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空氣有些微涼,吳意攏了一下衣服的領口,開始做熱身運動。

早些年她的身體不好,確實屬於柔弱不能自理的那種。

畢竟一個說暈就暈的人,身體能好到哪裡去。

不過後來不知道哪個缺德給她爺爺出了個主意,讓他爺爺和另外一家立下婚約,給她沖喜。

前陣子她奶奶突然想起這個事來了。

知道她要畢業回國了,打電話的時候提了一嘴,只說當時定下的是兩家的婚約,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爺爺老糊塗了,竟然沒指哪個孩子,不過聽說對方家裡只有一個孩子。讓她回來後和她哥一起回老宅商量一下。

這也是為什麼她回國了,沒敢直接回家,而是跑到她哥這的主要原因。

太她孃的扯淡了。

沖喜?衝個六,她連對方是男是女,是圓是扁都不知道。

但奇怪的是,訂完婚約後,她這種說暈就暈的情況,還真的漸漸減少了,從一開始的幾天一次,變成了幾個月一次,而距離最近暈倒已經快三年了。

但吳意卻不認為這是那該死的沖喜的功勞,畢竟她從從十一歲開始,為了增強體質風雨無阻的晨跑,十幾年下來,已經形成了習慣。

不僅如此她還在國外拜了兩個所謂的武學大師,學習功夫。

一開始兩個老頭還挺裝逼的。

後來熟悉了她才知道,這兩個老貨居然也是南爬子,因為早年間國內突然莫名其妙的開始嚴打,得到訊息的他倆就跑出了國門。

遇見她這麼個盜三代,也算是他鄉遇故知了。

兩個老頭都沒個老伴,只有一個國內還有個妹妹,也是多年不曾聯絡,後來兩人一門心思的拿她當親孫女對待,一身的本領也就全傳授給她了。

她敢說,現在就倒鬥這門手藝,她比現在的他哥強的不是一星半點。

唯一差的就是身手,畢竟他倆根本不是正經的武學大師,能教給她的有限,但招式不用太多,夠流氓就行。

就算她的身體差了點,但要是遇見普通人,她也能在短時間內快速制服敵人。

但要是遇見高手,比如張起靈這種,她能選擇的就是他在哪裡打她,她就在哪裡死給他看。

無所吊謂,她的墳頭會自已長草的。

而她也決定,等這次的事結束,她就帶著她哥回去,這婚約能退就退了,退不了,就讓她哥沖喜去吧。

她敢肯定,只要說這是為了她的小命,對方就是個倒拔垂楊柳的林黛玉,他哥都能咬著牙接受。

實在不行,她家也不光她和她哥是單身嘛,那不是還有兩個老光棍呢。

她二叔這麼多年,為了她兩頭來回的跑,她作為他侄女,有好事必須得第一個想著他。

吳意繞著村子跑了兩圈,回來的時候就又看到了獨自坐在窗戶邊的張起靈。

擦了擦額頭上的薄汗,又一次湊到了他的對面,賊兮兮的問道:“哥們哥們,買刀嗎?不貴,只要五千萬。經濟實惠,什麼粽子血屍海猴子,只要你能想到的,都能砍。”

張起靈一直看著窗外的遠山,連頭都沒回,冷冷的吐出兩個她十分熟悉的字眼:“沒錢。”

吳意磨了磨牙,嘖了一聲。

“死老頭,真摳門。”

罵完就走,一點不留戀。

等到她洗漱完重新下樓的時候,解連環和潘子大奎正在等著吃早飯。

吳意問了一句她哥呢?這才得知她哥居然還沒起來呢。

這睡眠質量,實名羨慕了。

也不知道吳邪昨天到底和解連環怎麼說的,反正吃飯的時候,他絮絮叨叨的囑咐了半天,說讓她跟著去也行,但到時候一定得跟緊他們,如果堅持不住一定得說,到時候他讓潘子送她下山。

解連環想的也很簡單,他侄女就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許是好奇這才想跟著。

山路不好走,說不定沒走多遠她就累了,自已到時候就喊著要回來了。

無非就是讓潘子多跑一趟,到時候他們在半路等等就是了。

總之,吳邪這趟是必須得去的。

只不過吳意的表現確實出乎了他的意料,揹著那死沉死沉的黑金古刀和一個揹包。

剛走到山底下就一副氣虛微弱的樣子,走了兩個多小時的山路後依舊是那副樣子。

甚至後來的時候吳邪都開始有些喘不上氣申請休息了,她依舊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但卻一步都沒落下,甚至步伐越走越穩。

解連環心中有些驚訝,如果不是這裡沒有訊號,他是真想給二哥打個電話,問問他知不知道怎麼個情況。

翻過塌陷的地方後,和原著裡的劇情一樣,依舊是遇見了他們之前的那個嚮導。

一頓威逼利誘後,那個老頭開始帶著他們繼續前進。

不過吳意的注意力卻沒在這上,而是一直盯著兩邊的草叢。

“哥,吃山菜嗎?”

這大山裡邊全是寶貝啊,她一路下來看見好幾種她感覺很眼熟的純野生山菜了。

吳邪看了一眼吳意指著的野草,抽了抽嘴角。

“我還不想死。”

別墓沒找到,他在因為幾棵野草而中道崩阻咯。

那老頭帶著他們找到了一個廢棄的營地。

十幾頂的軍用帳篷,還有不少的物資。

這時候吳意才想起來,這個隊伍好像是阿寧他們的來著。

看書的時候,總覺得所有的安排都是那個三胖子搞的鬼。

然而現在她就生活在這個世界,她已經沒辦法將這一切都當成虛假的世界來對待了。

那麼她的存在成了什麼?

夢女被氣的猝死前的一場夢?

吳意嘆了一口氣,

突然有一種悲傷感秋的心酸縈繞上心頭。

她的存在到底是什麼?

是蝴蝶扇動的翅膀?

又或者真的只是一場虛妄?

她突然開始懷疑起了自已這二十多年的經歷。

她到底有沒有存在過?

在抬起頭看向其他人的時候,她只覺得自已距離他們越來越遠。

她就站在那裡,看著吳邪他們的身影漸漸的遠去變小,最終她的世界一片漆黑。

我到底有沒有存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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