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出車禍

幾天後。

鹿深和鹿念一一同坐在沙發上，享受著遊戲的樂趣。

鹿念一雖然技術生疏，但熱情不減，鹿深便耐心地指導著他，幫助他提高技巧。

在兩人玩得興致正濃之際，鹿念一的電話突兀地響起，打破了這個歡快的時刻。

電話那頭，一個聲音輕甜的女生用柔和的語調打破了這份寧靜。“您好，請問是鹿念一小姐嗎？”

鹿念一被這突如其來的電話搞得有些困惑，因為這個聲音並不熟悉，她猶豫了一下，然後應聲道：“是的，請問您有什麼事嗎？”

電話那頭的女生聲音中帶著幾分凝重：“很遺憾地告訴您，您的父親在上班途中突發疾病，已經離世了，現在需要家屬過來簽字，辦理後續事宜。”

聽到這訊息，鹿念一宛如遭到雷擊，瞬間僵在原地。

電話裡的聲音仍在喋喋不休，但她已聽不進去任何話語，她的視線變得模糊，難以置信自已聽到的內容，眼淚無法控制地奪眶而出，她咬緊自已的手指，嘗試抑制哭泣，但淚水依舊止不住地滑落，打溼了衣襟。

鹿深感到喉嚨有些乾澀，他嘗試著安慰鹿念一，但他的手指卻不由自主地顫抖著。

鹿念一結束通話電話後，痛苦如同潮水般湧上心頭，幾乎讓她窒息，她的眼淚止不住地滾落下來，落在臉頰上，猶如被滾燙的開水燙過一般，心彷彿被刀割一般，痛得無法呼吸。

鹿深輕觸著鹿念一的臉頰，指尖微微顫動，試圖拭去那不斷滴落的淚珠，然而，越是拭去，眼淚越是如泉湧般湧現，他的聲音裡帶著無法掩飾的顫抖和沙啞，彷彿喉嚨裡含著砂礫。

“一一，不哭，我們去接爸爸回家好不好？”

鹿念一只是無聲地坐在那裡，眼神空洞，淚水如斷線的珠子滑落。她的靈魂彷彿已被抽離，留下的只是一具空殼。

看著鹿念一這般模樣，鹿深的內心如同被凌遲一般，他緊緊地擁住她，一直重複著一句話。

“一一，不怕。”

鹿念一在鹿深的懷抱中，淚水肆意流淌。她的心彷彿被撕裂，痛苦難以言表，她死死咬住自已的唇瓣，幾乎咬出血來。

終於，鹿念一承受不住，掙脫了鹿深的懷抱。

鹿深未留意到她的動作，重重的摔倒在地，發出一聲悶哼。

在推開鹿深後，鹿念一毫不猶豫地衝出房間，朝著醫院的方向奔去，希望能見到父親最後一面。

鹿深心中滿是憂慮，唯恐鹿念一遭遇不測，他費力地站起身，突然感到一陣暈眩，彷彿整個世界都在旋轉。

劇痛襲來，鹿深咬緊牙關，努力穩住自已的步伐，他搖晃著腦袋，竭盡全力地追趕著鹿念一，口中呼喊著她的名字，只想確保她平安無事。

但此時的鹿念一已顧不得其他，橫衝直撞，急促的剎車聲與司機憤怒的咒罵交織，讓鹿深感到一陣陣頭痛欲裂。

“哪來的瘋子！”

“前面的！你眼瞎嗎！紅綠燈都闖，想死別連累老子！”

……

在鹿深瞥見鹿念一的身影那一刻，一輛疾馳的汽車突然衝向她。

眼見鹿念一即將遭遇不幸，鹿深的眼神立刻緊縮，他大聲呼喊著，同時竭盡全力加速，試圖追上鹿念一。

然而，司機卻突然來了個急轉彎，整輛車發出了震耳欲聾的撞擊聲。

一時間，周圍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鹿深感到自已被一股巨大的衝擊力拋向天空，身體在空中不停地翻滾，一次次地撞擊在地面上，劇痛傳遍全身。

終於，鹿深重重地摔在路邊的草坪上，一時間只覺得頭腦嗡鳴，意識開始模糊，眼前的景象也逐漸變得模糊不清，他努力睜開雙眼，發現鹿念一已經跑得遠遠的，這才鬆了一口氣。

痛楚與絕望交織在一起，鹿深嘗試著站起來，但疼痛和失血卻讓他無力動彈。

周圍混亂的腳步聲和尖銳的警笛聲交織，一片混沌的景象籠罩在他的眼前，他試圖睜開雙眼，卻發現視線被模糊所籠罩。

“有人去出車禍了！快點！”

“是個年輕人，看起來很嚴重。”

“趕緊叫救護車！”

鹿深的雙眸沉重地睜開，眼前的開始變得模糊不清。他的意識在緩緩消散，如同被沙漏中的流沙漸漸掩埋。

周圍的人們恐慌地圍聚過來，警笛聲和救護車的呼嘯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曲淒厲的輓歌。

鹿深在痛苦中掙扎，最終無法抵擋疲憊的侵襲，慢慢地閉上了他的雙眼，他的呼吸也變得虛弱無力，彷彿一縷輕煙在微風中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