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說大夏朝有比皇帝更尊貴的身份,除了靖王這個皇叔,便是眼前的長公主了。

但二者還有不同:

皇叔只是個虛職,彼此給個臺階下,只要不太過分就行。而且你還得小心著點,一不留神扣個帽子要你的命都是可能的。

長公主不一樣,姐弟之間是有血脈壓制的!

據說之前皇帝是想要在郊區建一處行宮圍場,日日狩獵,養些虎豹的,太后娘娘都勸不住,被長公主一個巴掌扇消停了。

退而求其次在宮裡建了個豹房。

如今這個敢扇皇帝一個巴掌的女人,就站在二樓。

從小養尊處優的貴氣和天下捨我其誰的霸道氣質讓見了的人都不自覺的懼怕三分。

那雙丹鳳眼居高臨下的透出毫不掩飾的野性和不屑,一身正紅色鏽黃金暗紋的鳳凰圖案帔子,墜著一塊美玉落在胸前,內襯孔雀開屏擺尾的圓領袍子。

頭上盤著最時興的未出閣女子霞雲髮髻,簪著一整套黃金上嵌紅寶石的頭面,一支孔雀流蘇簪更是肆意張揚的墜在一側,手上的蔻丹是比紅寶石還要豔麗三分的紅。

張揚的美,囂張肆意。

珠光寶翠,迷得人睜不開眼直視。

“本宮與你這等雜碎有婚約?”長公主不屑的輕笑,“本宮怎的不知。”

回首輕問周圍的女眷,“林夫人,你兒子和本宮的婚事,本宮何曾答應了?”

長公主身後,正是林清泉的內人林趙氏。

之前皇帝忌憚長公主,確實有意促成長公主和林書遠的婚事,自已才和長公主有了些許往來,但是每次長公主都是不鹹不淡的,既不談拒絕也不談接受,自已的拜帖卻是一應收下。

讓人摸不著頭腦。

如今自家夫君有難,想著求長公主在皇帝面前美言幾分,不曾想就遇到了今日這檔子事。

林夫人穿著藏青色的圓領袍,頭上的釵環雖也算華麗,站在公主身旁便黯淡無光了,見著自家孽子如此不成氣候,狠狠地剜了一眼。轉身變臉恭順回覆長公主道:

“是下面的人見長公主給了臣婦幾分薄面,肯與臣婦一起淺飲幾杯薄酒便胡亂造次了。”

長公主聽了這回答,微微側過身子,頷首道:“那便最好。”

正是這側著身子看到了不遠處的蕭梓暘和躲在蕭梓暘身後的小丫頭。

這小子一向是打著心疾的旗號閉門不出的,如今來這醉仙樓作甚。

思及此處長公主不理睬林夫人的躬身行禮,徑直目不斜視的走向蕭梓暘,“七弟怎的也在?”

一聽說寧安王也在,樓下的林書遠祝淺淺和樓上的林夫人俱是一驚,今日出門是忘了看黃曆了,怎的這皇室中人偏挑今日在此地扎堆!

林趙氏又弓著身子跟上,生怕自已哪一處禮數不周,惹得貴人不悅。

林書遠倒是不甚在意,長公主是個不好惹的,但是寧安王,哼,前幾日上門還對我唯唯諾諾的,言語間極盡討好,有何可懼!

想到這裡,他一把推開門口糾纏的小廝,三步踏作兩步上了樓梯。

芝蘭閣的位置就在一上樓梯口,林書遠先於長公主到了寧安王身邊,才發現,原來八公主也在。

極其敷衍的行了禮,“早知道是王爺搶了下官提早預定好的芝蘭閣,倒是省去了許多麻煩事。”

言外之意堂堂寧安王會窩囊到給他一介朝臣之子讓包廂。

還是個如今正備受冷落的朝臣。

長公主遠遠的聽到了這話,不自覺的笑了,這老七還是和小時候一樣,蔫壞。

喜歡玩扮豬吃虎的小把戲。

蕭梓暘今日穿著一身淺青鏽銀色絲竹暗紋的圓領袍,外配一件純白狐皮大氅。

和慕容明珠一身青蔥的梳妝很是搭配。

長公主只是微微瞥了一眼便明白了幾分,原來是鐵樹開花、悶葫蘆倒壞水,陪人家姑娘出來消遣。

這姑娘...長公主頓足細細的觀察一番,沒發現什麼貌美之處,只是這眼睛,總好像在哪裡見過。

“七弟如今的脾氣果真是好了,被人這般消遣也不知反擊的麼?”長公主調笑道。

蕭梓暘看著自已的姐姐,眼中依舊生人勿近的冰冷,“那依長姐,該當如何?”

“藐視皇家,假傳聖旨造謠本宮,最起碼...”長公主扶著二樓的欄杆,袖長的指甲有節奏的打在杆上,眾人屏息凝神,聽她接下來的話,“滴答、滴答”的敲擊聲格外突兀。

“先喚五城兵馬司過來打三十個板子,再上報皇帝誅九族吧。”

就像是一件平淡到“今天吃什麼”一樣的事情,長公主淡淡的開口,收回自已的手展開看了看,“今日的蔻丹不夠鮮豔,本宮乏了,回宮吧。”

蕭梓暘想要開口阻攔什麼,可他知道自已的這個長姐一向是個說一不二的性格,只怕自已不管說什麼都是徒勞無功的。

只能輕輕的嘆了口氣。

一旁的林夫人那還顧得上什麼體面,什麼尊貴,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想要抱著長公主的衣衫求情,被嬤嬤死死的禁錮在原地,

“長公主!長公主饒命啊!書遠...這個孽子!他...他並非藐視皇家!長公主饒命啊!”

“長公主也是爾等能造謠的。”蕭梓暘周身冷淡,眼睛裡似乎能凍出冰塊來,看著這個林夫人都要氣死了。

她的兒子之前傷害珠兒定然有她在背後出謀劃策,如今她又和長公主在此壞了自已的好事,吩咐嬤嬤,“長姐最討厭聒噪,還不打爛了她的嘴。”

“奴婢明白。”

粗壯的嬤嬤左右開弓,牟足了力氣扇巴掌,聲音一聲響過一聲,看熱鬧的人也紛紛散了場。

林書遠沒想到事情變成如今這樣子,雙腿一軟跌倒在地,騷黃的液體順著樓梯流下來。

這個狗男人,又不禁嚇的尿了褲子。

慕容明珠和祝淺淺見均露出一副吃了死蒼蠅的表情——就這?就這男人讓我當初為了他死心塌地?

慕容明珠頗為同情的看了如今的祝淺淺一眼,輕拍了她的肩膀以示安慰,祝淺淺只低頭苦笑。

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

怪只能怪自已,當初失心瘋,信了這男人的鬼話。他能虛與委蛇的與鎮國公府嫡孫女糾纏數年之久,一朝得手滅人全家。

怎麼可能在事成之後對自已真心相待呢?

“姑娘...不必擔憂我,”祝淺淺支支吾吾的,垂眸輕撫著隆起的小腹:“屆是報應,我如今的慘淡,都是我應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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