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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寅時還要到高曲等候劉陽,方生索性留在了青熒燈的房間內。

:要是再有一件趁手的兵器就好了。

老話說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方生兩手空空,感覺只差一件趁手的兵器。

想起覺道的方便鏟,便讓青熒燈拿了出來。

難看是難看了點,但是比起刀劍實用多了,能劈能砍還能擔東西,而且不容易引人注目,用來防身應該也是夠用的。

如果能順利混入草軍,再考慮要不要換別的兵器。

方生手握方便鏟,站在房間中有模有樣地揮舞了幾下,呼呼作響,燭火距離稍遠,也被他那強烈的鏟風撲滅。

青熒燈看得到出,主人力量與速度都不缺,缺的只是實戰經驗。

方生感到報仇有望,信心大增,剛想去點燈,青熒燈慵懶地手語:別點了,正好睡一覺,到了時辰奴叫主人。

聽到睡覺兩個字,方生心裡陡然一咯噔,忙道:“還是不睡了,萬一去遲了就不好了。”

:遲一些就遲一下,不打緊。

“你不明白的。”方生懶得解釋,點著了燭火。

:那奴陪主人一起熬。

“不用,你睡你的。”

青熒燈嗯了一聲,手語:那奴就不打擾主人了。

見她要脫衣服,方生急道:“你做什麼?”

:當然是脫衣服睡覺啊,難道主人睡覺不脫衣服麼?”

合情合理,方生被問得啞口無言,也不好多說什麼,趕緊轉過臉去。

青熒燈莞爾,脫掉衣服鑽入被子裡,然後拍了拍床。

方生微微側目,見她手語:主人真是可愛。

:好想把主人抱進懷裡狠狠撻伐,蹂躪一番!

方生喝道:“睡你的覺!”想到青熒燈身材奇高,被她抱著真是有些小鳥依人了,由是面紅耳赤。

身後躺著一個尤物,作為正常的男人,要說一點不心動那是騙人的。

曾經與雷玉真躺在一張床上,他都心潮澎湃,這時天人交戰,也無需多言了。

心裡想的事全被青熒燈均勻的呼吸聲打亂了節奏。

兩隻手不自覺地在手柄上摩挲了起來,一上一下。

驀然發現手勢不對勁,心中驚道:我在做什麼!

轉眼望去,青熒燈已經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又黑又密,彷彿沾著淚水,溼溼潤潤,讓人忍不住想要一親芳澤。

方生定了定神,心道:這妖女實在媚人得很,呆在身邊真是讓人靜不下心。

不經意地,方生感到手裡一鬆,低頭看去,方便鏟的鏟頭居然鬆動了,剛好掉下去被他抬腳接住,一把撈了上來。

:這做工也太次了……

還想拿來防身,結果就是隨意揮舞了兩下,鏟頭就鬆了,要是真遇到危險,出了這種狀況,還沒動手就先把對方笑死了。

方生大搖其頭,正要接好方便鏟,忽見連線處的孔洞裡似乎藏著東西,伸手一摸抽了出來。

一卷發黃的皮紙……

他本以為是覺道用來包裹手柄,穩固連結的,但那皮紙的質地頗為奇特,方生一時看不出是用什麼皮製作的,拿到鼻前輕輕一嗅。

雖然年代久遠,但紙上透出的血腥味還是沒能逃過方生靈敏的鼻子。

:是人皮!

方生心中一凜,不同於動物的血,人的血液鹹腥味較重,於是他大膽下了定論。

如果這把鏟子出自別人還好說,可它的主人是覺道。

:難道說師父還有事瞞著我……

方生眉頭幾乎糾結在一起,在黑老山好不容易釐清的頭緒,此時又有些亂了。

那一瞬間身體彷彿是被抽空了力氣,疲憊到了極點。

只感覺活在這世道太累心了,需要處處小心謹慎,而他實不願意再把覺道當成壞人看待。

就那樣軟軟地靠在椅子上,不想動,更不想思考。

呆呆地坐了三刻鐘,忽聽外頭響起一陣嗚嗚的號角聲,方生一凜,回顧那張皮紙。

展開來,沒想到裡面密密麻麻都是字元,草書不像草書,梵文不像梵文。

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天書。

一張寫滿詭異字元的人皮天書,覺道把它藏得如此之隱蔽,為何?

方生連字都看不懂,更想不通了。

不過他心思活絡,很快就想到了用人血溝通天書的辦法。

前世看過不少鬼怪片,特別是西式帶有宗教色彩的片子,裡面就有很多類似的情節。

不想還好,一想之後隨即打消了念頭。

方生可不想一不小心召喚出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否則豈不是自找麻煩?

