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來稱點泥鰍吧!”

王春輝臉上堆滿了笑容,熱情地招攬著路過的大姐。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彷彿大姐已經停下腳步,開口說著來二斤。

他急切地介紹道:

“瞧瞧,這泥鰍可是今早剛捕撈上來的,絕對新鮮得很!而且,它還有滋陰祛溼、補腎壯陽的功效呢,我家大哥吃了……”

王春輝語氣激動,聲音不禁提高了八度,他滿心期待著大姐能夠對這些泥鰍感興趣。

然而,大姐的反應卻出乎他的意料。

“滾!臭流氓……”

這句怒斥如同一把利劍,直直地刺向王春輝的心臟。

他的笑容瞬間凝固,臉上寫滿了詫異和困惑。他不敢相信自已聽到的話,心中納悶:

自已說的話沒問題啊,怎麼就成了流氓呢?

這邊東西沒賣出去,那邊還捱了一頓罵,王春輝的心情跌入了谷底。

剛剛燃起的希望瞬間被撲滅,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失望和無奈。

而週日東則在一旁看在眼裡,心中卻樂開了花。他捂著嘴,弓著腰,笑得那叫一個囂張,彷彿在看一場滑稽的鬧劇。他的笑聲在空氣中迴盪,充滿了嘲諷和不屑。

看著兩人無休止的打鬧,李大利無奈地搖了搖頭,他實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言制止道:

“行了,別鬧了!”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嚴肅和責備。

“春輝剛才說的話其實問題不大,就是缺了點過程。

他這直接單刀直入的,不就等於說人家在那方面有問題嗎?賣東西可不僅僅是簡單的交易,更是與客戶溝通的過程,要講究方式方法。

你們不能這樣莽撞,得學會觀察對方是什麼樣的人,思考他在想什麼,然後說些他願意聽的話。

最好的方法就是談話的同時,幻想著身邊還有一個自已,以旁觀者的身份審視談話的內容,就能更好的得到鍛鍊。”

李大利語重心長地說著,他希望兩人能夠明白自已的良苦用心。

他知道,溝通是一門藝術,需要不斷地學習和磨練。他希望他們能夠掌握這門藝術,更好地與客戶交流。

“這需要多加練習,你們今天輪換著賣東西,尋找對方的不足。

久而久之,你們就會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了。”

李大利的眼神中透露出對他們的期望,他希望他們能夠成長,能夠變得更加成熟。

說完,李大利看了看時間,站起身來。他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忙,但他還是不放心地叮囑道:

“我先走了,你們在這兒看著。到了十點左右,就收攤去機械廠。

記住,要盯著輸送機的安裝,可別耽誤了下午的裝置驗收。”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焦急,他知道這個裝置驗收對工作的重要性。

最後,他又補充了一句:

“還有,炸好的泥鰍和黃鱔,提前給董廠長和李工他們留一些,挑好的,別小氣。”

他知道,與機械廠保持良好的關係也是非常重要的。他希望他們能夠懂得這個道理,不要只顧自已。

李大利轉身離去,他的背影顯得有些疲憊,但他的心中充滿了對兩人的關心和期望。希望他們能夠聽從他的建議,努力提升自已,成為更加優秀的人。

“知道了。”

李大利稍作思考,這邊市場管理費已交,再無其他事宜,便打包了些泥鰍、黃鱔,徒步朝著糧食局走去。

剛踏進辦公室,吳林風便嗅到了一股誘人的香氣,那香氣如同有魔力一般,沁人心脾,讓他的內心瞬間充滿了期待。

“你這小子,帶了什麼好東西過來啊!”

吳林風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興奮,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這股香氣的來源。

“叔,我在東湖邊的菜市場擺了個小攤,賣點河鮮,這是剛出鍋的,您嚐嚐!”

李大利的臉上洋溢著自豪的笑容,他將自已的心意小心翼翼地遞給吳林風,眼中充滿了期待。

吳林風捏起一條炸好的泥鰍,仔細端詳著。

那泥鰍外皮金黃,閃爍著誘人的光澤,彷彿在訴說著它的美味。魚肉飽滿,散發著陣陣香氣,如同一個個小精靈在挑逗著他的味蕾。

他將泥鰍放入口中,輕輕一咬,外酥裡嫩的口感瞬間在口腔中爆發。細細咀嚼,魚肉的細膩質地與獨特的滑嫩感相互交融,略帶嚼勁的口感讓人慾罷不能。

口腔中,辣味與肉香相互交織,如同一曲美妙的交響樂,令人唇齒留香。這種美妙的滋味讓吳林風陶醉其中,他忍不住又捏起一條,讚不絕口道:

“不錯啊,真沒想到你小子廚藝這麼好。”

李大利目光落在吳林風臉上,看著他那滿足的表情,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喜悅。

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憨厚的笑容,其實,他心裡很清楚,如果能提前將泥鰍醃製一下,口感肯定會更上一層樓。

然而,他也明白,當下老百姓的飲食結構過於單一,很少有機會品嚐到這種精心烹製的食物。

這種突如其來的美味,無疑會給人帶來一種別樣的感受。

“別發呆了,咱們趕緊走吧,可別讓杜局長等得太久了。”

吳林風的話語打斷了李大利的思緒。他點了點頭,兩人一同邁步前行。

糧食局與教育局相隔兩個街口,他們決定按步當車,一路上邊走邊聊。

今天他們要拜訪的人是教育局副局長杜高峰,李大利在上一世上訪時曾與他有過一面之緣。杜高峰給人的印象是斯斯文文的,不苟言笑,總是一副嚴肅的神情。

當年,對於李大利的事情,他的態度顯得有些官僚。

既沒有用心去處理,也沒有明確地拒絕。或許是因為蓬池縣難得出現一個高考狀元,卻被冒名頂替之事搶走了風頭,縣教育局在這件事上也難以推卸責任。

總體而言,當年他對李大利的上訪持模糊態度,找了一堆推脫的藉口。李大利看出他並沒有解決問題的誠意,心灰意冷之下,便不再去找他求助。

後來,他升任局長,一路官運亨通,最後還坐上了副縣長的位置,光榮退休。

吳林風誠懇地邀請李大利一起去找杜高峰說明情況,李大利心中卻猶如打翻了五味瓶,各種情緒湧上心頭。

他既緊張又期待,有風叔出面,杜高峰會有怎樣的反應呢?

在這驕陽似火的天氣下,他們步行了十幾分鍾,汗水早已溼透了兩人的上衣大半截。

一走進杜高峰副局長的辦公室,他就滿臉笑容地迎了上來,熱情地倒了兩杯水。

然後緊握著吳林風的手,對昨日中午吳林風夫婦的盛情款待表示感激。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真誠,語氣也十分懇切,還特意囑咐晚上一定要給他個機會回請一頓,以表達他的謝意。

這一切都在情理之中,畢竟那時的糧食局在縣委各機關中排名靠前,其下屬的植物油廠、種子公司、糧食收購站、麵粉廠等都與百姓生活息息相關。

相比之下,教育局的下屬機構則少了許多,最肥的是單位的一把手有人事決策權,但他們這幾個副局長管理的往往是內部考核和測評等繁雜瑣碎的小事,平日裡很少有請客吃飯的機會。

面對杜高峰副局長遞來的橄欖枝,他們心中湧起一陣感動,自然是倍加珍惜。

然而,回想起昨日聽吳林風講述他侄子的遭遇時,他雖心中憐憫不已,但嘴上答應幫忙,內心實則頗為牴觸。

他知道這件事情並不容易解決,可能會涉及到一些複雜的關係和利益,但又不忍心直接拒絕吳林風的請求。

在這種矛盾的心情中,他感到有些無奈和困惑。

於公而言,他深知向上級稟報此事的後果,這無疑是在給當地的教育系統抹黑,會讓他陷入兩難的困境。

於私來說,做這樣的事不僅是徒勞無功,甚至可能吃力不討好,還容易得罪人。

他實在不好直接回絕吳林風,一番思索後,只得答應見見考生,當面談談。

這樣一來,吳副局長會認為他已經盡力幫忙了,自然會欠下他一個人情。

另一方面,他也能拿到考生的資料,與局長溝通一下,然後找個合適的理由搪塞過去,如此豈不是兩全其美?

“這位同學,別緊張,把你的事情詳細說一說……”

“這位是廖廣民嗎?”

杜高峰正準備說出早已準備好的說辭,沒想到才開了個頭,就被眼前的小夥子毫不留情地打斷。

他心中不禁有些惱怒,這小夥子怎麼如此無禮,一點都不懂得尊重人。

然而,當他順著小夥子手指的方向,看到牆上那張照片中間的人時,不禁感到詫異。

這張照片可是杜高峰的寶貝,當年他作為省教育學院的優秀大學生畢業生,與院長廖廣民一同拍下了這張合影。

時光荏苒,如今的廖廣民竟然已經出任省教育廳長。杜高峰特意找出這張老照片,翻拍放大後掛在辦公室,以顯示他與廖廳長的師生情誼。

“你認識他?”

