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決定下鄉
嘭一聲巨響，屋內像要地震似的，床上熟睡的明姝猶如墜入夢境，猛然用力踢著床板。
“死丫頭，發什麼顛”粗聲女音在外面摔摔打打叫罵著。
明姝瞬間睜眼，眼前還是烏黑一片，她習慣用精神力透到外面，發現天已大亮。
明姝深深吸了一口氣坐起來抓了一下短髮，下床摸黑穿衣服，走出小黑屋。
叫罵的女人已經不在屋裡。
只見餐桌旁四個男孩吃早飯，抬頭看見明姝房門開啟，一個一個加快速度嚼著嘴裡食物。
“吃慢點，小心噎著”明姝淡淡好心提醒著幾個小弟。
她拿著牙刷杯子到外面洗衣房裡刷牙洗臉。
“二哥，大姐今天不搶我們早飯吃了耶！”明國看著明姝的背影奇怪。
“可能沒刷牙吧，別管，我們快吃！”明新也覺得奇怪。但是不影響他吞嚥速度。
明姝低頭刷著牙
她在末世十年，地球一片荒蕪，再生資源斷裂。
人類成為異能者，植物動物跟著變異，各種天災不斷，殺人，被殺 已是常態。
活著都難，
哪有什麼清潔用品，她在末世後八年沒有洗漱過，那味道沒法形容，好在活下來的人都一樣。誰也不嫌棄誰。
明姝刷完牙回到家裡，望著收拾乾乾淨淨的餐桌。
轉身走到廚房開啟鍋，拿出林女士給她留的早飯。
她嘴角上揚，算他們識趣。
明姝吃完後，去學校把高中畢業證拿著。
往街上逛，
街上跟明姝一樣遊蕩的青年特別多。
一紮一紮 的高中生畢業生，又沒有工作，在家無所事事，只能出來蕩。
打架鬥毆是時有發生。
街道兩邊到處貼著“ 廣闊天地，大有作為，知識青年到農村去，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之類的標語
明姝兩手插衣兜注視牆上的標語好一會，掉頭繼續遊蕩。
到晚上吃飯時才回家。
明姝到家後。
家裡人已經坐在飯桌上，
她拿著碗剛坐下 ，噪音又開始從右耳傳入大腦。
“死丫頭，你今天不是去學校拿畢業證了嗎？怎麼不早點回來做飯。害得我下班回來還要做飯。你想累死我嗎？”林晚梅拿著筷子指著明姝開始噴。
“死丫頭，你現在已經畢業，自已出去找工作，家裡不養閒人的，”
“我和你爸的工作，你就不要想。那是留給你弟弟們的。”
“ 如果找不到工作，你就去嫁人，只能靠這樣才能留在城裡”
“媽，休息休息，喝點水”明姝面無表情放下筷子起身倒一杯水放在她母親面前。又坐下繼續吃飯。
林晚梅見她說半天，明姝還是那副死人樣，她明姝剛放下的杯，憤怒往前一推，杯裡面溫水灑在餐桌上，“明海，你來管管這個死丫頭”
“ 好好，我來管，晚梅，別生氣。”明海輕輕拍著妻子背，轉頭對明姝輕聲說“你今天在街上時也看到那些標語吧，現在國家已經下了明確指示，每家每戶必須要出一個人去下鄉”
又道“現在你不想下鄉，就·········”
“我下鄉”明姝抬頭盯著她父親眼睛 打斷他未說完的話，
三個字一出，在坐的人，表情各不一。
明海看著明姝清澈明亮的眼睛，低頭避開，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
明新夾菜的手停頓一下，過後面色如常把菜放進碗裡，端著碗低頭擋住自已彎起的嘴角。
明中和明國兩人對視一眼，沒吭聲。
明兵還小，他知道就算要下鄉也輪不到他。
林晚梅聽到這話咬牙切齒、恨鐵不成鋼指著明姝腦袋 “死丫頭，鄉下的日子很苦的，長年累月幹農活，遭受風吹日曬，你會受得了嗎？
而且你下鄉後就很難回來。
從此你就是鄉下人，和你幾個弟弟將來是天壤之別！”
林晚梅見低頭吃飯的明姝沒吭聲，以為她聽進去了。張嘴又道：
“你就留在城裡嫁人，媽給找的那戶人家，是媽廠裡大主任兒子，長得也周正，配你綽綽有餘，工作的事更加不用擔心，只要你嫁過去，人家馬上安排。”
明姝譏笑看著她母親“如果我去嫁人，那你寶貝兒子就得去下鄉，你捨得嗎？”
林晚梅低頭眼裡閃過心虛，隨後抬頭看著明姝“你別管，我自有辦法”
“你有什麼辦法，我不管，你呢，也別管我，”明姝吃完飯放下筷子抬頭望著母親，嘴角彎了彎。
“你這犟丫頭，我不管你，誰管，啊，”林晚梅感覺女兒那抹笑，像是嘲笑她心裡的陰暗，頓時惱羞成怒拿著門後面掃把朝明姝揮下去。
明姝見林晚梅又開始發狂，迅速起身幾個大步走到明新後面，雙手緊緊抓著他肩膀。使他動彈不得。
她低頭在明新耳邊提醒“叫你媽停手，不然等下你要受苦了”
明新瘦弱的身體幾次都沒有掙脫明姝雙手，眼看他媽就要朝他揮下來，抬手邊擋邊大叫“媽媽，我是明新，別打，別打！”
明海見林晚梅那掃把就要落在最疼的大兒子身上，慕然心疼連連起身攔住妻子“快住手，會把孩子打壞的”
林晚梅被丈夫攔下來，她看到死丫頭把兒子擋在前面心裡氣急，也只能放下手中的掃把，狠狠道“明天就給相親去”
“我不是不會去的，你如果私自把人帶回來，那到時別怪我動手把你們大主任兒子給打得怎麼樣，到時你倆工作都保不住就不要怪我。”
明姝起身她一隻手抓住桌角，稍微用力就把桌角掰下來，捏成粉末從她白嫩手裡流出來灑在地上。
全家人驚呆看著地上粉末，又抬頭看桌那已經缺了一角，最後回到明姝手上。
明國上前想學明姝那樣一隻掰下另一個角，結果紋絲不動，他用雙手去掰也不行，他兩眼發光看著大姐的手“姐，你是怎麼唸的！教教我”
明姝沒理他，她緊緊盯著明海和林晚梅夫婦倆。
明中和明新對視一眼，同時又看到飯桌上缺的角，兩人暗道，大姐以前揍他們還是揍手下留情的。
“孩子要去下鄉就去，我們不能攔著，”明海見女兒那白嫩的手輕輕鬆就把實木桌掰下來，心裡愧疚也少了些，明姝這樣去鄉下絕對能好好活著。
林晚梅見死丫頭這麼暴力，心裡有點害怕，又想到主任對她的承諾，心裡很不甘心，她想了想只能用辦法，讓明姝服從。
“哼···”林晚梅想清楚低頭哼道，收拾桌上碗筷，
明姝以為林晚梅放下讓她嫁人念頭，也沒吭聲，幫忙收拾碗筷就回到小黑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