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班主任的這句話,江鈺的笑容頓時擴大。

這班主任還真是貼心,吃不完,但仍然不忘讓林深帶走一份。

見自已言盡於此,林深依舊一副淡然無所謂的態度,老師也懶得再說,他抬頭看向那個臉頰腫脹如饅頭的女孩,眼眸中閃過一絲心疼。

“鹿念一,你隨我來一下辦公室。”

林深在指尖微微停頓,就像平靜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顆小石子,他不由得回首看向鹿念一。

鹿念一低垂著小腦袋,一步一步向他,不,向班主任走近。

林深的視線不經意間飄向鹿念一那被劃破的脖頸和腫脹破皮的面部,看著看著,他不禁抿緊唇瓣。

班主任心中滿載著對鹿念一的疼愛,她比他的孩子僅大二歲,他想如父親般輕撫她的腦袋,予以安慰。

然而,又顧及到自已的教師身份,擔心同學們會誤解他的行為,只好生生壓制住了那份念頭。

他執教超過二十年,見識過眾多與父母關係緊張的學生,但像鹿念一這樣的狀況,仍令他感到一絲心痛。

剛升入高二時,鹿念一的臉上便帶著巴掌印來的學校,深入瞭解後,他曾致電鹿念一的家人,但她的父親反而讓他不要多管閒事。

既然家長都如此表態,作為老師,他也無能為力,只能在鹿念一受傷後給予適當的醫療照顧和心理疏導。

“叮鈴鈴。”

清脆的放學鈴聲響起,在老師的一句“下課”中,江鈺猛然從座位上站起身,向林深跑去。

他和林深都是走讀生,雖然沒住在一起,但他就愛和林深一起走,不為別的,就為跟著林深走可以吸引小妹妹們的目光。

林深收好書包,正欲離開,目光無意間落在了旁邊的江鈺身上,手中的動作微微一頓。

江鈺望著他,眼中充滿了期待。

林深心中一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江鈺的腦袋猛地按在課桌上。

此時班裡學生已經走得差不多,好死不死的是許陽還未離開。

由於許陽的座位處於內側靠窗的位置,他不敢打擾林深並請求他讓出位置,因此他總是等待林深離開後才慢悠悠地跟著走。

然而,今天的情況卻不同以往,他根本無法順利離開了。

再加上剛目睹完林深的行為,許陽的淚水嚇的差點再次奪眶而出。

“嗚嗚嗚……林大爺,求放過……嗚嗚嗚……”

林深聞言,面色愈發冷峻,渾身仿若矗立著一道道堅冰屏障。

“滾。”他冷冷地喝道。

許陽的心終於得以安定,但他仍舊不敢要求林深給他讓道,只能選擇翻桌離開。

江鈺被林深按在桌子上,動彈不得,但他絲毫不慌。

先不說他們的兄弟情誼深厚,就這幾天他一直避免惹林深生氣,所以他怎麼說都不應該挨這個打。

看著江鈺靜止不動,甚至緊閉了雙眼,似乎正享受著什麼。

林深的目光漸漸聚焦,琥珀色的眼中閃爍著光芒,猶如一隻蓄勢待發的獵豹。

突然,他抓起許陽桌子上的圓珠筆,猛然插入課桌之中。

圓珠筆距離江鈺的眼睛只有兩厘米,江鈺差點被嚇得驚慌失措,連說話都不禁開始發抖。

“林深深深,都是兄弟弟弟,沒,沒沒沒必要吧。”

說完,江鈺害怕又期待地看著林深,等待他的回應。

然而,林深卻依舊沉默寡言,臉上的表情更是難以捉摸。

正當江鈺開始懷疑自已的話語是否能夠打動林深時,林深突然動了,他一手抓起桌上屬於許陽的玻璃杯,半杯水在晃動中灑出,然後猛地將水潑向江鈺的臉龐。

江鈺感覺冰冷的液體溼透了臉頰,緊接著便是劇烈的疼痛,隨後,玻璃杯便落在江鈺的頭上,瞬間鮮血直流,這一切發生得太快,江鈺甚至來不及反應。

血與水交織,一滴一滴地墜落,江鈺的眼角開始泛紅,嘴唇變得蒼白,頭腦也開始發暈,視線變得模糊。

他踉踉蹌蹌地跌坐在地上,過了一會兒,他抬起手,抹去臉上的水和血跡,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怒氣。

他和林深之間並沒有任何的衝突,林深為何這樣對待他。

江鈺深吸了一口氣,試圖穩定自已的情緒,然後看著林深問道:“林深,我們之間並沒有任何的矛盾,你何必如此對待我?”

江鈺的話語在耳邊輕繞,卻未能掀起林深內心的一絲波瀾,他的琥珀色瞳孔深邃而平靜,眉頭微微蹙起,像是在思考著什麼難題,又像是在壓抑著情緒。

見林深默不作聲,江鈺再次問道:“林深,我們之間並沒有任何的衝突,你何必如此對待我?”

此時,班上的學生們基本上都逃離了教室,躲避林深那瘋狂行為,他們更不敢看熱鬧,因為林深發瘋起來連自已都打。

林深後背抵在課桌上,雙手抱臂,沉默了片刻,看著額頭上冒血的江鈺,他漫不經心的從口袋裡掏出手機。

“怎麼在群裡造謠我腳臭的?現在給我演示一遍。”

江鈺仔細回想一番後,難以置信地抬頭望向林深,疑問道:“林大爺,這可是半年前的事了,現在您找我算賬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凝視著林深那微微低垂的眼簾,江鈺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再次驚愕地問道:“林大爺,您是不是想教訓我,但是還沒有找到合適的理由?所以就隨便扯了一個?”

