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籌備培訓班
糧食局路國昌局長大手用力一揮，那姿勢宛如一位將軍正在發號施令，充滿了威嚴和決斷。
然而，採購數量卻如雨後春筍般額外增加了十臺，這一結果令李大利大失所望。
現場氣氛熱烈非凡，人們的互動激情似火。
眾多特邀嘉賓紛紛前來捧場，猶如眾星捧月般將糧食局局長圍在中間。
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熱情的笑容，裡子、面子都給足了，可這微不足道的十臺增加量，與自已精心籌備的這場盛大儀式相比，實在相差甚遠。
白費了這麼好的成交氛圍打造，這成績讓李大利感到羞愧難當。
李大利站在原地，暗自思忖著，心中充滿了焦慮。
他深知，如果事情繼續這樣發展下去，絕對不行。必須得讓他們有歸屬感和榮耀感。
為了讓每個人都能共同分享這份難得的榮耀，他毫不猶豫地迅速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紅綢和剪刀。
眾人面面相覷，心中充滿了疑惑。他們雖然參加過奠基儀式，知道只需要幾個人拿著鐵鎬圍成一圈，稍加忙碌，就能大功告成；
也熟悉揭幕儀式，通常是單位負責人揭開大紅綢，露出牌匾。
然而，今天的情況卻讓他們摸不著頭腦。他們不禁好奇，這是要玩什麼新花樣呢？難道是要讓大家共同見證這個喜慶的時刻嗎？
每個人的心中都湧起了期待的情緒，急切地想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蓬池縣各局委的主要領導們站成一排，宛如一道亮麗的風景線。他們面前是一條長長的戴花大紅綢，每人手中都握著一把剪刀，而在他們面前，特意邀請來的攝影師正嚴陣以待。
只聽攝影師一聲令下：“茄子！”
瞬間，歷史在這一刻定格。現場頓時響起了如雷般的掌聲，那掌聲震耳欲聾。
隨後，現場驗收人員都屏住了呼吸，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精彩的瞬間。一場別開生面的小規模競賽，正在他們眼前展開。
只見糧庫中十位身強體壯的勞力，他們的身軀如同鋼鐵一般堅硬，每一塊肌肉都充滿了力量。
他們猶如古代行軍計程車兵，邁著堅定的步伐，扛著沉重的糧食包，一袋接一袋地將其從沿板上倒入糧庫。
他們的表情嚴肅而專注，彷彿在執行一項神聖的任務。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十分鐘後，這十位壯漢已經累得氣喘吁吁，汗水如雨點般落下，浸溼了他們的衣衫。
他們的步伐變得沉重，每一步都顯得艱難無比。而他們搬運的糧食總量僅有四千斤，這個數字讓人不禁感嘆勞動的艱辛。
反觀皮帶輸送機這邊，僅有兩人相互配合，他們的動作嫻熟而流暢，彷彿在跳一支優美的舞蹈。
他們輕鬆地操控著皮帶輸送機，將一袋又一袋的糧食快速裝卸。他們的臉上洋溢著自信和滿足的笑容，似乎在向人們展示著現代科技的魅力。
如此鮮明的對比，讓在場的觀摩人員都震驚不已。
成績的優劣，在這一刻一目瞭然。人們對皮帶輸送機的強大輸送能力和高效作業效率有了更深刻的認識，同時也對那些辛勤勞動的壯漢們充滿了敬意。
在這個熱鬧的場景中，李大利悄悄找上了教育局的杜高峰副局長。他緊張地拉著杜高峰，走到一旁，壓低聲音說道：
“杜局長，剛才糧食局突然又增加了十臺裝置，而且都是以成本價出廠，直接把內部指標用完了。機械廠的董廠長已經明確表示，以後再也沒有內部指標了。”
杜高峰一臉茫然，他之前已經向物質局的老陳誇下海口，如今無法低價購買，豈不是自已打自已的臉？
“學弟，你幫我想想辦法，我不多要，兩個指標就行。”
“杜局長，您這是哪裡話？您的臉面豈能用兩個指標來衡量？在我心中，您心繫教育，這種精神難道不值得我們學習嗎？
