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第一次進入的那種逼仄、凝滯的晦澀感,這次的林木已經變得輕車熟路了起來。一回生二回熟,駕輕就熟的酣暢淋漓。嗯,就這樣走進了火影樓。

沿途每個被社交牛逼症的林木打了招呼的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這小孩誰啊?我認識嗎?但出於禮貌還是紛紛笑著給以回應。

好啊,都給我回應好啊,雖然這裡的每個個體並不如初代和二代那樣的忍者那麼強大,但是量變引發質變的道理是永遠適用的。

“三代大人,野原林木帶到。”暗部裡負責火影安保的忍者在門外通傳道。

“進來吧。”門內傳來的正是三代的聲音。

看著房間內只有三代和綱手身影的林木,顯得微微有些錯愕。怎麼今天長老團沒來?只能逮著一隻三代使勁薅了嗎?

“三代目火影大人!綱手大人!不知今日喚我來此所為何事?”逢人笑三分,在林木看來是準沒錯的。

“哈哈,這次喊你來主要是兩件事。其一,上次去妙木山的時候,自來也原本想收你為徒,但因為你拒絕拜他為師,所以向綱手推薦了你。今天綱手就是準備來考驗你是否可以成為她的弟子。第二件事就是,在之前聽取過你的想法後,村子裡的長老們決定全力支援你補全完整你的理論,嘗試日後能否運用到生產生活當中。”乾笑兩聲的猿飛日斬,和盤托出了此次叫林木前來的目的。

“綱手。”三代目喚了一聲千手綱手。

站在桌子旁的綱手聞言朝著三代目點了點頭道,“野原林木,之所以我願意給你這個機會,是因為自來也說你曾在拒絕他的時候說‘相較於成為一個攻擊性忍者,寧願成為一個醫療忍者,要更有價值’。這是成為一個醫療忍者必須具備的器量,所以在理想信念方面你已經透過了我的考核。”停了停接著道,“我同意收下你,作為我的親傳弟子。我的爺爺——初代火影大人畢生都致力於謀求忍界和平,但似乎收效甚微。忍村制度反而使得戰爭越發頻繁和大規模的爆發。我想這樣的忍界是不正確的,上次聽聞你的理論對我有很大啟發。所以在此之前我想再聽聽你關於忍界未來的想法。”說到後面,言語中就能夠聽出綱手的凝重。

忍界第二次大戰去年才剛剛打響,加藤斷和繩樹都還沒有被派往戰場。所以此時的綱手還沒有經歷男友和弟弟的死亡的痛苦,並沒有如日後那般對老師猿飛日斬的不滿,也並未對木葉和忍界的未來失去信心,所以才有此問。

對於這樣的提問,林木早有腹案,組織了一下語言不疾不徐地說道:“綱手大人所說到的,正是我最近不斷思考的問題。千百年來忍界紛爭不斷,核心內容無非就是個七個字‘搶錢搶糧搶地盤’。之所以有這樣的情形,是因為整個忍界的生產力水平整體低下。例如火之國,幅員遼闊地大物博,儘管畝產少的可憐,但我們有足夠的耕地來養活整個國家的人。可反觀其他國家,情況就急轉直下。當一個村子,一個國家發展到一定階段的時候,相互之間經濟實力越發不平衡,內部矛盾無法得到解決,於是戰爭便成了唯一可以轉移矛盾的突破口。和平,遙不可及。”聞言,綱手和三代目都是不自覺的點點頭。

緩緩在地上踱步的林木並沒有理會兩人,急轉直下地道:“但和平從不是求來的,要知道以妥協求和平則和平亡;以鬥爭求和平則和平存。想要改變這種現狀,眼下我們需要做的事情有很多很多,當務之急就是進行科教制度和經濟制度改革。”原本要位列制度改革中的重中之重,忍者制度改革被林木刪減出了此次的對話,現階段時機還不成熟,條件不允許的情況下就要適當的放緩節奏,畢竟欲速則不達。

