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山裡的猴子是會搶東西的
等錢歲好不容易登上山頂，正好聽到幾聲輕脆的鐘聲，下課了……
錢歲：下課了？放學了？我第一次來上學就沒趕上開學儀式？我的校長講話呢？我的勵志故事呢？我的師兄師姐現身說法提精氣呢？
就這樣錯過了？
有師姐看到她呆呆的樣子，勸慰她道：“師妹別急，今天不行還有明天也可以上，你們剛剛入門，尚不習慣，等以後練久了就能很快上來啦。”
錢歲依然覺得心痛，自已資質這麼差，入門再晚，以後課程跟不上，去哪裡找老師給開小灶呢？難道真要一直種靈田嗎？
用力甩掉腦子裡不好的念頭，她從不為沒發生的事憂慮。
學堂座落在青龍峰峰頂，說是學堂，感覺更像是後世的大學，有好多間房屋，有大有小，還有一個教室是露天的，擺有幾個石桌石椅。
今天教授的是道法基礎，現在夫子已經離開，只有幾個小孩子坐在裡面。
咦？
角落裡還坐著邢子清，他也上來這麼快？
錢歲決定今天就住在這裡不回去了，不然明天上課又得遲到。
師姐拿出一瓶辟穀丹來放到她手中，一開啟瓶塞，那股奇怪又噁心的味道立馬充斥了整間教室。
錢歲瞬間決定還是回去休息，因為膳堂還在山角下……
坐師姐的飛行器下來後，膳堂還亮著燈，飄出陣陣香味，讓人食指大動。
薄長老摸著肚子依舊笑眯眯地看著他們，那神態彷彿早就知道他們會餓著肚子再回來。
“每次新入門的弟子都是如此，慢慢習慣了就好了。”薄長老給錢歲打了一勺湯，上面飄著的青菜新鮮可人，“你們現在還不能吃靈植，先吃些青菜吧，還有肉，必得多吃些才有力氣。”
錢歲嘴裡填得滿滿的，面前的碗裡第三次又被高高地填上了，還加了一盤青菜放在一邊。
感覺自已胃口都大了不少，怎麼也吃不飽似的。
折騰了一天下來，真的是餓了，早上背的布袋早就空了。
爬到後來的時候都是靠摘邊上果子充飢。
可是，“道旁有李，李必苦李”，好吃的果子哪裡會輪到現在還沒有被吃完？
山上長著一種黃色的果子，看起來很像梨子，表皮光滑，聞起來還有股清香，感覺很好吃的樣子，結果味道極苦還澀，一口咬下去，淌出的汁水濺在了衣服上，現在低頭一聞還能聞到那股子苦味兒。
錢歲硬生生地嚥了兩顆，就覺得精神恢復了一些，沒想到這種小果子竟然有這種補充精力的功效，起身又摘了十幾個放到了儲物鐲的空間裡。
現在看到眼前的肉餅和燒鵝，又想把它們收到儲物鐲裡了，沒辦法，過過苦日子的人，就會想著囤東西。
第二天，天不亮錢歲就起身了，收拾好東西走出院子，準備去膳堂裝點吃的。
邢子清也是這個時間出來，看到錢歲時意外的挑了一個眉毛，並未說什麼。
錢歲背起裝好的布袋，告別膳堂師兄後就開始登峰。
大概有了昨天的經驗，今天腳步輕快了很多，特別累的時候就吃點黃果子，提神還補氣。
走到半山腰的時候遇到了邢子清。遇到的時候他正拿著黃果子面容扭曲，一看就是剛剛吃過。
他看到錢歲就把手背在身後，努力控制自已面部表情，但很明顯失敗了，畢竟像他這種世家的少爺如果不是來這裡，估計這輩子都不會吃到這麼難吃的東西。
錢歲從揹包裡拿出一個肉餅和雞蛋遞給邢子清。
“謝謝……”邢子清猶豫一下接了過來，矜持地小口吃起來，仔細看會發現臉色有點微微發紅。
“多少靈石，我轉給你吧。”
“不客氣，這是從膳堂領的，不用靈石。”
