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是走是留

藕荷看著眼前的女孩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小魚兒，是錦鯉所化。你好厲害啊，能這麼快幻化成人。”小魚兒邊說邊圍著藕荷打量起來。雖說長著一張少年臉，但身材竟比神君還高大挺拔一些，玄青衣服雖然厚重，但能隱約看到少年壯實的胸肌輪廓。

“我也不清楚，自已一醒來就在這個地方了，但我好像不屬於這裡。”藕荷眼神迷茫的說著。

“別怕，你就留下來跟著姐姐，有我一口吃的就不會少了你的。”小魚兒說著便從糖葫蘆靶子上挑了兩串又紅又大的糖葫蘆塞到了藕荷手裡。

“吃吧！酸甜酸甜的可好吃了。”小魚兒，邊說邊往嘴中送著糖葫蘆。

“ 剛進屋的公子是誰？”

“公子？你是在說神君嗎？”說著小魚兒還不忘舔一下自已的糖葫蘆。藕荷輕點頭。

小魚兒沒有著急回答，而是領著藕荷坐到了荷花潭旁邊的亭子裡。

“神君姓沈名瑜，乃是仙界數一數二的神將，仙魔大戰中一舉奪下魔帝性命。可厲害了呢！可是……”小魚兒從一開始的抑揚頓挫到後面漸漸沒了聲音。

沈瑜，怎麼一提到這個名字，自已的心臟就劇烈跳動，還有些說不上來的情緒湧出。藕荷強壓心中的異樣，繼續追問道：“可是什麼？”

小魚兒猛地湊過來，嚇得藕荷的身軀往後一撤，險些從石凳上滑下去。

“過來！”小魚兒拉著藕荷逐漸貼近他的耳朵。

“神君，自仙魔大戰一戰成名，仙界有不少人蠢蠢欲動。他們詬病神君散佈謠言，說神君私藏魔帝屍身。仙帝架不住，眾神悠悠之口，就撤了神君仙職。現在謠言越來越嚴重了，就連宗門子弟來上香的都少了。”說著是一陣惋惜。

還沒等藕荷有所表示，小魚兒聲音突然放大，“他們都是一幫烏合之眾，就欺負神君不與他們計較，真是氣死了！氣死了！”

藕荷趕緊推開了小魚兒，揉著快被她尖叫刺穿耳膜的耳朵。

“什麼事惹到小魚兒了？”聲音從屋內傳來。

完了，完了，不能告訴神君我在說那件事，“沒什麼神君，藕荷想留下，讓他住在哪？”小魚兒腦子一轉拉來藕荷擋槍。

藕荷就這樣沒有選擇的留下了。

“我旁邊的房間還空著，安排在那就好。”沈瑜說完又閉上眼睛假寐，自從閒下來就越發懶散，不過沈瑜也算自得其樂。

“不好意思，就這樣讓你留下了。你放心，神君雖然懶散但還是可以學到很多東西的，留下來保證不虧的。”小魚兒在前面領路說著。

“嗯，留下來也符合我心意，姑娘不必愧疚。”藕荷說道。

“不必姑娘姑娘的叫，叫我魚姐姐就好。”平常一副小孩模樣的小魚兒，這一刻佯裝正經。

“嗯”，藕荷輕聲回道。

屋子雖然沒有人住但是很乾淨，細細聞來空氣中夾雜著檀香的味道，讓人心情舒爽。

小魚兒將藕荷安置好，就走了。偌大的房間，只剩下藕荷一個人。

藕荷坐在凳子上，為自已倒了一杯茶，順道捋了捋自已的思路。自已在這裡醒來絕對不是意外，自已不是他們所說的仙藕，只是借用了藕體而已。至於自已是誰，又為何出現在這裡還有待商榷。不過可以確認的是身為仙界神君竟然真的窩藏魔帝屍體，這個事情之真要捅到仙界，只會落得魂飛魄散的下場。

“一屆神將，為何做到如此地步？”藕荷小聲說道，眉頭越發皺的深沉。

沈瑜想著百年後龍門開啟，小魚兒一躍龍門，成為真龍。他就真正成為一隻閒雲野鶴，等宗門弟子和人間都忘了他這一位戰神，隨便消失在哪裡都好。沈瑜有時候都有點後悔飛昇上神，雖然他喜靜但生怕寂寞，但神仙的日子茫茫長夜如此難捱，竟真讓他受不了。

夜深又靜，月光散滿了庭院。沈瑜飛身上了屋簷，坐在屋頂看著頭頂的點點星空。

“神君，你很寂寞。”少年的口音響起。

沈瑜低頭，看見眼前的白髮少年，在月光下形如一朵白蓮。

被少年一眼看穿的沈瑜，並沒有接過話，反而問道：“藕荷，深夜不睡，有何事？”

“無事，與神君一樣難以入眠罷了。”說著藕荷發力跳到了屋簷上。

“神君在想些什麼？”藕荷的眼神死死盯著沈瑜，不想錯過他細微的表情。

“哈哈哈，小孩子不懂得。”沈瑜說著些許費勁地摸了摸藕荷的頭，藕荷坐著竟比自已還高大半個頭。沈瑜心想：難道我還有養東西的天賦，不由得掛上了笑容。

藕荷看著撫摸著自已頭的神君眼神漸漸由寂寞無神，變得的溫柔靈動，就沒有動彈任由他揉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