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月湖。

感受到望月山那邊突然爆發的熟悉威能,陶思月和蕭寒芸臉色齊齊一變,同時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擔憂。

蕭寒芸焦急地說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周道友為何會突然出手?”

陶思月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她秀眉緊蹙,不停地來回踱步:“難道是周洪那傢伙衝撞了宗主?”她搖了搖頭,覺得周洪不應該是那種衝動魯莽的人。

眼看著兩人在這裡也猜不出個所以然來,陶思月咬了咬牙:“我去望月山看看什麼情況。”

“我和你一起去。”蕭寒芸急忙開口。

“不行。”陶思月果斷拒絕,“現在正值非常時期,萬一路上遇到哪位長老,不問緣由便將你拘了去,我想攔都攔不住。”其實她沒說的是,自已未得准許擅自前往望月山已經是犯了錯誤。

“這。”蕭寒芸聽罷,也覺得很為難,她知道陶思月說的有理,而且自已去了可能也只會添麻煩。思考片刻後,她取出一枚玉牌丟給陶思月:“有事及時和我聯絡。”

“好。”陶思月收好玉牌,毫不猶豫地衝天而起,向著主峰疾馳而去。

........

望月山東方,某處巨大無比的湖泊。

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如玩偶般虛空吊在湖面中央,看著一旁正在優雅品嚐美食的青衣女子,她舔著臉討好道:“娘,我再也不敢了,就給瀅兒吃一口吧。”

青衣女子笑盈盈的看著她,又將一串晶瑩剔透的葡萄丟進了嘴裡,那紅潤飽滿的嘴唇輕輕咀嚼,隨著喉嚨的輕微蠕動便嚥了下去。

小女孩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乖乖,那可是千年的朱提,自已平時得苦苦哀求,孃親才會隔三差五地賞賜一次。

她眼淚蘊積,可憐巴巴道:“孃親,瀅兒知道錯了,再也不隨便在宗裡使手段了。”

青衣女子笑呵呵道:“別呀,你不是喜歡和人類交朋友嗎,不使手段人家怎麼會陪你玩呢。”

小女孩哇哇大叫:“娘咧,我再也不敢了。”

“你敢,你怎麼不敢!”青衣女子柳眉倒豎,喝道:“你再多使點勁,那化形劫便會劈下來了。”

小女孩腦袋一縮,委屈巴巴地不敢再吭聲了。就在這時一道流光忽然從湖泊上方疾馳而過,但絲毫沒有察覺到她們的存在。

小女孩眼睛一亮,急忙轉移話題道:“娘,就是她,不讓孩兒和她師姐交朋友。”

青衣女子嗤笑一聲,並不理她。

小女孩眼珠一轉,撒嬌道:“娘,我不怨她了,你放我下來,我去和她交個朋友。”

青衣女子又向嘴裡扔了一顆朱提:“等著吧,現在外面亂成一團了。”

“啊?”小女孩睜大了眼睛,好奇地問,“外面怎麼了?”

“誰知道呢。”青衣女子無所謂道,“程明月會管的。”

.......

問心閣前方露臺。

聽許凡逸和羅雲講述完事情的來龍去脈,程明月秀眉微蹙:“你確定那小傢伙是金丹?”

許凡逸和羅雲二人面面相覷,點頭稱是。

那之前開口抨擊羅雲的老者剛想張嘴想刺羅雲幾句,被程明月淡淡的目光一掃,頓時偃旗息鼓,再不敢開口說話。

在場十幾位元嬰真君更是低眉順眼,大氣不敢出。

程明月目光看向那洞府前還在不斷扭曲擠壓的空間,就連地面都有了下陷的趨勢,眼中一抹驚歎一閃而逝。

她環視四周輕聲道:“你們在外守著。”

“是。”眾人躬身行禮。

程明月抬手取出一面小旗往空中一拋,那小旗初時還迎風招展,可等斜插在虛空中便一動不動,如凝固了一般。

與此同時,周洪那混亂的世界神識也被擠壓到了露臺範圍,再不復之前的暴亂。

程明月身形晃動,下一刻便從原地消失不見。

.......