您現在又時刻奮戰在第一線，這麼熱的天還來參加新裝置驗收，不就是為了讓新教材能第一時間送到孩子們手中嗎？一切為了孩子，為了孩子的一切……”
李大利的這番諂媚，不知是否能打動杜局長。他見杜高峰的臉色如變色龍一般由陰轉晴，便如簧巧舌地繼續說道：
“杜局長，實不相瞞，皮帶輸送機這個專案可是我全力推動的，董廠長私下給了我五個名額。
本來是要我以一千塊一臺的價格賣出去，這樣中間就有五百塊的利潤空間，算是給我的個人獎勵。現在這五個指標我全都拱手相讓，孝敬給您杜局長了。”
杜高峰聽李大利說完，心中不禁有些自責：多好的孩子啊，搞研發那麼辛苦，才給五百塊的獎勵，還用名額頂替，董國柱你可真做得出來。
我也有不對的地方，不該讓他在那麼高檔的地方請客吃飯，唉，要不明天臨時換個地方吧。
“老弟，以後你就是我的好兄弟，我就是你的親哥。當著自已人的面，直接喊哥就行。”
“好的，哥。等會兒我把採購合同給你，都是蓋完章、簽完字的，你只需要填上採購單位就行。”
同樣的花言巧語，他對不同的人說了無數遍。談話物件換成了吳林風，他又把機械廠給侄子的獎勵當做人情送了出去，也不知道送了多少個單位了。
測試結束後，兩人一碰頭，才發現一個下午就輕易許諾了出去二十多臺，再加上糧食局的三十臺，結果仍不盡如人意。
每臺四百的利潤，刨去一部分分潤後，所剩無幾。
當然，由於沒有簽訂合同，這還不能作數。這兩天還需要陸續找他們補籤合同並收款。
那臺用於測試的皮帶輸送機直接留在了糧庫現場，幾人返程時輕鬆了不少。
望著絕塵而去的幾輛老吉普車，李大利滿心羨慕，心想還是這玩意兒好啊，無懼風雨。
現階段車輛太少了，一個局才配置一輛，機械廠都沒有，還是努力多賺錢吧！
剛到機械廠，董國柱他們就被一股刺鼻的腐臭味迎面襲來。
那味道彷彿決堤的洪水洶湧而至，又似惡魔散發的惡臭鋪天蓋地，無孔不入。這股味道強烈得讓人頭暈目眩，胃裡翻江倒海，差點把中午吃的飯都吐了出來。
車間裡的工人都沒精打采地戴著口罩，這麼熱的天，也不怕捂出痱子來。
在車間的一個角落，有個年輕人身材粗壯，有缸粗，沒缸高，除了屁股全是腰。
他正抓起一塊塊骨頭，扔進研磨機裡。在機器“嗯嗯嗯”的加工聲中，一側的袋子裡盛滿了骨粉。
這些骨頭不知放置了多久，也沒有清洗，一群群蒼蠅如烏雲般圍著嗡嗡亂叫。王春輝置身其中，滿頭大汗地操作著機器。
終於，最後一塊骨頭加工完成，他如脫韁野馬般飛奔出車間，對著水龍頭猛灌了幾口水，才開始清洗。
“大利，這研磨機就送給你了，等會兒走的時候拉走，別再讓我看到它。”
董國柱一臉厭惡地看著研磨機，這玩意兒放在廠裡就是個禍害。這小子隔三岔五就來磨一次骨粉，廠裡還怎麼正常上班？乾脆送給他得了。
“董叔，您就好人做到底吧。您也知道我們村還沒通電，您行行好，再送個發電機，給它配個對唄！”
“行，只要今日你賣出的裝置超過五十臺，就送你一個。”
董國柱在下午時，便緊盯著李大利，見他不時找人輕聲竊語，就曉得他賣出的裝置定然不少。
以成本價給李大利出廠價，董國柱沒有一絲一毫的不捨，這錢就該他掙。他早已聯絡附近幾個縣的經銷商，得到的反饋甚是理想，今年機械廠不必擔憂過年發不起福利了。
當初答應同意李工和他打賭，不過是藉機堵住某些人的嘴罷了。
回到辦公室，李大利將下午的成果一一道來，這可把董廠長驚得合不攏嘴，六十臺裝置原材料統一採購，他就有信心讓供貨商再降百分之十的價格，如此一來，每臺就能額外產生幾十塊的利潤，實乃意外之財。
兩人又商議了一下後續合同的簽署和裝置的生產事宜，便離開了機械廠。
牛車上裝著兩大袋子骨粉，那燻人的味道，簡直能把三人的眼睛燻得睜不開。
所過之處，人們皆如避蛇蠍般遠遠躲開。
李大利在街上買了一大塊塑膠雨布，將骨粉裡三層外三層地裹了起來，這才讓坐在牛車上的三人感覺好受一些。
他們趕著牛車，朝著縣高中的方向而去，接小妹李若冰的同時，還得再買點東西。