林深稍稍揚起眼眸,俊朗的臉上波瀾不驚,“打你還需要理由嗎?”

江鈺聞言,內心不禁一顫,如同被潑了一盆冷水,直透心扉。

“我把你視作親兄弟,你卻把我當作沙包,簡直毫無人性!”

“行了,別貧了,看你這生龍活虎的樣子應該也沒什麼大礙。”

江鈺拭去臉上的血跡,感受到頭部隱隱作痛,他苦澀地唱著歌。

“在山的那邊,海的那邊,住著一群藍精靈,他們殺人又放火,他們還...”

聽著江鈺那要人命的歌聲,林深不禁眉頭緊鎖,打斷了他的演唱。

“停。”

被打斷歌聲,江鈺感覺很不服氣。要不是打不過林深,他肯定會用一記過肩摔來回應。

一想到這裡,江鈺便苦哈哈地感嘆:“哎喲,我的腦袋啊,唉呦,我的胯骨啊,哎喲,真的疼得要命啊!”

對於江鈺的那些話,林深根本懶得理會。他剛動了一下腿,就感覺自已踢到了一個東西,稍稍低頭,便發現自已踢到了許陽的玻璃杯。

只是沒想到,這個玻璃杯質量這麼好,砸完江鈺之後,又掉落在地上,還一點沒有碎裂的痕跡。

林深彎腰撿起地上的玻璃杯,捧在手心,愛不釋手地把玩著,修長白皙的指尖在玻璃杯的折射下更顯冷白。

“和鹿念一有仇?”

“那女人性格有問題,要不然她父親...”

在林深凌厲的眼神下,江鈺不得不閉上了嘴巴,隨後他似乎又想到什麼,瞪大了眼睛驚異地看著林深:“你為什麼這麼幫他?難道你喜歡她?”

林深不自覺地挺直了背脊,臉上的冷淡在瞬間消散無蹤,他手握成拳抵在唇邊,輕咳了一聲:“不要胡言亂語。”

江鈺凝視著林深那副似笑非笑、忍俊不禁的面容,心情頓時好了起來,頭部也不痛了,但是眼睛快要瞎了。

“我現在感到頭暈目眩,視線昏黑,四肢無力,頭部受傷流血,可能是患上了老年痴呆症,快來攙扶我一把。”

林深收起思緒,靜靜凝視著江鈺,看他齜牙咧嘴的模樣,毫無留情地揭穿了他的偽裝。

“別裝了,我知道輕重,只是破了點皮而已。”

江鈺見林深如此冷酷無情無理取鬧,頓時心生不滿,不耐煩地說道:“那可不行,兄弟這頓打不能白挨啊。”

林深可不縱容江鈺,絲毫不留情面道:“只能說你活該。”

“都說為了兄弟兩肋插刀,咱倆可是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你如今卻為了一個小小的女人,反過來插兄弟兩刀,真是讓人痛心疾首啊!”

對於江鈺的這番話,林深沒第一時間做出回應,而是向前伸出手,將他從地面拉起來後,才道:“其實我早就想揍你了,只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時機。”

“那你耳朵為什麼紅了?”

江鈺雖然性格不行,但他在兄弟面前可是實打實的忠誠和義氣,就是偶爾喜歡口嗨。

記得那次同桌罵林深,江鈺為了替林深報仇,差點沒把同桌的褲衩子都喝沒了。

原本他想招呼林深一起來喝,嘲笑同桌的,但看到林深那厭惡的眼神,他不得不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過他向來心大,毫不在意這些,現在唯一在意的就是,一向被世人以為是男同的林深都有喜歡的人了,為什麼他還沒有女朋友啊!!

“我又不知道你喜歡她,要是知道你喜歡他,我怎麼會做這種事,而且你隱藏的很深呢,今天你要是不暴露,我可能……你耳朵怎麼紅成這樣了?”

林深不自主地輕輕咳嗽一聲,抬眼看向江鈺,輕聲笑道:“誰告訴你我喜歡她了?”

江鈺的視線緊緊鎖在林深的臉上,帶著探究的意味,他語氣有些試探性地問道:“真的不喜歡?”

頂著江鈺熾熱的目光,林深有些不自在的站直身體,然後抬起修長的手指推開江鈺的大臉,有些不悅:“你很煩人。”

再次被懟的江鈺內心有些崩潰,只感覺人生不值得。

“嘶,頭又疼了。”

林深的視線下意識移向江鈺的頭部,注視著他那被鮮血染紅的耳朵和側臉,抬手扶著他。

江鈺踉踉蹌蹌地站直身體,道:“林深,這一頓打我可不能白挨。”

林深略微停頓,隨即問道:“你想怎麼樣?”

江鈺臉上閃過一絲壞笑,繼續說道:“把你的滿級遊戲賬號借我玩玩。”

林深咬牙切齒,恨不得將江鈺扔出去,但是他確實是先動手打了江鈺,再加上自已也有一些衝動,只能不情不願的同意。

江鈺這才滿意地勾起嘴角,這一頓打換來林深那寶貝兒的遊戲賬號,簡直太值了。

然後,在保安驚恐又懵逼的目光中,林深攙扶著江鈺離開了學校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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