“膳堂……不是吃飯的地方嗎？怎麼還能拿出來？”邢子清猶豫地問道。
“昨天谷口他們不是來發放食物布袋了嗎？還是用那個布袋去領就可以了。”
“昨天？發……食物了？我昨日也是這個時間出門的，並未遇到膳堂的人……”
得，合著這位兄臺昨天是餓著肚子上去的？
看清錢歲的表情，邢子清解釋道：“本來我自家裡帶些吃食，只是昨天被山裡的靈猴搶走了大半……”
好嘛，不只是餓著肚子上去的，兄臺你還在這山道之上擺了多少吃食出來？都能把猴子引來，足可見數量之多。
山中無老虎，可不就猴子稱大王。
知道你是少爺出身，只是沒想到生活經驗真的一點都沒有。
“放心吃吧，這兒沒有猴子。”錢歲篤定地說。
說不上為什麼，她就是知道這裡沒有。
有了伴走得就更快一些，兩人這次登上來的時候還沒有下課，但是也不能進屋了。
有弟子示意他們可以站在窗邊聽課。
錢歲喘均了氣息，緩步靠過去一看，巧了，授課的正是呂師兄。
這節課講的是修真基礎，只聽裡面呂師兄講道：“天地之間有晶體，分別是金木水火土五晶，由它們構成了世間五種靈力，我們身體也相應自帶不同的靈根。水晶在北方川澤海，土晶在中部峰首山脈，金晶在西方無妄深淵，火晶則在的南方火焰山，之前木晶就在離我們不遠的迷失森林，但是前些年突然感覺不到了，那一年木靈氣潰散，天地間遍尋不著，我們煉丹煉藥也收不到品質好的靈植，又遇上五十年一次的五界大比……”
“後來呢？”有急性子的孩子大聲問道。
“後來天劍宗一躍成為頂級宗門，我們宗門弟子受傷慘重，如果不是在最後關頭有師兄自爆金丹，讓其它宗門不敢欺侮，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雖然各大宗門都在竭盡全力的尋找，可是天地之間始終沒有木靈氣，更別說木晶了……”
“是因為我們無法煉藥了，他們才欺負我們嗎？”
“那些年宗門過得的確比較艱難，各宗門也再沒收過有木靈根的弟子，就在所有人都放棄的時候，前些年又忽然有木靈氣了，而且愈來愈濃烈，掌門及長老他們猜想是天道又誕生了新的木晶。”
“天道就是這樣，相生相剋又相輔相成，木晶消失之後，火晶也弱化，其餘靈氣也隱隱有不足之兆 ，日後你們修行也要謹記這一點，遇事儘量留一線生機。”
“是，師兄。”“是，師兄。”
下一堂課是種植，這是入門的基礎，也是關係到日後自已是天天煉丹還是天天挖菜的重要技術，錢歲聽得格外認真。
授課的是負責帶新的宋師兄，一改之前笑眯眯的樣子，衣服都板正了不少。
他一揮手，面前浮起了一排各式各樣的種子，大部分錢歲都識得，只有幾種沒有印象。
“這些是靈田裡常用的種子，這個是豬蔞草，發芽是單序雙排葉，葉子細長有絨毛，成熟之後可做二品靜心散”他用靈力催生了種子，果然種子慢慢開始發芽之後是雙排的細長葉子，翠綠翠綠的十分喜人，“它喜水喜陰，忌曝曬，蟲害不多，易養植。”
“這個是燈芯草，幼芽是單葉，一對脫落才會再長下一對，成熟期中心會長一根細苗，也是二品靜心散的草藥，但它喜陽，易種植在陽光充足之處……”
錢歲在心裡把這些與記憶裡的和末世掌握的草木知識相對比，再整合，差距不大。
不知道這算不算穿越過來的金手指呢？
如果算，這也太細了點。
如果不算，她也太慘了點。
不過，在歸一宗的日子似乎也還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