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相見恨晚
老闆鐵嘴戰鬥力太強，王三石直呼頂不住，眼神示意秦暮趕緊出來扛一會。
見老王發來求救訊號，秦暮才微笑道：“老闆，海川學子誰不知道，你店裡的水煮魚是一絕，許多學長學姐畢業多年還惦記著這味。我倆這不也是畢業了嘛，怕以後沒機會吃了，所以特地過來再回味回味。”
老闆聽了秦暮的話，臉色馬上就變了，笑呵呵的道：“嘿嘿，你小子話倒是中聽，確實有很多學生畢業了還惦記著我這店，咱也不是吹，在海川，水煮魚這手藝，咱齊記不說第一，前三絕對是沒問題的。”
“老闆您這就謙虛了，不說其他的，光說水煮魚，在海川除了您家，誰稱第一我都不服。”秦暮趁熱打鐵，又是一波彩虹屁送上。
秦暮這馬屁把老闆拍得飄飄欲仙，眉開眼笑，看秦暮的眼光都溫柔了很多。
咧著嘴，老闆走過來拱拱手笑道：“小兄弟謬讚了，謬讚了。”
謬讚？
喲，沒想到老闆還是個文化人，用詞還挺文雅。
秦暮眼角餘光掃了一眼，發現老闆桌子上的故事會，暗道受過故事會薰陶的男人果然非同凡響。
“老闆我可沒有瞎說，我這人最不喜歡彎彎繞繞，一口唾沫一個釘，今天不管誰來，反正話我撂這了，在海川吃水煮魚，我只來你這店。”
“老弟，說得好，我就喜歡你這直來直去的性子，跟我一樣，愛說實話。”胖老闆走過來用力的拍了一下秦暮的肩膀，彷彿找到了平生知已。
咳咳！
秦暮感覺.....有點疼。
不愧是廚師，手勁真大。
“老哥，實不相瞞，我吃飯認人，意氣不相投，便是龍肝鳳膽我都不帶瞧一眼，我來您這店，不僅是衝著味道，更是衝著你這直爽的性子。”
老闆被彩虹屁吹得飄飄欲仙，激動得拉住秦暮的手：“老弟，相見恨晚呀！”
秦暮打了個激靈，大夏天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暗罵自已功力使用過度。
連忙乾笑兩下，裝作不經意的抽出手：“同感同感，若不是此刻腹中飢餓，我真是恨不得跟老哥把酒言歡喝他個三天三夜。”
老闆聞言，這才不好意思的道：“哈哈，不好意思老弟，是老哥疏忽了，忘了你是來吃下午茶，行，你要吃什麼，我立馬給你做。”
“麻煩老哥了，給我們整條兩斤的巴沙魚，配菜就店裡的老三樣，腐竹，金針菇，木耳，半鍋米飯，再來兩瓶可樂，要冰的。”
雖然已經很多年沒來過，但秦暮點起菜還是十分駕輕就熟。
“得咧，沒問題，可樂你們自已從冰箱裡拿，菜馬上就好。”片刻功夫，老闆彷彿換了個人，服務態度跟剛剛天差地別。
“行，打擾老哥看書了，您慢慢來不急，我們哥倆先嘮會嗑。”
老闆笑呵呵的點點頭，走進後廚端了一盤花生米出來，對秦暮道：“老弟，這盤花生送你，你先稍坐一會。”
“那太謝謝您了。”秦暮也沒有客氣，接過花生感謝了一番。
老闆擺擺手示意不用客氣，便去廚房忙活了。
“老秦，我甘拜下風，你這一手滔滔不絕的彩虹屁，如來佛來了也得暈。”老闆一走，老王立馬雙手抱拳道。
秦暮掰了粒花生，丟到嘴裡，邊嚼邊道：“你懂個屁，這不叫拍馬屁，這叫送人玫瑰手有餘香。”
“牛逼，拍馬屁你都能解釋得這麼清新脫俗，我老王服了。”
“你還年輕，沒經歷過社會毒打，還不懂什麼叫人情世故。”秦暮一臉看盡人世繁華，高深莫測的道。
“老秦，高考都結束了，能別裝深沉嗎？”
“孺子不可教也。”
“狗日的你還裝上癮了，不就比我早出生半個月嘛，說話口氣跟我爸一樣。”
......
老闆的動作很快，沒十五分鐘就把魚端上了。
另外還額外給二人炒了盤豬頭肉下酒，不對，下可樂。
“臥槽，真好吃，老闆你手藝還是一如既往的好。”
魚剛上，王三石就迫不及待的夾了一大塊魚肉，一邊大口吃著，一邊還不忘豎起大拇指點贊。
老闆把菜上齊了之後就繼續深耕文化領域——看《故事會》，聽到王三石誇讚，只是淡定笑笑卻並不說話。
雖然肚子早就鬧得翻天覆地了，但文化人秦暮還是慢條斯理的燙了一下碗筷，才拿起筷子輕輕的夾起一塊魚肉。
細嚼慢嚥，閉上眼回味了一番，秦某人故作高深的道：“味道鮮香，醬汁濃郁，魚肉滑嫩，入口即化，令人回味無窮，這絕對是一道不可多得的美味，老闆，看來最近頗有所悟，廚藝又更上一層樓了！”
秦暮話音一落，老王嘴裡的魚肉頓時就不香了。
沃日，人比人氣死人，語文好了不起是吧？
而剛剛還淡定捧著故事會的老闆，聞言更是兩眼一亮，故事會也不看了，兩個大跨步來到秦暮面前。
一把握住秦暮的左手：“臥槽，老弟，你太牛逼......不對，你太專業了，我最近從書裡領悟了一個秘方，今天剛剛第一次試驗你就品出來了，牛逼，你太牛逼了！”
秦暮被老闆這架勢嚇了一跳，哥不過是瞎幾把拽了幾句文，居然瞎貓碰上死耗子了？
不過過程不重要，結果蒙對了就行，此時此刻，他不禁脫口而出那四個字：“基操，勿六！”
“啥意思？老弟你這文化人說話就是不一樣，不像我就會說牛逼臥槽。”老闆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道。
旁邊的王三石更加食之無味了，踏馬內涵誰呢？
臥槽牛逼礙著誰了，勞資就是一句臥槽牛逼走天下。
“意思就是這些只是基本操作，不過就是我平常生活研究得多了一些，所以才僥倖品出一些不同，不必驚訝。”秦暮逼氣十足的解釋道。
秦暮解釋了之後，老闆更加佩服了：“老弟，說實話，剛剛我還不太相信你點菜之前說的話，甚至懷疑你有些言過其實，但現在，我徹底認同你了，你這種專業美食鑑賞家說出的話，絕對是毋庸置疑的。
老弟，原諒我之前的小人之心，是我太小覷自已了，入行多年，驀然回首，沒想到我的手藝在海川已經到了獨孤求敗之境，真是高處不勝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