既然是人皮製作的天書,自然好不到哪裡去。

方生從這一點上延伸思路,覺得覺道很有可能也是同樣的想法,這才將其藏在方便鏟中,直到死也沒把這件事告訴自已。

他面色稍霽,把人皮天書卷好重新套在木柄末端,插進了鏟頭上。

雙手用力一合,穩穩當當。

捱到鼓樓鐘聲響起,方生起身吹熄了蠟燭。

他手提方便鏟剛走出房門,黑暗之中豁然亮起兩道青光。

方生出門後趁著夜色的掩護,飛簷走壁,徑直來到高曲。

從北城到東城,十多里之距,在方生腳下不過是一泡尿的時間。

沒想到古橋早已經等候在那裡,方生剛到,還沒來得及打聲招呼,便見劉陽急匆匆地從裡面走了出來。

見到二人,他欣賞地點了點,領著幾個貼身士兵便往北邊而去。

古橋遲疑道:“吳三他們……”

“沉迷於享樂之人,既幹不好小事,也幹不了大事。”劉陽頭也不回地說道。

方生與古橋面面相覷,跟了上去。

原來劉陽選在寅時見面,用意在此。

離北城大門不遠,方生便感受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

:又是人血!

立時握緊方便鏟,緊緊跟在劉陽身後。

古橋看到他拿著一把鐵鏟,神情戒備,打趣道:“不愧是幹苦力的,出門隨身帶著鏟子。”

到得北城門前,眾人見地上擺滿草軍屍體,臉色皆凝重起來,劉陽帶來計程車兵一臉悍色,拔出了軍刀。

蔣信立馬上前單膝跪地,“卑職失職,請劉將軍責罰!”

李懋端隨後趕來,只是低頭,並未跪下。

“發生什麼事了?”劉陽問。

於是蔣信便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說出,眾人聽得眉頭緊擰,眼中流露出一抹陰鬱。

劉陽對一名手下說道:“去請紫薇真人來。”

李懋端忽道:“已經上報燕統領了。”

所謂的燕將軍即是永樂城守軍統領亦是禁軍統領,名燕羽,皇帝燕逢辰的親哥哥,城內城外一應防務皆由他負責,官銜雖然不如四方將軍,但地位尤在他們之上。

李懋端不問自答,意思明顯。

軍中忌諱長臂管轄,劉陽也是無心之失,當下叫停了剛離開的手下,道:“很好,有燕統領在,我就不多事了。”

蔣通道:“也已通知城外駐軍了。”

劉陽讚許地嗯了一聲,“這種事非人力能夠應付,你們無須太過自責。”頓了頓,繼道:“差點忘了,劉某還要向你們推薦兩位兄弟。”指著方生與古橋。

李懋端疑道:“劉將軍手底下不缺人嗎?”

言下之意,推薦而來的二人多半沒什麼本事,否則你劉陽怎麼不自已留著用?

方生眼中始終盯著別處,對於李懋端的輕慢漠不關心。

劉陽一名手下看不過去,道:“你知道什麼?我家將軍得了皇上旨意,不日將要率軍前往……”

被劉陽抬手打斷,他對李懋端說道:“這兩位兄弟都有家室在城中,初入軍中不宜遠行,我意讓他們先在你等手下歷練,若有不是,你們大可轟走便是,劉某絕不計較。”

“不知便與不便?”劉陽語氣微微加重。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李懋端見蔣信不響,自已膽子再大也不敢輕易得罪一位將軍。

“便極,劉將軍還請放心。”他指著方生,“我看這位兄弟就很不錯,把他交給我吧。”

蔣信剛遭損失,見古橋膀大腰圓,樂得將其收下,忙道:“那另外這位兄弟就由我帶著。”

古橋暗暗叫苦,他還沒入伍就看到一地的屍體,心裡早就打起了退堂鼓,此時巴不得人家不要自已,結果還是沒能逃過此劫。

軍中無戲言,再想反悔也晚了,只能硬著頭皮強顏歡笑。

心想:何苦來哉?早知道寧願溺死在溫柔鄉里,我的有容啊……

兩位郎將分管城北大門和城牆,李懋端人手雖多,但官職與城門郎是一樣大的,因此也不好獨霸兩人。

何況李懋端起心並不好,聽說劉陽有軍務在身,將要離開永樂城,此時就想先糊弄過去。

等到劉陽離開,眼前的小子要走要留還不是看自已心情?

“你倆好好幹,給將軍爭口氣!”劉陽部下對二人囑咐道,說完狠狠瞪了李懋端一眼。

“承蒙將軍關照,古橋一定不負所望!”

“阿生也是。”

見他二人說得煞有介事,李懋端不禁笑了笑。

忽聽哎呀一聲慘叫,眾人面上一凜,目光轉向城門邊的牆腳下。

方生早就注意到了,那裡有個老者被五花大綁,還要四五名士兵緊緊按壓著,不由人不起疑。

痛吼聲就來自其中一名士兵,他一不小心就被那老者咬掉了耳朵,此時血流如注,頗為駭人。

不過他也是勇猛,只叫了一聲就強行忍住了,疼痛化為怒火,對著老者胸腹就是一陣猛烈毆打。

劉陽皺眉,剛想詢問蔣信,城頭上就傳來了士兵的叫喝聲。

“來者何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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