杜高峰疑惑地問道。

李大利心中暗自叫苦,他何止是認識廖廣民,前世他還曾近距離攔截過廖廣民兩次,都被他身邊的工作人員強行拖走了。此時,他必須想個辦法與廖廣民扯上關係。

“去年我在省日報上看到一篇署名為廣衍的文章,題為《基礎教育該如何適應改革開放的發展》,主要探討了基礎教育要跨越小學、初中和高中的課堂教育這三重門。

當時我寫信給報社,請求他們幫忙聯絡廣衍,提出在課堂教育的基礎上,增加堂外教育,以滿足家庭對子女多元化教育的需求。

後來,我與廣衍成為了筆友。

直到這時,我才知道廣衍是廖廣民的筆名,他還發來照片和地址,邀請我暑假去拜訪他……”

李大利實在無法繼續編下去了,畢竟除了廣衍這個筆名是真實的,還是他為了接近廖廣民而打聽到的訊息。

李大利心中暗自思量,廖廣民的學生眾多,不一定能記得每一個人,杜高峰也不一定跟他關係多麼密切,如果關係好,至少不會掛一二十年前的照片。

假如不幸的那一天被戳破謊言,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甚至都不敢去想象。要不找個空閒的時間,給他家裡寫封信,發展成筆友,唉,人家都是廳長了,還有哪門子的筆友,還是以後再說吧!

吳林風也被李大利所講的故事震撼到了,這小子竟然和省裡的大佬有聯絡,那我之前所做的事不就多餘了嗎?

“小兄弟,你和我老師還有這樣的一段淵源,我今天才知道,原來咱們是師出同門啊!今天中午我請客,咱們去鴻賓樓大吃一頓。”

杜高峰此時也激動萬分,他早就想聯絡老師了,可又怕突然登門拜訪會讓人覺得他別有所圖。

現在有了老師的這位筆友,就可以讓他在老師面前多替自已美言幾句了。

至於他說的是真是假,應該不會有假,廣衍這個筆名,還是他偶然看到老師寫信時才默默記在心裡的,他從未跟任何人提起過,這位同學既然知道,那就肯定錯不了。

“杜局長,好飯不怕晚,大利的事下一步該如何處理呢?”

杜高峰一拍自已的腦袋,哈哈大笑著說:

“你看我這記性,把正事都給忘了。學弟,你的事情我包了。

不過,千萬別跟老師說啊,他太忙了,我們要多體諒他。”

“杜局長,您放心,正是因為不想給他添麻煩,風叔才讓我過來請教您的。”

“什麼請教不請教的,這都是我分內的工作。別叫我局長了,以後叫我杜哥就行。”

“管。”

一旁的吳林風嘴角忍不住猛地抽搐了一下,心中暗自感嘆:這侄子可真是不一般啊,就這麼幾句話的功夫,地位竟然就和自已平起平坐了!

昨天,當吳局長談及你的狀況時,我的心情格外沉重,真是教育系統的蛀蟲,一定要挖掘出來。

你需要先撰寫一份詳盡的情況說明,將所有的細節一一呈現。

然後,我會親自前往縣高中,尋找你們的班主任。

我要調出你和李太利在高中時期歷次考試的成績和試卷,仔細研究每一個資料和答案。

之後,我還會與老師和同學們交流,懇請他們對你們做出客觀公正的評價。

只有這樣,我們才能構建出一份完整的彙報材料,向上級彙報時才更有可能獲得批准。

“好的,就按杜哥的方法辦。”

李大利的眼神中閃爍著希望的光芒,彷彿在黑暗中找到了一線光明。他深切地意識到,自已過去總是盲目地想要向上反映情況,卻未曾意識到收集和整理兩人的間接證據和證言的重要性。

四封信,再加上這些證言,從上到下,從教育局自下而上,如此雙管齊下,他堅信一定能夠揭開冒名頂替的真相。

如果這樣還不能揭露真相,那他真的會成為最憋屈的重生者,心中的不甘和委屈將無處宣洩。

杜高峰的話語如同一盞明燈,照亮了李大利前行的道路,讓他看到了新的希望。

他感激地看著杜高峰,心中充滿了對他的信任和敬意。同時安慰自已,前世你騙了我,今天我騙了你,扯平了。

“走吧,鴻賓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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