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上工點豆子

革新技藝

不過這樣的場面並沒有持續幾分鐘，隨著隊長跟支書掐點到來，大家自覺安靜下來，等待今天上工的安排。

生產隊長曹德江看到曹爽過來上工，面上露出一抹喜意，不過看著大家都等著，就轉頭將曹爽交給本家的二組組長曹旺，並指定安排曹爽今天干點豆子的活計。

曹爽站在曹旺身旁，隨著會計分發工具，曹旺領了一把鐵鍁交給曹爽，方便待會兒點豆子用。

鐵鍁就像一片瓦片，除了底下開了刃，長得就跟一塊瓦片一般，不過是生鐵鑄造的鐵板子，每次提起來，往地上一插，就能在地面上豁開一道二十工分深的口子，是地裡剷草，翻土的神器。

點豆子的時候，只需要提起來自由落體，就能在地面留上一道十來公分深的口子，再輕輕左右搖晃，很輕鬆就能從地裡拔出來，留下一個碶子形的凹槽。

再扔上兩粒黃豆，撒上一把草木灰，就算完成一處點豆子的活計！

跟著二組長曹旺一起出來上工的有四十人，包括曹爽在內九個人負責點豆子活計，剩下的人負責點麥子。跟北方冬小麥不同，曹爽他們這裡的麥子是初夏才播種！

來到村子北坡，二組長曹旺先安排了曹爽他們的活計，透過步子丈量長寬，九個人分為三隊，每隊負責兩畝地的豆子播種任務，按照二組長曹旺插在路邊的樹枝，作為各自小隊的起始分界線。

黑狼溝這邊荒地較多，點豆子的地方都是去年農閒剛開荒出來的地方，至於種過兩年的熟地，則拿來種小麥玉米高粱，只有剛開荒的地會種兩輪豆子，每次到了收穫時節，上坡收割豆子的時候，現場都是豆子藤與雜草長得一樣高。

曹爽分在中間隊伍，幹活計的土地稍微帶了點斜坡。

小隊裡，跟曹爽合作的兩位都是二十出頭的小媳婦，剛生產完小孩沒多久，幹不得重活，分配過來點豆子。

本來按照以往經驗，都是三個人再各自分一分，每人各自搗鼓一片土地，幹完就可以在一邊歇息到下工。

不過生產隊長都是按照當前勞動強度分配的工作，基本上做完活計也就到了下工時間，跟其他活計相比，區別也就在於這個活兒，輕不輕巧。至於勞作時間長度，大家其實都差不多。

不過重活一世的曹爽不想擱這兒膩歪一上午。於是就喊上兩位姐姐一起配合著勞作，曹爽畢竟是見識過後世流水線作業的高效率。

兩個小媳婦也很賣曹爽面子，他說啥是啥！

不過兩人偶爾看向曹爽的眼神裡，止不住的好奇。

本來點豆子的工作，是很快速的。但是去年開荒的土地，到如今，已經過去了四五個月，現場早已雜草叢生。因此，點豆子前，還得再清理一遍雜草，不然剛出生的豆芽兒，一輩子別想見到陽光！

雖然不像荒地上的荊棘樹木一樣難搞，但是僅拔草的活計就得浪費好半天時間。所以曹爽帶著兩位小媳婦，先一起剷草。

直接用鐵鍁往坡上鏟，等所有雜草莖杆折斷以後，再爬上高坡斜著向下剷草的另一邊。

那效果，一鏟一個光溜溜，兩個小媳婦也樂得輕鬆，幹勁十足，一鏟一個不吱聲！

鏟完雜草，曹爽一摞一摞抱上高坡堆放，然後三個人一起從坡下倒著往坡上鏟放豆子的凹坑。

等整個坡面都鏟好密密麻麻的小坑後，曹爽安排一人從坡上一排一排地艾斯形放黃豆，另一位小媳婦跟在後面一把一把放草木灰。

曹爽則站在坡頂，待兩人點好豆子後，用雜草覆蓋斜坡，只空出點豆子的凹坑，這樣不僅能遮擋凹坑附近陽光，避免雜草快速生長，還能避免陽光直射，減少表面水汽流失，有利於豆子快速出土。

枯萎的雜草腐爛後，又是豆子生長的有機肥，一舉三得！

半晌，

曹爽他們三個人已經忙完兩畝斜坡的點豆子活計，另外兩隊才幹完三分之二的活計。

這兩個小隊，三人都是各幹各的，不僅腰彎著累，一會兒鏟地，一會除草，一會撒豆子，磨得手都起了水泡！

這會春日的陽光，溫度才開始上升，曹爽估摸著也就上午十點左右。按照習慣，陽光最烈時候，也就是大概上午十一點半，是下工時間。

現在到下工時間，還有半上午工夫，於是悄摸著跟兩位小姐姐打過招呼就溜噠著跑回家了！

回家後，曹爽先咕嚕嚕喝完半盆補充氣血的藥湯，然後在堂屋開始鍛鍊力氣。

如今，距離受傷已經過去十天了，保不齊什麼時候，養父曹瓦強就得給自已來上一刀。

到時候沒點自保的手段，陰溝翻了船，就白白重生了一遭！

雖然有小狐狸隱藏保駕護航，但是曹爽可不想將後背交給別人！

這不怪曹爽，心再大的人，被跟了一輩子的兄弟從背後捅刀子，要是還能輕易將自已的生命安全交給別人，那隻能叫沒腦子！

持續高強度的錘鍊體魄，等到村裡下工的鐘聲響起，曹爽已經快要累得虛脫，此時堂屋地面上已經有一攤水漬，都是曹爽鍛鍊時流的汗水。

簡單煮了個糙米粥，放上臘肉，再貼上一圈白麵餅子，灶裡添上柴火，用土磚封死灶口，避免火星子掉柴堆裡。

趁著大家下工回家做飯，曹爽挑著水桶去南坡挑水，目前整個村子都是以喝南坡的井水為生。

井不深，不到三米深，但是井特別大，像是一個小水潭。

再往南三丈遠是流向沼澤的小溪，山上平時的流水都往沼澤那邊流去，再圍著村子繞一圈，流往下游。

之所以當初村子不靠近溪流邊上建房子，就是因為每年夏天的大山洪，猶如洪水猛獸，每次都老兇老兇了！

村子專門沿著山溪挖了一條小水渠，將山水引到大水井裡，因此水井裡的水每次都是滿滿的。

唯一不好的就是每次下雨過後，井裡的水比較渾濁，而且井裡時常飄著青蛙或者長蟲在裡邊嬉戲，不是一般人可不敢來喝這兒的水！

曹爽挑上水回家，倒在家門口的石槽裡，經過日光暴曬，進行二次澄清，澄清的水再舀到桶裡拎廚房備用！

挑好水，鍋裡的餅子已經熟了，速度吃完午飯，曹爽麻溜的躺床午睡，恢復著體能！

迷迷糊糊聽到下午上工的鐘聲，曹爽速度起床，從門口水槽鞠起一捧水囫圇洗掉自已眼角的眼屎，取下房簷的破草帽，就往北坡上午點豆子的地方趕！

曹爽他們村子一般上午安排好活計後，下午基本是同樣的活計，因著下午時間長，活計稍微會比上午多一點。

多年以來，大家上工各自都形成有默契，都不用小組長安排，就提前自覺去自已上工的地方幹活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