綱手很是好奇,畢竟作為忍校制度的建立者家屬,自忍校制度推行以來,各個忍村都爭相效仿,實在想不到忍校還有什麼需要革新的內容,更不明白所謂科教一詞是何意。儘管林木並沒有看到綱手不解的神情,仍舊自顧自的開口解釋道:“所謂科教制度改革其實和經濟制度改革環環相扣,目前我們的學校以培養忍者為主要目的,而忍者又是打贏戰爭的主要軍事力量。所以培養這樣的人才是有必須的,且還更應該持續加大投入的。畢竟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我們都要有足夠強大的軍事力量來保衛我們已經和將要取得的勝利果實。同時,忍者作為可以使用查克拉這種特殊力量的人才,在效率上是要高於普通人的,無論是用於戰爭亦或者是平時的生產生活。但永遠不可以忽視普通人的力量,要知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此時,林木把目光投向了坐在椅子上的三代目,“打個比方,在同一時間內,冶煉鋼鐵時,使用火遁的忍者一定比普通人完成的更快;水遁忍者在灌溉農田上一定更有優勢;風遁忍者在打稻穀蛻殼時一定不需要等待天時。諸如此類的例子不勝列舉,正是因為忍者天然的具有更大的能力。可當有一天普通人生產效率並不比忍者差,甚至更高的時候呢?據我所知,遠在北方的雪之國已經制造出了可以在鋪設於地面的兩條鐵軌上飛馳的大型火車了。這種機器執行速度極快,且可以不眠不休的執行到任何鋪有鐵軌的地方,這種機器的運載能力遠遠超過現在所有的運輸型忍者小隊。而它的動力,不過是最常見的燒開水後產生的蒸汽。可以預見,這種裝備如果運用在眼下的戰爭中,對我們的後勤保障實力會有一個驚人的提升。”

林木剛說完,三代目便招一個暗部入內,貼耳吩咐了幾句後,暗部忍者領命離開。“這些,都是無數普通人的智慧集中起來所產生的巨大能量!所以,我所謂的教育制度改革,是成立更多的非忍者學校,培養更多專業的,有足夠理論知識和文化素養的科技型人才。只有在人才基數達到一定程度,才能夠引發質變,為科學技術進步提供更大可能性。”林木說的斬釘截鐵,甚至下意識的又揮了一下拳頭。

“同時,我還建議三代目火影大人可以廣納各地人才,把目光不要侷限在木葉村,火之國。放眼整個忍界,只要有一技之長的人,都可以請他們來到木葉工作生活。如果有必要的話,可以在新建立的學校裡給他們提供教師崗位,保障他們的生活和尊嚴,我想一定有很多人爭相前來。同時我還建議三代目火影大人,在今後忍者力量充足的情況下,把一部分不適應戰鬥的忍者集中起來,加強對他們特長忍術的利用程度。實現忍術和科技的相互結合,相互補足。”

“至於經濟制度改革是一項龐大且複雜的工作。”林木稍加停頓,喘了口氣道,“結合之前彙報過的內容,我已經形成了書面材料,還請三代目火影大人派人隨我去取一趟。”

“至於經濟改革還不急,不急。你所說的科教改革,我認為是很有必要儘快開始試行的,木葉的發展是一刻都等不得啊!”感受到林木所說內容切實可行的三代目,進來一個暗部囑咐一番後,對著林木喜笑顏開:“好啊,以後的木葉有綱手和自來也這樣的成熟忍者,還有朔茂這樣的中堅力量,更有水門和你這樣的未來,我真的感到很是欣慰。未來是你們的!”

林木聞言也是不免有些失望,因為現在正處於戰爭階段,矛盾一致對外的時候,正是最是適合改革的時候。可畢竟經濟改革牽涉的方方面面過於複雜,稍微有觸碰到政治制度的地方,那就無疑是要損害某些人的既得利益的。儘管還沒有詳細瞭解,但眼光毒辣的三代目,也是選擇了最符合自已利益的科教改革來維持自已對木葉的高度掌控。或許,只有今後作為平民忍者出身的波風水門擔任火影的時候,才能在以後的改革中完全成為自已最堅定的盟友。於是乎,林木的目光又一次穿越時空,鎖定在了水門的身上。只是不知道外出執行任務的水門,有沒有狂打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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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由綱手領著出了火影大樓的林木,跟隨著綱手來到了一處空曠的訓練場。平靜的對著林木說道,“我相信你的才能,也願意教授你醫療忍術和忍者技能。但我不相信,有這樣天賦的預言之子,真實的目的是成為一個卓絕的醫療忍者。如果你願意如實相告,我會收你為弟子。”綱手的坦然讓林木有些猝不及防,思索了片刻回應道,“綱手大人,想要成為醫療忍者的確是我的夙願,但我想治療的並非某個忍者,而是這個生病的忍界!”

聽到這般言語的綱手,一時間有些失神,這個孩子和自已那個一心想要成為火影,有一番作為的男友有相似的願望,這一刻綱手在林木的身上似乎看到了愛人的影子。

“爺爺,或許忍界真的會變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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