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我不吃軟飯
顧青風目光看向前方，一塊菱形銅鏡，周身時時刻刻散發璀璨仙光，鏡中映照諸天萬世，芸芸眾生的過去未來。
當顧青風靠近之際，窺天鏡中的畫面，便化作他的過去，他自微末崛起，一路征戰，至罪血時代，血戰神庭的過往。
當它欲窺探顧青風的未來歲月時，只有一片混沌蒼茫，根本無法推演。
“玩夠了嗎？告訴我想要的答案，夜主身在何處。”
窺天鏡畫面流轉，卻一直重複播放顧青風的過往歲月，根本不理會顧青風所求。
顧青風不言，右手無色烈焰交織，化作一柄三尺長劍，駭人殺意，籠罩窺天鏡。
那一刻，窺天鏡發出悽慘哀鳴，人性化驚懼不已。
“吾不喜說第二遍，你還有一次機會。”
窺天鏡傳達出委屈情緒，它向神庭求助，向天道求助，向神庭之主求助，卻發現他們根本不予理會。
無奈之下，窺天鏡開始映照新的畫面。
一方無垠黑暗領域世界中，存在一方黑暗天地。
那方黑暗天地，以宛若星辰般粗壯的星辰為鐵鏈，連線億萬宇宙，構築成一方天地。
每顆黑暗星辰之上，存在數之不盡黑暗生靈，隸屬於黑夜中的生靈。
天地之間，沒有光明，只有無盡陰冷與黑暗。
於億萬宇宙中央，是一顆龐大無量的世界，那座世界，宛若一朵黑暗蓮花一般，綻放億萬黑色鐵鏈，連線了整個天地宇宙。
於那中央黑暗宇宙之上，一道龐大無量的黑暗身影，周身縈繞無盡黑色大霧，斜靠於黑夜王座之上，於天地之間沉睡。
當窺天鏡窺探他之際，那道駭人身影猛然睜開瘮人雙眸，疑惑打量四周。
窺天鏡見狀，收回感知。
顧青風收回目光，盯著窺天鏡數個呼吸，在其緊迫不安的情緒中，顧青風輕笑一聲，收回目光，轉身離去。
他並未為難窺天鏡，畢竟它只是一件先天靈寶罷了。
且窺天鏡根本無法推演自已，毀了也無用。
至少目前，顧青風不願與神庭之主徹底撕破臉皮。
而神庭之主，似存在同樣想法，皆在謀劃著什麼，等待終極對弈。
當顧青風出現在窺天宮外時，修魄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若顧青風因為忌憚窺天鏡，將其毀滅，那自已麻煩大了。
顧青風淡淡看了一眼一臉僥倖諂笑的修魄，輕笑一聲，搖了搖頭，踏步離去。
其身影呼吸間，便消失在天地間。
落白衣有些遺憾，未曾得見神庭先天靈寶窺天鏡，撇了撇嘴，揮手帶著無塵離去。
當顧青風離開神庭，所有人莫名鬆了一口氣，他們都是活了千萬載甚至是無盡歲月的老怪物，皆看清如今的局勢。
神庭之主似乎無意再次鎮壓顧青風，而是放任他胡作非為。
因此，他們不敢再對顧青風露出惡意，至少目前不能。
……
離開神庭，渡過流光河。
落白衣這才開口，好奇詢問道。
“邪帝，可尋到夜主位置？”
顧青風微微頷首，深邃平靜目光看向某個方向。
“找到了，這一次，他逃不掉，舊時恩怨，亦該了卻了。”
落白衣還欲追問之際，突然感覺渾身一顫，一股莫名寒意席捲而來。
他與無塵對視一眼，皆露出凝重神色。
那難以言喻的可怕的氣息，籠罩整個黑暗星空。
二人沒有任何言語，氣息逐漸復甦，準備應對來敵。
能讓落白衣感到極大壓迫感的氣息，絕非普通混沌神魔。
就在此時，遠方天際，暮光綻放，月輝如煙花，自九天倒垂而下。
於璀璨神光中，一道窈窕身影，懷抱玉兔，緩步走出。
來者氣息清冷，面容絕世，一舉一動，皆令人流連忘返。
顧青風看見來者，面色第一次出現變化，一種複雜變化。
“滾。”
月曦神女清冷聲音傳來，落白衣沒有絲毫猶豫，亦未曾感覺難堪，拉著無塵轉身瞬間消失。
懵逼的無塵，就這樣一臉懵逼的被帶走了。
顧青風不動聲色，正欲離去之際，月曦神女抬起絕世容顏，眸光泛起淡淡漣漪，冷聲開口。
“怎麼，堂堂天邪帝，竟會退縮害怕？”
顧青風腳步一頓，咳嗽一聲，並未失了風度，揹負雙手轉身看向月曦神女，露出驚訝模樣，道。
“原來是你，好久不見。”
月曦神女目光直勾勾盯著顧青風，令他渾身不適。
並非懼怕月曦神女，而是二人之間，關係複雜。
突然，月曦神女輕笑一聲，那一笑，令天地黯然失色，宛若黑暗中綻放的明珠一般，絢爛奪目。
她赤裸玉足，邁著步伐，一步步向顧青風靠近，語氣調侃道。
“本宮記得，當年的你只是化神境，便敢偷窺本宮凡身沐浴。”
“被本宮追殺，設計抓住本宮，將本宮剝了個精光，搶了本宮貼身之物，那時的你，膽魄是真不錯。”
“如今成就非凡，反而畏手畏腳，怎麼？怕本宮秋後算賬？”
此言一出，顧青風哪怕臉皮再厚，也是老臉一紅，有些不適。
他顧青風，亦是自微末崛起，從一個寂寂無名的凡修，歷經生死磨難，萬般顛沛流離，才成長到如今不死不滅的境界。
他亦曾年少輕狂，鮮衣怒馬。
少年心高氣傲，亦曾風流倜儻。
一些風流俗事，自然少不了。
而偷窺月曦神女凡身沐浴之事，他實屬冤枉，是被桃花上人坑了。
正因如此，二人之間結下一段因果，一段斬不斷的因果。
月曦神女見狀，捂嘴輕笑，揮手間，一座清冷月宮浮現。
她躺在白色軟榻之上，任由衣裙落下，露出一些誘人春光，放開懷中玉兔，淡淡道。
“坐吧，故人敘敘舊。”
顧青風恢復平靜模樣，席地而坐後，毫不客氣自顧自斟了一杯酒，自飲自酌。
月曦神女見狀，眼中閃爍淡淡星輝，繼續開口道。
“當年為何不辭而別？”
顧青風手掌一抖，搖了搖頭，平靜道。
“你知道的，我的路，不該是溫柔鄉。”
“可本宮可以庇護你千秋萬世，永享無上榮光。”
“我不吃軟飯。”
月曦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