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小野馬也比不上老馬
“啪！”
林清泉一個清脆的巴掌打在祝淺淺的臉上，怒吼：“蕩婦！”
一旁的林書遠趴在長凳上，前幾天剛養好一點的屁股被自家老子打了皮開肉綻，加上白日裡用了那效力極強的藥，已經暈死過去。
祝家家主戶部尚書祝政廷站在一旁，只覺著自已這半輩子的老臉都被這個不爭氣的庶女丟盡了。
“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大庭廣眾，如何...”後面的話，他這個當父親的都說不出口。
“哼，你祝大人可真是養了個好女兒，”林清泉背對著祝政廷，負手而立，冷聲道：“今日之事，我林家臉面都丟盡了，這女兒你帶回去，一紙休書隨後就到。”
祝淺淺跪坐在祠堂，仍舊穿著白天那件被撕扯破碎的衣服，只是外面披了一件藕粉色的披風，將身段遮蓋嚴實。
她神態呆滯，雙目無神一動不動。
只在林清泉說道要休了她時，才有了反應，抬眼看向林清泉，眼神裡多了絲活人的生氣來。
“公爹要休了我？”
她嘴角泛起一抹苦澀的笑容，蒼白的臉上佈滿了失望落寞：“是啊，妾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利用價值。”
“既不能再幫林府扳倒一個名門將府，為公爹更上一層；又沒有一位對我言聽計從的貴女手帕交，得公爹利用。”她抬眼瞪著祝政廷，瞥了一個慵懶不屑的眼神：
“還有一位嗜賭如命，無甚作為的父親大人，給您惹了這麼大一個麻煩...”
“放肆！”祝政廷不等她說完，趕緊走上前，又扇了一個巴掌過去。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今早才得到的訊息，那窮舉子的案子居然被京兆尹受理，越過刑部直接呈上了內閣，如今能不能從這案子裡脫身還尚未可知，下午便聽到了酒樓的事。
若不是自已好賭欠了那麼大一筆印子錢，也不至於挪用賑災的庫銀，後面也不會為了彌補虧空，在朝廷科舉文章上動手腳。
更不會有這窮舉子....
他心虛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偷偷抬眼看林清泉的臉色，果然對方在聽到“嗜賭如命”四個字後，臉色更明顯的沉了下來。
“林大人，小女...”祝政廷恨恨的改了稱呼：“這賤婢！做出如此不知廉恥之事，自當隨林府發落。”
“只要林家小兒無事，下官便心安了。”說罷深深作揖，垂著腦袋，是在對林清泉表明立場，同時也在提醒林清泉：
你我早已是一條船上的人。
林清泉聽懂了這話外之音，轉過身看著長凳上暈過去的林書遠，心頭湧上深深的無力感。
略加思忖，語氣跟著鬆了不少：“祝大人倒也不必如此，無非是閨房之樂鬧得大了些。既不是欺辱良家女，也不是當街捉見不得光的外室。”
“同祝大人這點‘雅好’相比，算不得什麼。”所謂的雅好，自然就是十賭九輸一身印子債了。
後面的話都不必林清泉點明，祝政廷自是明白。
他湊上前，悄聲解釋道：“若不是讓他偶遇了寧安王，這才...”
“寧安王？”
怎麼又是這個寧安王？
“他如何得知這個窮舉子的事情？”林清泉剛坐下，便氣的拍了桌子，怒氣衝衝的起身。
提到這事祝政廷心裡也窩火：還不是你家好兒子非要在人家酒樓開業那天去顯擺，想挽回聲譽結果反被人家羞辱招來了楊開盛。
但是他不敢說。
“這...”他支支吾吾的低下頭，扭頭看了一眼長凳上悠悠轉醒的林書遠。
林清泉頭更大了。
又是他！又是他！自已的兒子怎的就一天消停日子都不肯過！
沒事招惹那個閒散王爺幹嘛！
而此時此刻，所謂的閒散王爺正在府上聽著夜羽調查得來的訊息，一旁的夜峰直倒吸一口涼氣。
“你說什麼？林府那兩個孿生兄弟是林清泉的私生子？”
“是...也不是。”夜羽答道。
說著拿出這幾日蒐集來的口供還有一塊地圖，恭敬答道：“這二人是幾年前才來的京城，家中還有一位長相身姿頗為動人的母親，被好好的養在城西一處宅子裡。”
他狹促的眼神掃過夜峰，對著蕭梓暘神秘兮兮道：“爺不妨猜猜，這宅子的主人是誰？”
蕭梓暘近幾日心情不錯，手指有節奏的拍打著桌面，沒有講話。
一旁的夜峰瞪大了眼睛，大膽猜測：“難道是林清泉那個老狐狸？”
夜羽豎起大拇指，一臉瞭然：“正是！”
“這林家嫡子好色這一塊當真得林大人真傳！”
“若不是根據記載親自去了一趟這女子的老家，我真想不到林大人還有這種睡他人妻子的嗜好。”
“嗯？”這次饒是蕭梓暘也被驚了，伸出手製止了夜羽接下來的話，對著夜峰道：“去吧慕容姑娘請來。”
接下來的故事她一定愛聽。
原來林清泉自從上位以後，便有了尋刺激的心思，加上一副好皮囊，京城中頗有幾名與她苟合的姘頭，都被夜羽查出，列出一份名錄。
而林大壯林二壯的母親，則是他多年前外出公幹，見色起義強要來的，不曾想這女子的丈夫發現了，當場就要殺了林清泉洩憤。
為了事情不鬧大，林清泉花了好多錢財了事，後來不知怎的，這女子就成了林清泉養在城西莊子上的外室。
慕容明珠和蕭梓暘聽罷整個故事，看著手裡頭的名單，均嘖嘖稱奇：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不曾想這林大人竟然和如此多的朝中同僚的內室有了首尾。
夜峰想到一開始夜羽的話：“若你這麼說，這孿生兄弟不正是林大人的私生子，怎的說是也不是？”
夜羽攤開雙手，語氣無奈：“那是因為，我找到了當時接生的婆子，婆子口中這兩個孩子均是足月，但是從林清泉在房外焦急的模樣和口中隻言片語來看，他以為這孩子是早產。”
“所以...”慕容明珠興奮道：“這林大人被綠了啊？”
蕭梓暘敲了女子的額頭一記爆慄，溫聲道：“是林大人綠了這女子的丈夫，又被這女子戲耍養了兒子。”
慕容明珠委屈的揉揉腦袋，“這...可真是從未聽聞。”
“若是能將林大人真真面目公之於眾，京城的百姓又有熱鬧看了看了。”她腦子裡飛速運轉，一臉壞水的模樣說道。
正在這時候，門外傳來了一群惡犬狂吠的聲音，同時伴隨著一個熟悉的求救聲：
“啊！！！王爺！沈姑娘！快來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