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很早就見過她，蓄謀已久
她低眉順眼的樣子，沒有半點少女的鮮活，反而十分沉悶內斂。
那次的酒會，商曄曾說過更喜歡以前靈動活潑的孟織……
商時衍目光逐漸晦暗幽深，他默默攥緊手指。
也許商曄說的就是現在的孟織。
這樣的她，他很早就見過——
甚至比商曄還要早。
孟織歪著頭，看到商時衍緊抿薄唇，原本的笑意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取而代之的則是充滿寒意的樣子。
不明白他為什麼心情轉變得如此之快，孟織費力地抬起手。
女孩子先是小拇指輕輕地蹭了蹭他。
面對她的觸碰，商時衍快速地回過神來。
男人攥緊的手指放鬆，卻給了孟織機會。
小手直接鑽向他的掌心，輕輕地在他掌心畫圈。
最後才勾住他的手，十指交叉，緊緊地握在一起。
“老公，你不開心？”
孟織歪著頭，從下往上看，直視商時衍的目光，試探性地詢問。
女孩子的眼睛亮晶晶，彷彿璀璨的寶石。
她唇角始終掛著燦爛的笑容。
她的笑似乎有魔力，輕而易舉就能影響感染別人。
商時衍看著她，也不自覺地勾了勾唇角。
“沒有。”
“真沒有嗎？”
“嗯。”
商時衍像哄小孩一樣耐心地哄著她睡覺。
就在她迷迷糊糊快睡著時，放在床頭櫃的包包裡突然傳來簡訊提示音。
睡意被打斷，孟織忍不住皺起眉頭。
商時衍邊安撫她，邊拿過手機。
螢幕上“商曄”的名字讓他臉色瞬間陰沉下去。
孟織給他備註的是“阿曄”。
商時衍點開簡訊內容，全是質問的話，沒有一句關心。
白光照在男人的臉上，襯得他表情越發冷峻。
“怎麼了？”
孟織盯著商時衍的反應，忍不住有些好奇。
“沒什麼，睡吧。”
他眯了眯眸子，將手機調至靜音，反手扣在櫃子上，輕拍著哄她繼續睡覺。
手機的另一邊，商曄還在不斷髮資訊給孟織。
遲遲沒有收到回應，讓他心裡莫名的不安。
“阿曄，我好疼啊……”
楚沁妍看著低頭不停擺弄手機的男人，眼底閃過一抹兇狠神色。
不過在他抬起頭後，又瞬間消失，她眼睛裡只剩下無辜和委屈。
楚沁妍眼圈含著淚，盯著商曄撒嬌。
“我疼得睡不著，你能不能幫我去找下醫生？”
整整一晚上，楚沁妍不是這裡疼就是那裡疼。
次次都要折騰商曄！
一會兒去找醫生，一會兒要幫她按摩，一會兒又要喝水……
商曄從最開始的耐心，到後面逐漸崩潰。
肉體和精神的雙重摺磨，讓商曄忍不住懷念起孟織。
如果躺在床上的是她，一定不會這樣作。
哪怕再疼，也會裝作堅強，不讓他擔心操勞。
只是這次……
一想到孟織還沒有任何訊息，聊天軟體她發的最後一句話還是問自已幾點到，她已經在路上了。
不知道她在民政局等了多久，哪怕遲遲沒有見到自已，又沒有任何催促。
這次的確是他做錯了，等回去一定好好向她道歉。
孟織那麼懂事，一定能夠理解的。
想著，商曄再次撥通電話。
這次卻直接傳來對方已關機的提示音。
這麼久不回訊息，孟織不會是出事了吧？
商曄再也坐不住，剛想要拿外套出去找，卻被楚沁妍嬌滴滴的聲音叫住。
“阿曄，你要去哪？我好疼，能不能留下來陪我？”
她可憐巴巴地望著，聲音充滿懇求。
商曄抿唇，猶豫著還是放下了剛拿起的外套。
孟織也許只是在賭氣，還是等明天再去找她。
看著重新回到自已身邊的男人，楚沁妍被睫毛遮蓋住的眼底充滿得意。
孟織，你是孟家的真千金又能怎麼樣？
還不是照樣輸給我了！
她裝作害怕，緊緊握著商曄的胳膊不肯鬆開。
“睡吧，我就在這裡。”
商曄抬手，輕輕揉了揉她的頭，聲音中帶著無限溫柔。
楚沁妍點點頭，閉上眼休息。
等再睜開眼，楚沁妍發現商曄趴在她的床邊睡著。
男人面容端正，五官英俊，尤其是他側臉優越的鼻樑和性感的唇。
在學校的時候，他是無數女生追捧的男神，人不僅聰明有能力，背後還有整個商家作為支撐，簡直是做老公的不二人選。
這麼好的物件，憑什麼偏偏是孟織和他有婚約？
楚沁妍的眼底閃過濃濃的妒忌。
不過想到孟織的遭遇，眼底那點妒忌很快又消失，轉化成深深的得意。
馬上，他就要成為自已的人了。
楚沁妍嘴角掛著得逞的笑，抬手輕輕撥弄商曄的臉頰。
感受著他面板的溫度，肆無忌憚幻想自已以後成為商家少奶奶的幸福生活。
“織織……”
感覺到有人在撫摸自已的臉，商曄眼睛支開一條縫。
他眼底朦朧一片，看著對面隱隱約約的輪廓，很像是孟織。
“織織，我錯了，你別生氣……”
他一遍遍道歉，費力地伸手，抓住對方的手。
楚沁妍被他抓著的時候，眼底閃過驚喜。
可在聽清他口裡唸的名字，臉色驟變。
孟織！孟織！
為什麼他的眼裡心裡只有孟織！
她心裡嫉妒得抓狂，咬緊後槽牙，險些沒有忍住情緒。
楚沁妍手緊緊握成拳頭，任由指甲狠狠刺進掌心。
綿長的痛意讓她的理智稍稍回籠。
楚沁妍深吸一口氣，調整心緒，才開口打斷商曄的話。
“阿曄，你怎麼了？”
她的聲音讓商曄迅速回過神。
察覺到自已握著她的手，還有她嬌羞的神情，商曄下意識甩開。
男人快速直起身子，整理衣服上的褶皺。
楚沁妍暗暗皺眉，壓下心裡的不滿，再次貼過去。
“阿曄，你是不是做噩夢了？看你額頭都是汗，我幫你擦擦……”
她朝著商曄的額頭伸出手，剛準備動手動腳，沒想到商曄會突然避開。
楚沁妍沒有防備，差點摔下床。
“阿曄……”
她撅起嘴，眼神帶著埋怨，語氣嬌嗔。
商曄也沒想到，表情有一絲尷尬和不自然：
“咳，你好好休息吧！醫生說你傷得不算嚴重，多休息兩天就能出院了。”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楚沁妍心裡氣得要死。
她清楚，商曄這麼著急，一定是去找孟織那個賤人去了！
孟織這個賤人！
明明是該死的人了，還這麼陰魂不散，真是討厭！
楚沁妍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口腔蔓延起濃重的血腥味，才逐漸鬆開。
不過想到孟家父母和商曄馬上就能發現孟織的屍體。
楚沁妍充滿憤怒和怨毒的心裡多了絲絲快意，臉上也佈滿扭曲瘋狂的笑。
真是太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