巨大的洞府之中,閣樓已淪為廢墟,到處是一片狼藉,似乎是因那密密麻麻的紫色藤蔓緣故,石壁僅僅是出現裂縫,並未有倒塌出現。

程明月剛踏入此地,便瞥見處於一片虛無之境的周洪。

此時,他周圍的空間不斷扭曲變幻,那磅礴的神魂威壓,似乎要撕碎周遭的一切物質。

程明月這種化神後期不算。

她眉頭一挑,凝視著起起伏伏的周洪,能夠清晰地感受到一股龐大的負面情緒在不斷匯聚。

“這是迷失在七情六慾之中了?”她眉頭微皺,“怎會如此不堪。”

按常理來說,能夠修煉到金丹境界的修士,心志不該如此脆弱。

思索片刻,她還是決定出手拉周洪一把。

程明月閉上雙眼,手捏法訣,分出一絲元神,以入夢之術進入周洪的精神世界。

周洪的精神世界內,程明月的意識緩緩降臨。

她環顧四周發現是一種從未見過的建築,房間中間,一位耄耋老人正眼神空洞,奄奄一息地躺在一張床上,周圍圍著一群男男女女,有中年人,有年輕人,也有幾個四處跑動的小孩子。

老人的眼眶中淚水尚未乾涸,眼中似有走馬燈般的畫面不斷閃過。床邊的幾個五十多歲的男女眼神麻木,彷彿在默默等待著什麼。

其中一個青年人似乎注意到了突然出現的程明月,他雙眼放光,又疑惑地看著程明月的打扮:“你是誰?”

屋裡所有人聞言都轉過身來,就連幾個小孩子都不例外。

程明月眉頭微皺,輕輕一揮衣袖,除了老人之外的所有人都瞬間消失不見。

她緩步上前凝視著眼神空洞的周洪,嘆息道:“百年大小枯榮事,過眼渾如一夢中。你又何苦在這俗世短短的幾十年裡沉淪?”

周洪依舊是毫無反應。

程明月心中遺憾,類似的場景她也見過一次,那同樣是一個給自已套上枷鎖,墜入無盡深淵的可悲之人,或許終其一生都將活在悔恨和愧疚之中。

可大道本就是如此無情,豈可再執著人間之事?

想到青竹峰最終也沒走出自我的那個小傢伙,程明月還是決定再嘗試一次。

她玉手在周洪眼前輕輕一揮,那如走馬燈般飛速閃過的一生驟然停滯,隨後倒轉開來,如潮水般不斷回溯。

周洪渾身一顫,眼淚又不受控制的奪眶而出,他似看到從前懷念而終不可見的所有人、所有事,那股巨大的酸澀再次淹沒心神。

程明月看著淚水不斷流淌的周洪,心中亦有所感,輕聲嘆息道:“痴兒。莫要再哭了。”

周洪雙眼睜大,淚水滑落,那畫面似是回到了最初的起點,他猛然驚醒,只見一名年輕的女子蹲坐在自已面前,身後是一名同樣年輕的男人和一對年老的夫婦,他們都在笑呵呵的看著自已。

那女子摸了摸周洪的腦袋笑道:“莫要哭了,再走幾步。”

周洪的眼淚戛然而止,怔愣片刻,看著自已稚嫩的雙手,突然哽咽道:“好!”

他轉身邁動小短腿,在身後幾人鼓勵的聲音中,一步步向前走去,直至越來越遠,越來越小。

轟!

光影交錯,此刻的小世界中,那圓形的世界薄膜如鏡子般轟然破碎,原本一直灰濛濛的天空中七情六慾匯聚成風雲,攪動陰晴。

天穹之上,一個嬰孩睜開了他巨大的雙眸。

.......

昔日枷鎖不是夢,有心有相亦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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