眼神,嘴角噙著笑意。
另一隻眼再緩緩睜開,看得更清晰了。
朝下瞥,銀色的刀身擦著亮眼的光,貼著她的下巴摩挲。
軍刀的金屬材質很涼,她無處可躲,被男人固定著動彈不得,只能任人宰割般躺在床上。
“刀哪來的?”
低沉的音調在上空響起。
冰冷的刀面又順著好看的下顎曲線緩緩往上移,貼在了她的臉龐上。
陳晞全身都在發顫,“我自已買的。”
總不可能把光頭供出去,畢竟他還欠她一個人情,可不能抵消了。
“自已買的?”男人停頓了一下,“商場裡有達邦進口的軍刀賣嗎?我怎麼不知道。”
轟——
他知道,他都知道了。
陳晞汗毛豎起,猶如受到了刺激的小刺蝟,全身都在用勁掙扎。
偏偏男人掌錮著她,她的勁在他眼裡,分毫不值。
說謊話也不編個實際點的,達邦進口的軍刀在商場售賣,哄小孩呢。
現在也開始在他面前編造了。
看來,是得教訓一下了。
眼神一暗,刀面離開了女人的臉蛋,被扔在了床上。
他鬆開了對她的囚錮,站起來。
陳晞趕緊坐起來,眼睛迅速地掃了眼自已周身,安然無恙。
秦祁瞧著女人慌亂的模樣,嗤笑出聲:“沒用。”
腰間的槍拿出來,他取出彈夾看了眼,還剩一顆子彈,夠了。
重新上膛,槍被扔在了柔軟的床面上,和刀捱得很近。
他隨手抽了把椅子在身後坐下,長腿撐起交握的雙手,饒有興致地看著女人臉上的表情由晴轉陰,由舒然到恐慌。
“選一個吧。”
陳晞防備地往旁邊挪了一下,“什……什麼意思?”
“你騙了我,總得幫你長點記性。”
果然,在這個男人面前,一切小事都會被他無限放大,拿來要挾別人的藉口。
只不過不是要挾罷了,秦祁做事向來看心情,比如,他前一刻還在惱女人不知好歹地欺騙他,想一槍嘣了她。
而現在,他只想看女人糾結地到底選哪樣東西。
因為,無論是哪樣,他都會親自為她呈現出精彩的畫面。
陳晞抬起水潤的眼眸,咬著下唇:“可不可以不選?”
無論是刀還是槍,她都不要。
她只想要她的小命。
“哪有這麼貪的?”秦祁直起身,靠在後面,“不如這樣,你閉著眼,我把這兩樣東西放左右手,你選一個,選到什麼就是什麼,怎麼樣?”
說的簡單,你怎麼不來選啊?
陳晞後背冷汗直冒,眼睜睜看著男人將槍和刀拿走。
“閉上眼。”他輕聲說著。
語氣難得的溫和,卻是死神的親暱。
陳晞咬咬牙,閉上眼睛。
秦祁勾起嘴角,左右手攤出來。
小女人面板甚白,睫毛輕顫,眼皮下的眼球一轉一轉的,身後的窗戶沒關,襲裹進來的風將她的黑髮吹起。
有幾縷掉落在白嫩的臉龐上輕輕盪漾,居然有種朦朧的破碎感。
陳晞隨便指了左邊,他的右手。
耳邊傳來男人的哼笑,聽起來是那麼的刺耳難受。
她睜開眼,果不其然,是手槍。
“看來你很喜歡它啊?”
刀丟在地上,槍還躺在男人的掌心裡,而他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她突然意識到,這是一個絕佳的好機會。
“啊!”她假裝頭疼地厲害,縮在地板上。
一副痛苦不堪的樣子抱著自已的頭,實際上眼睛卻在觀察男人的動靜。
果然,他靠過來了!
越來越近,就差一點點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刻,陳晞眼疾手快地搶過了男人手中的槍,握在手心,對準了面前的男人。
“我,我想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