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懷安哪裡還管的上這麼多，猛地出腳就要把白流浪狗踢到一邊。
白流浪狗四腳一蹬靈活的躲向一旁，隨後又馬上衝上來用牙齒咬住了他的褲腿。
柳懷安只得不斷踢腿試圖將其甩開，但白流浪狗卻是無論如何都是不肯鬆口，反而越發用力。
眼看小黃反抗的力度已經越來越輕，身上也出現了絲絲血跡，顯然已經完全落入了下風，撐不了多久。
“給我讓開！”柳懷安一聲怒吼，一腳狠狠的踢在了白流浪狗的肚子上。
“嗷～”白流浪狗吃痛終於鬆口躲到一邊。
柳懷安剛要上前，他卻又從背後衝了上來跳起來咬住了柳懷安的胳膊。
感受著胳膊上的劇痛，柳懷安齜著牙齒用另一隻手不斷用力捶著狗頭。
眼看這樣不管用，柳懷安想也沒想直接張開嘴咬了上去，狠狠的咬住了白流浪狗的耳朵。
白流浪狗顯然沒想到眼前的人類竟然如此勇猛，急忙鬆口扯著自已的耳朵。
柳懷安眼看這招有用，哪裡會讓他輕鬆掙脫。
嘴上的力道更甚，但很快柳懷安便感覺到嘴裡鹹鹹的鐵鏽味。
是血的味道！
不是喜歡咬嗎？來啊！
柳懷安猛地一扯，把白流浪狗耳朵扯斷一半，而另一半正在柳懷安的嘴中。
白流浪狗盯著眼前的罪魁禍首不斷哀嚎，眼神中透露出畏懼。
柳懷安此時卻與之完全相反，身體隨著興奮感不自覺的顫抖。
他嘗試著嚼了一下嘴中的半隻耳朵，血腥中帶著苦澀，總結下來四個字。
異常難吃。
柳懷安吐出半隻狗耳，狗血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來呀！”
白流浪狗被突如其來的一吼直接嚇了一跳，尾巴都夾了起來。
就連正在撕咬小黃的黑流浪狗也嘴上動作一頓。
汪汪汪！
黑流浪狗不甘示弱也朝著柳懷安叫了起來，明顯不滿他剛剛的行為。
咬他沒咬你是吧，叫什麼叫？！
柳懷安轉身直接朝著黑流浪狗便撲了過去，黑流浪狗前腳一蹬靈活避開，隨後朝著柳懷安手臂張開狗嘴。
剎那間，柳懷安進入狀態馬上反應過來，用雙手撐住了狗嘴，上下用力。
呀！～
黑流浪狗感到疼痛，不斷掙扎著想要掙脫束縛。
小孩的力量終究沒有狗的力量持久，沒過多久便堅持不住。
終於在黑流浪狗猛地用力下被掙脫，甚至在柳懷安手掌留下一道長長的傷口。
傷口處血液隨之冒了出來，順著手指流下。
濃郁的血腥味瞬間激發了兩條流浪狗的兇性，顧不及身上的傷勢瘋狂的衝向柳懷安。
白流浪狗先至被柳懷安猛地一腳踢開，隨後來不及反應被後至的黑流浪狗撲倒在地。
黑流浪狗來到一側瘋狂的撕咬，腥臭味夾雜著口水讓柳懷安感到一陣噁心。
給我滾開！
柳懷安右腳用力一踹想要將其踹開，但是倒在地上無法控制反而讓黑流浪狗輕鬆閃開。
緊接著黑流浪狗再次發起進攻，千鈞一髮之際，柳懷安不退反進，兩手猛地向前伸去，將狗頭死死鎖住。
與此同時，一旁的白流浪狗飛奔而來然而卻被一道黃色身影攔了下來。
正是小黃！
柳懷安用餘光瞥了過去，小黃顯然已是強弩之末，連站著都已經開始搖晃。
但就算如此，面對白流浪狗的不斷撕咬卻還是沒有後退一步。
“小黃！你讓開！”
小黃不為所動，依然擋在兩者中間。
“你讓開呀！”
柳懷安吼道，恍然間看到了眼前有一塊石頭，沒有多想，鬆出一隻手伸向石頭。
但一隻手的力量怎麼可能困的住瘋狂掙扎的黑流浪狗，在掙脫後的剎那間咬向了柳懷安的脖子。
嘭！！
石頭猛地砸到黑流浪狗的腦袋，血液迸發到柳懷安的臉上，就連眼睛也染上一絲鮮紅。
黑流浪狗幾次踉蹌起身伴隨著哀嚎，顯然受傷不輕。
柳懷安沒再管他，起身奔向小黃，白流浪狗見狀馬上離開，繞著跑到黑流浪狗身側。
“小黃！”柳懷安蹲下把小黃抱在懷中，仔細檢查著其身上的傷勢。
參差不齊的咬痕伴隨著血跡異常醒目，就連小黃的眼睛也被抓瞎了一隻，不再睜開。
小黃無力的靠在柳懷安手臂上，扭頭想要舔舐柳懷安受傷的手掌。
一邊舔一邊還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似乎在安慰著身邊的主人。
憤怒瞬間充斥柳懷安的腦海……
為什麼？
為什麼！
無盡的忍耐，到底等到了什麼……
為什麼總是針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柳懷安眼神通紅，手指許久未修剪的指甲深深嵌入手掌，傷口因為用力過猛鮮血直流。
嘀嗒……嘀嗒……
天空突然烏雲密佈，雨滴落地，隨著一陣驚雷閃過雨越下越大。
柳懷安回身而望，黑白流浪狗早已不知蹤跡。
小黃的動作不知何時停了下來，整個身體軟軟的趴到地上，只剩狗頭還死死貼在柳懷安手臂。
眼淚和雨水夾雜到一起，霎時間分不清落下的是眼淚又或是雨水。
“小黃？”柳懷安頓了一下開口，顫抖的手撫摸著小黃已經冰涼的身體。
緩緩抱起小黃，這才發現小黃的脖子處早就被撕咬出一道瘮人的口子。
雨水伴隨著血水沖刷而下，柳懷安就這樣抱著小黃孤獨前行。
“小黃……我會把你和奶奶放到一起。”
“如果你還想跟在我身邊，下一世再見到我記得搖尾巴。”
“我還養你。”
柳懷安不禁又想到了那天下雪，小黃在雪地玩耍的場景。
“下雪了，下雪了，雪地裡來了個狗畫家，小狗畫梅花……”
“小黃，下雨了，我們……回家……”
大雨模糊了柳懷安的眼睛，模糊中他好像在雨中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
“懷安懷安，懷抱平安……”
柳懷安哭了，多年的委屈在這一刻全部爆發出來。
“媽媽，你說過懷抱平安，但為什麼我從來沒有感受到。”
“媽媽，我答應過你男子漢不可以流眼淚，對不起，我食言了。”
“媽媽，我好想你……我好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