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郎曄和寧懸心兩手拎著滿滿的幾大盒明樓特色菜,各自沉默不語。

想到剛才衛騏得知原委的表情,郎曄恨不得把食盒扔他臉上去,你這一臉惋惜的樣子幾個意思?生怕我不死麼?用肩膀碰了碰寧懸心,問道:“這傢伙怎麼回事,好像腦子缺根弦似的?”

寧懸心心裡藏著事,沒好氣道:“你倆絕配,一個神經錯亂,一個腦子不好,還都……”差點脫口而出,趕忙住嘴。

郎曄倒不在意:“我覺得他本性還好啊,你看他還送了我們這麼多東西,比那個姓明的靠譜多了。”

“好個屁!幹啥啥不行,惹事第一名!一點點吃的就把你收買了,你倆果然一丘之貉。”

“誒,你這態度不對啊,有這麼跟自已的老闆講話的?”

“哼——”小辣椒快走兩步,離他遠點,眼裡的不屑快要飛出來了。

這丫頭越來越不把自已當回事了,郎曄仔細回想著衛騏對明泉的態度,頗為玩味。

“你能不能快點?”寧懸心催促道。

“懸心,跟我說說這個衛騏吧。”

“噫——”寧懸心拖長聲音,露出噁心的樣子,“你看上他了?”

郎曄為之氣結,這叫什麼話?

“龍陽之好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是大夫,不會看不起你的。”寧懸心一本正經道。

敢說我是基佬?小辣椒你是要上天啊?郎曄默默放下食盒,一步步向寧懸心欺近。

“你要幹什麼?”寧懸心扔下食盒一下子跑出去好遠。

郎曄看著她靈活的身手心裡一陣悲呼,完蛋,這身子連小辣椒都追不上。只好假裝拎起她的食盒說道:“你的好像重一些,我們倆換換,你看哥哥疼你吧。”

寧懸心得意洋洋道:“這麼體貼就把另外兩個也一起拿著吧。”

郎曄沒辦法,只好一起拎了起來,好在重量能夠接受,就當減肥了,“好妹子,我都拎了,你給我講講吧,我這腦子記不起來事,別到時候得罪人了還不知道。”

寧懸心:“是要跟你講講清楚,免得你也闖禍。”

郎曄有點摸不著頭腦,我能闖什麼禍?

小辣椒這次沒再耍性子,罕見地一臉正色給他科普:“衛家是將門,滿門忠烈,歷代為國捐軀者逾數十人,族裡的男丁幾乎死絕。”

一家子烈士?而且都是高階軍官?郎曄也不禁動容,這幾句話輕描淡寫,但其中的沉重絕對讓人心驚。

寧懸心繼續道:“五年前,梁國舉國入侵大湯,北地狼煙四起,死傷無數。早已致仕的衛家老爺子古稀之年臨危受命,帶領衛家三十多人奔赴戰場,將大梁死死地阻在了國門之外,衛老爺子病逝軍中,衛家返回的不足五人,其餘全部血染疆場。待衛老爺子遺體回朝,先帝帶領群臣迎出五里,脫服免冠,一身縞素,扶柩痛哭至暈厥。太傅何大人當著先帝的面,拔劍斬了梁國俘虜十餘人,飄然而去,從此不知所蹤。”

“這……”郎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還沒完,梁國那次遭受重創,但並未停止對我們的征戰。兵部尚書衛大人,也就是衛騏的父親,對先帝親授的國公爵位堅辭不受,請命前往前線。先帝如何會允?衛大人不吃不喝在鑾殿跪了一天一夜,氣得先帝直接下了一道聖旨將他罷官。這就是為什麼衛家會在這裡的原因。”

“這衛大人倒是性情中人,但衛家已經犧牲得夠多了,他想讓衛家死絕嗎?”郎曄敬佩歸敬佩,卻是對這種熱血上頭的行為不敢苟同,堂堂兵部尚書,部隊總指揮,不想著怎麼陰梁國,老想著去戰場送死,我要是皇帝我也不會讓你去。

寧懸心說得自已都紅了眼眶:“你正經點,衛大人很不容易的。”

“怎麼,還有情況?”

“衛老爺子去戰場的時候,有個人偷偷跟了去,他叫——衛駿。”

“衛駿?”

“衛大人長子,衛老爺子長孫!”

郎曄驚撥出聲:“他也死了?”

寧懸心點點頭:“父親、兒子全部殤於一役,衛大人心中的痛怕是無人能夠企及。”

“哎……”郎曄作為遊戲玩家,本就當故事聽聽而已,但心中現在卻依然充滿了悲慼,這家子人實在為這個國家犧牲得太多了。

“衛家出征之前,已經和人定下婚約。”

什麼劇情展開?難道還有遺腹子?郎曄好奇道:“這姑娘懷上了?”

寧懸心瞪他一眼:“瞎說什麼呢,他們還沒完婚,怎會懷上孩子?”

“那你突然說這個幹嗎?”

“因為與衛家定下婚約的人叫明月,明泉的姐姐!”

“原來如此,不對啊,要有意見也是明泉恨衛騏,讓他姐姐當了寡婦,怎麼感覺反過來了?”