今日，鯉魚、鯽魚的銷量總計達一百二十多斤，收入五十九塊八毛。兩隻小甲魚賣出五十元高價，油炸泥鰍黃鱔更是熱銷六十多斤，進賬一百零三元。
支出方面，管理費、大鍋、油和調料花費十二塊二，買肥肉花了七元，淨收入共計一百九十三元六角，這可真是空手套白狼，不費吹灰之力就淨賺一筆。
李大利從錢包中數出一百五十元，分成三份，分別遞給他們，說道：“今日盈利多少，你們心知肚明，每人分得五十元，剩餘的幾十元讓春輝做賬，用於更新漁網或每日採購。”
李大利也拿到了五十元，他將錢包裡剩下的幾十元零錢一股腦兒塞進王春輝懷裡，囑咐道：“拿著，把賬做好，少一分都得你自已掏錢墊上。”
王春輝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淚水和汗水交織在一起，順著臉頰流淌。
“出息！不就是錢嗎？誰沒見過？”週日東看似張揚地說道，卻又沒出息地扭過頭去，伸手在眼睛上抹了一把。
說好了帶他們賺錢，誰能想到竟然能賺這麼多。一天的收入竟然比得上職工一個月的辛勤勞作所得！
尤其是那些泥鰍，如果真的扔掉，那可就一無所獲了。幸虧油炸了一下，多賺了一百元。只要動動腦子，就能賺錢。
“利哥，你看我們是不是再買幾張網，這樣每天的漁獲就能更多，也能多賣一些。”
“可以，但要把握好度。菜市場每天能消化多少河鮮，你們要做好統計。
慢慢地，你們就會知道下多少網，能收穫多少魚，賣出多少，都是有一定比例的。”
實際上，李大利真正的想法是，這門生意難以持久。
他們幾個在河裡打魚到市場上售賣，一旦有人跟風模仿，用不了多久，魚的收穫就會越來越少，市場上賣魚的人也會越來越多，生意自然就沒那麼好做了。
他必須提前為他們籌劃另一條致富之路，這才是他與機械廠打賭的真正緣由。
三人又購買了三副漁網，在代銷點稱了些幹活時吃的點心，然後小妹就和他們一同回家了。
“哥，今天又有五個同學願意報名，人員差不多夠了，明天就要去找場地、找教材和買課桌了。”
“好，明天我來安排。”
到了代莊村，兩人迅速卸下牛車套，把車牽進牛棚，放好草料和飲水。
他們興奮地飛奔回家，想要把這個好訊息告訴家人，讓他們知道自已能夠賺錢了。
家裡空無一人，應該是下地幹活還沒回來。
小妹開始燒鍋做飯。李大利走進堂屋，看到老爸準備好的麥麩、豆粕和玉米粉。
院裡的兩口大缸被李北則刷得乾淨如新。李大利拿尺子量了一下尺寸，粗略估算一下，一缸能裝四百多斤。
他在兩張紙上寫下兩種不同的配方，並詳細記錄了所有的實驗資料，然後才開始配製生物發酵飼料。
生物發酵飼料的原理其實並不複雜，常規的粗飼料中含有豐富的纖維素、半纖維素、果膠物質、木質素等粗纖維和蛋白質，這些物質難以被動物直接吸收，動物吃了會增加腸道負擔，引發腸道疾病。
粗飼料經微生物這一神奇的“魔術師”發酵後，搖身一變，成為了生物發酵飼料。它猶如一把金鑰匙，以微生物、複合酶為生物飼料發酵劑菌種，開啟了飼料原料轉化的神秘之門，將其轉化為微生物菌體蛋白、生物活性小肽類氨基酸、微生物活性益生菌、複合酶製劑等多種寶藏。
製作過程彷彿一場精心編排的舞蹈，將原料依次新增到大缸中，如輕盈的舞者般翩翩起舞。再加入骨粉，倒入酒糟和酵母，攪拌均勻，如音樂家演奏出的和諧旋律。然後，用水調整粘度，使其如絲般柔順。最後，用下午新買的雨布為這件“藝術品”做了全方位的密封，宛如給它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在如此酷熱的天氣下，初步的發酵反應應該很快，估計不出兩三天，就能完成這一神奇的轉變。
忙碌完這一切，汗水如泉湧般流出，李大利如剛從水中撈出的魚兒，趕緊跑到井邊，提起一盆水從頭澆了下去。
此時，天色也如舞臺上的幕布，緩緩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