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塞人
“錢校長，教育局有個視訊會議，你看……”
“讓老李去參加，天天開會開會，正事不幹，開個屁會。”
“錢校長，我有個費用稽核，是關於購買……”
“買東西找老張，他透過了我就簽字，他不同意也別找我。”
“錢校長……”
“錢校長……”
在一路向校長辦公室行去的時候，宋安宇發現，錢老頭，才是學校裡真正的風雲人物，單看他左推右擋，熟練以極的打著太極，踢著皮球，就知道他對這種日常極為熟悉了。
一系列的身份驗證之後，兩人走進辦公室，房門將外面的吵擾全部隔開。
宋安宇熟練以極的找了把椅子坐下，隨後抬起左手，點了點手腕上那塊智慧表。
一層淡藍色的虛影，投射在他的眼前，他的手指輕快的點，劃，很快就調出了一個檔案，然後用他在辦公室裡的許可權，直接傳到錢老頭的電腦裡。
“這是？”錢老頭盯著那投影出來的介面，原本藏在肉裡的眼睛都擠出來幾分，“空息技術已經到了這個程度了？”
宋安宇將投影關了之後，稍稍解釋道：“只是實驗型技術，抗干擾能力不強，人機互動又容易出錯，總之問題一大堆，暫時沒法解決，想要商業化可能還要再等一段時間。”
錢老頭有些羨慕的盯著他的手腕，他倒不是眼饞那塊表，而是眼饞那技術，舔了舔乾燥的嘴唇後，他肯定的問道：“是宋離做出來的吧。”
“嗯，是乾爹圖方便特意做出來的技術，只在他的實驗室裡有些應用，我們幾個的手錶都是被他改裝過的。”宋安宇點了點頭，隨後又試探的提議道：“您要是想要一塊，我就回去和乾爹說一下。”
“不用了。”錢老頭擺了擺手，他可真不是想找學生要好處，或者說他要的好處這些東西。他當初費勁八百的把宋離從二中手裡搶過來，後來又四處打關係幫宋安宇他們三人開證明辦手續是為了什麼？難不成就為了塊手錶？他去年還買了塊表呢。
“我現在的手機電腦用習慣了。”錢老頭解釋了一句，隨後略微感慨的道：“宋離那小子的技術越來越厲害了啊，最近一百年各項技術發展幾乎都陷入了停滯，只有他不斷的有突破。不愧是我看好的學生啊，哈哈哈哈~”
看著原本一臉唏噓，似乎感慨時代的錢老頭，突然狂笑起來，宋安宇尷尬的拿起家政機器人送來的茶水，抿了一口。
笑過之後，錢老頭開啟剛剛傳過來的檔案，看了起來，同時分心和宋安宇聊著。
“宋離還在搞他的人體發電技術？有進展沒有？”
“嗯，乾爹還在研究那些，最近似乎有些突破，但是乾爹好像沒有太高興的樣子，大概進展仍然不大。這些我不太清楚，畢竟對現在的我來說，還是難了點兒。”
“他就是死心眼，從當年上學的時候就提出了人體發電，這研究了十多年也沒見有什麼了不得的成果，要我說他就是在浪費自已的天賦，暴殄天物啊，我要是有他的天賦，隨便研究點兒什麼不是早就發了。”
“呃，乾爹早年申請的專利還沒到期，前幾年又和國外的幾個大集團談好了專利金，現在暫時不怎麼缺錢。”
“哼，那些專利還是用學校的裝置做出來的呢，也不知道分潤點兒給學校，真是小白眼狼。”
這話，宋安宇就不好接了，雖然知道錢老頭只是酸溜溜的發洩牢騷，並不是真的想要，但作為乾兒子，在別人抱怨自已乾爹的時候，哪怕不反駁，也不好隨聲附和。
好在錢老頭說了一句後，也覺得不太好意思，於是指著檔案中的摘要，順勢轉了話題：“你這個關於輻射能刺激生物放電的課題，嘖嘖，不會是從你乾爹那兒弄來的吧？”
“嘿嘿，這還真不是，關於他的研究，乾爹很少和我談，只有我有問題問他的時候才會說上幾句。這個課題是我自已想的。”
“怎麼想到的？學界有論文沒有？預期能做到哪一步？”這三個問題差不多就是課題最重要的條件了，之前學校裡那些學生被否掉的課題，大多都在這三點上出了問題。
對這些，宋安宇可謂了熟於心，輕輕一笑道：“；不知道你有沒有看新聞，最近有一個國外的研究團隊，聲稱制作了一種能夠進行生物放電的微生物，他們現在正在廣安和林氏集團進行技術談判。”
“你從他們那兒得來的靈感？”
“這倒不是，微生物放電是個大課題，也算是比較熱門的課題，尤其是世紀末的現在，能源危機越來越嚴重，很多人都寄希望於能有新的發電方式出現，好用來替代即將枯竭的化石能源。”
“之前的人也有過研究，我記得相關的論文也不少了，你這個課題，創新性可能不夠，不過既然是前沿研究，那麼也不是不行，就是你怎麼就確定用輻射干擾的方法，能得到你想要的結果呢？”錢老頭有些猶疑的問道。
“我是猜的。”
“猜的？”
“嗯，就是猜的，不過不是瞎猜。”宋安宇點了點頭，略微坐正了一點兒，然後和錢老頭解釋道：“我知道那個團隊的訊息後，專門查了查他們實驗室裡的情況，還有之前發表的一些論文，雖然因為他們為了專利保密，沒有公佈所有的資料資料，但是透過一些漏出的資訊，我也能基本確定他們的研究方向是輻射干涉，而且也做出來相當不錯的成果，否則不會專門申請專利，還想要和林氏談判賣錢。”
“唔，有道理。”錢老頭點了點頭道，不過他這時候又有些想打退堂鼓了，“這樣的課題是不是太難了一些，一個專業的團隊，不知道做了多久的實驗，好不容易做出的成果，你把這當成青訓營的課題，你的學弟學妹們可不一定能做到人家的水平。”
“做不出來就做不出來唄。”宋安宇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然後一臉詫異的盯著錢老頭：“您不會沒看我後面的實驗設計吧？這就不是以形成實用技術為目的的實驗，只是一個驗證猜測性的，哪怕沒有得出什麼有用的資料，但是隻要證明輻射干擾的可行性，基本這個課題就算成功了。”
錢老頭掩飾性的乾咳了幾聲，他之前雖然說了不在乎什麼專利金，不過嘛，如果他的學生真的能做出來一個很是值錢的專利技術，就像當初的宋離一樣，那麼他也是會很驕傲很開心的啊。
可惜，並不是每個學生都是宋離那種天才，別說宋離了，下一屆下下屆中，現在能比得上宋安宇的都沒有。
“真是一屆不如一屆啊……”錢老頭髮出了一中老師最常發出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