“因為當時建議衛老爺子上戰場的是明大學士。”

“臥槽,這樑子結大了。”

“誰說不是呢,明大學士的建議並無私心,因為當時只有衛老爺子有能力阻敵,如非迫不得已誰會建議親家上陣殺敵?現在非但累得老爺子喪命,女婿也折在了戰場,明大學士無以面對,辭官歸隱。”

“無顏面對親家,怎麼還跑到這來跟衛家做鄰居?”郎曄有點不可思議。

“誰跟你說明大學士在這了?”

“不在?”

“在這的是明月…明月姐姐。”寧懸心想不出怎麼稱呼,只好稱姐姐。

“她來湊什麼熱鬧?”

“明月姐姐很了不起的,雖然衛大人一再對外強調兩家婚約已經取消,但她一直以衛家媳婦自居,用自已的積蓄開了這家明樓,並堅稱這是衛家產業,自已只是代為打理。”

原來那間充滿格調的酒樓是出自此女,倒是個經商的好手,郎曄費勁的舉起手上的食盒:“所以衛騏這是拿別人的東西做好人?”

“明月姐姐根本不會介意的。”

“這就是你不喜歡他的原因?”

“他的家事跟我有什麼關係?我討厭他另有原因。”

“他惹你了?”

“這倒談不上,但我就是看不慣他。衛家滿門忠烈,這個傢伙不思進取也就罷了,還仗著家族餘蔭老幹些狗屁倒灶的事情。”

“你好好一位小仙女,能不能不要動不動就屁屁屁的?”

寧懸心傲嬌道:“仙女就不能罵人了?”

郎曄給她一個大拇指,示意服了,你繼續。

“這傢伙整天無所事事,幾乎天天惹禍。今天騎馬把別人的農田毀了,明天把王鐵匠的鋪子砸了,前幾天不知道幹什麼,差點把整個後山都燒了。還有,這傢伙本就有隱疾,居然還敢隔三岔五調戲民女,你說他乾的是人事?”

衛騏那方面也不行?呸,我為什麼說也?看著小辣椒微不可察瞥過來的眼神,郎曄心裡咯噔一下:“看什麼!我可沒毛病。”

“呵呵。”

我去,這能忍得了?郎曄氣得不行,卻也有點心虛。

“多大點事,回頭讓老丁幫你檢查一下,你還年輕,有機會痊癒的。”寧懸心大大咧咧地說道,其實心裡也是羞得不行。

郎曄一臉陰鬱,不想再搭理她一句,昂頭就走。

“開個玩笑,別生氣嘛。哦對了,許姐姐讓你做三份今天早上的甜品送去王府,你回去抓緊點。”

郎曄更不想理她了,自已是老闆、是總裁,怎麼感覺跟長工似的?“沒空!”

“別這麼小氣嘛,大不了少一點,做兩份,怎麼樣?”

“不怎麼樣。”

“哎呀,一份不能再少了!”

郎曄深深懷疑郡主要的就是一份,這丫頭擺明要坑自已:“最多三樣,今天還有別的事忙,抽不開時間,你跟郡主打聲招呼。”

“就三樣啊?那就要奶茶、雙皮奶、糯米藕粉圓。”

“你還跟我點菜?我做什麼你送什麼,再說話啥都沒有!”

“哦。那能不能再加點糖?你早上做的那幾樣沒什麼味道,甜品不甜叫什麼甜品?”寧懸心對甜有著絕對的執念。

“切,甜黨!”郎曄是不折不扣的鹹黨,天然對立。

“什麼意思,你罵我?”

“我讓你少吃點甜的,小心變胖。”

“還能胖過你去?”

“你的甜品沒了。”

“別啊,我不說你了還不成嘛。”小辣椒委屈地撅起嘴巴。

郎曄拿捏住寧懸心的七寸,志得意滿,隨口就道:“說起來衛、明兩家的問題很好解決啊。”

“什麼意思?”

“衛駿沒了不是還有衛騏麼?”

“小叔娶嫂嫂?這是蠻夷的行為,你怎麼會有這麼離經叛道的想法?”寧懸心驚呆了。

“什麼小叔嫂嫂的,他們兩家結親有具體說誰娶誰了?”

“好像沒有。”

“那不就得了,漫說明大小姐可以嫁給衛騏,明泉嫁過去也行啊。”

“噫——好惡心。”

“口誤口誤,明泉也可以娶衛家女子啊,這樣不是皆大歡喜。”

“可明月姐姐認定的是衛駿啊。”

“他倆見過,互相中意?”

“這倒沒有聽說。”

“那不就得了,不但沒有完婚,感情基礎都沒有,幹嘛為個已死之人守節?年紀輕輕的這麼想不開?”

寧懸心拼命想要反駁,卻發現居然找不到話回,怎麼會這樣,真還能這麼操作?

“哎呀,不提了,關我們什麼事,他們愛咋樣就咋樣,兩家都這麼軸,湊一塊真是無敵了。”郎曄想著,自已主線劇情還沒著落呢,管這些支線吃飽了撐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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