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懼因果，天道見我，亦需退避
“有什麼，便說什麼，在吾身前，爾等不必拘謹。”
顧青風說的是實話，赤峰宗是他的故地，如今更是暫時隱居此地，自不會理會世俗規矩。
話雖如此，燕雲墨自然不敢逾越規矩。
他一邊小心翼翼將地面畫卷放入書房，一邊好奇詢問。
“大人，您這些畫……好像是一個人的經歷，而且此人……似乎是罪魁前輩，難道是罪魁前輩的過去經歷？”
顧青風面色淡然，一邊作畫，一邊平靜道。
“過去，未來，現在，對於芸芸眾生而言，皆已註定，所以為何你會覺得，這是過去發生之事？”
燕雲墨一驚，仔細品味顧青風之言，總感覺自已要長腦子了。
就在此時，燕雲墨看見顧青風丟棄在地的一張畫卷。
只見上面，罪魁孤身血洗了某個宗門。
仔細辨認，燕雲墨面色劇變，身軀顫抖，驚駭不已。
他認出這個宗門，正是前些日子，領頭圍殺赤峰宗的徐老怪宗門。
緊接著，他急忙看向其他幾幅畫卷，皆是一些他認識的宗門勢力家族。
而且很巧合的是，這些家族勢力，恰好是前些時日對赤峰宗出手的宗門勢力。
燕雲墨渾身顫顫巍巍，將一幅幅畫卷拼湊，便發現令人驚悚一幕。
這些畫卷，彷彿時光碎片一般，記載了這些勢力被覆滅的景象。
一個驚人猜測，自燕雲墨腦海中浮現。
就在此時，他看見顧青風筆下，一道身影正快速向赤峰宗飛速靠近。
畫卷過了三幅，便看清來者模樣，正是罪魁。
燕雲墨不可置信抬頭看去，恰好看見罪魁身影出現，而他的動作，恰好慢了顧青風一步。
此刻，燕雲墨徹底愣在原地，眼中盡是不可置信。
他雖僅是化神境，可赤峰宗好歹曾是威震九州的霸主，見識非常。
這並非未卜先知，而是窺探一個人的未來，永遠比本人先一步。
此等造化神通，駭人聽聞。
罪魁來到顧青風身前，詫異打量一眼燕雲墨，不知他為何如此震驚。
隨後，他對著顧青風恭敬一拜，開口道。
“大人，解決了。”
其眼神不自覺落於顧青風放下的畫卷，神色一愣，不明白顧青風為何要將自已所作所為，描繪下來。
“大人，這是……”
顧青風未出言，緩步來到躺椅上，隨意拎起身側酒壺，仰頭飲下。
燕雲墨則深吸一口氣，恭敬解釋道。
“罪魁前輩，大人似乎是先您一步作畫，而非是與您的行為同步。”
罪魁一愣，腦子有些反應不過來。
待回過神，瞳孔劇烈收縮，一股不可言喻的驚悚席捲而來。
如今他踏入太乙金仙，明白這代表什麼。
世間有因果命運，芸芸眾生，未曾超脫道，便會忌憚命運因果，不敢輕易觸及。
窺探未知，涉及因果。
窺探過去歲月，涉及因果。
窺探未來歲月，哪怕一眼，比之窺探過去恐怖百萬倍。
而顧青風，一直在窺探他的未來歲月，甚至不多不少，恰好多比之現在快一步，其涉及因果之恐怖，無法言說。
“超脫……！”
罪魁深吸一口氣，此刻他確定，顧青夜已經踏入超脫，一種不可言喻的超脫之道，無懼命運因果，可隨意撥弄命運因果的超脫。
“嗯，解決了便可。”
顧青風漫不經心，淡淡開口，舒展身軀，閉目小憩。
見狀，二人內心雖震動，卻也不敢驚擾顧青風，恭敬退下。
……
與此同時，桃花上人回到神庭之後，告知三十五重天所有神庭修士，顧青風如今無心與他們為敵，讓他們給予自已時間，再與其好好溝通商議。
眾人雖不滿，但還是表面應下，但背後如何如去做，便非桃花上人能限制的。
……
流光不留，歲月飛逝，轉瞬便是半載歲月。
這些歲月，諸天看似安靜，實則暗流湧動。
這一天，顧青風似有所感，起身來到畫桌前。
見狀，罪魁急忙走來，畢恭畢敬將畫紙，筆墨伺候。
這些時日，他見過顧青風總是時不時作畫。
大多數時候，他都無法理解發生何事。
顧青風挽起衣袖，筆下生花，一道身影，自混沌而出，快步向諸天之地而來。
那道身影很恐怖，很可怕，至少在顧青風的筆下，那道身影一縷氣息威壓，便可令一方宇宙覆滅，億萬星辰瞬間化作齏粉。
由此可見，這道身影的實力，早已超脫大羅金仙之境。
突然，罪魁發現畫卷的景象，竟是九州大陸。
下一刻，顧青風揮動衣袖，畫卷自動合攏。
“來了。”
罪魁急忙將畫卷抱於懷中，抬眼看去，便見一道魁梧身影，踏天而行。
身影出現的霎那，整個九州大陸定格，萬物萬靈於其氣息下，根本動彈不得。
他宛若天地中心，踏神光大道而來，氣息之恐怖，僅僅一眼，便讓罪魁感受到山崩地裂之景。
若非顧青風在其身側，恐怖罪魁早已因為自已這一眼，化作齏粉。
魁梧身影周身縈繞鴻蒙紫氣，身影瞬息出現在顧青風身前不遠處。
他以審視目光，上下打量顧青風片刻後，那雙不帶一絲情感的眸子，閃過一縷驚訝。
“不錯，不愧是天地變數，亦是經歷神庭審判而不死的存在。”
“本座蒼茫，你可尊稱本座一聲蒼茫聖帝。”
蒼茫聖帝淡淡開口，其身後，映照億萬宇宙星辰異象，頭頂三千鴻蒙紫氣流轉，雙眸開闔，便是滅世景象。
他太恐怖了，呼吸吐納皆令天地無法承受。
若非他故意剋制，此方宇宙，早已坍塌，化作虛無。
“有事？吾……似乎與你並不相識。”
蒼茫聖帝揹負雙手，倨傲開口。
“呵呵，不認識本座，你當然不認識，因為曾經的你，並無資格認識本座。”
“本座來自天外天，所以你知道本座代表什麼嗎？”
顧青風淡淡看了一眼蒼茫聖帝，眼神古井無波，看不出是悲是喜，是怒是淡然。
他緩緩躺下，一副漫不經心慵懶狀，淡淡開口。
“天外天？怎麼，爾等要替神庭，鎮壓吾？”
蒼茫聖帝聞言，嗤笑一聲，對於顧青風此刻的態度，有些不滿，卻也未曾發難。
他如神明一般，每一步踏出，氣息皆令此方宇宙在顫抖，淡淡開口。
“天邪帝，你為變數，你修之道，比之曾經的九位變數，更加可怕，只有你有資格，勉強稱得上禁忌二字。”
“你的道，就連曾經的神庭亦奈何不得你，殺不得你，不過那只是曾經，如今的神庭，匯聚芸芸眾生氣運，無論是天道，亦或者神庭，皆今非昔比。”
“如今的神庭，殺得了你，所以你引以為傲的資本，沒了。”
“與本座等合作，我等可庇護於你，讓你成長，掀翻神庭，合作共贏，如何？”
顧青風聞言，緩緩睜開幽邃雙目，靜靜看向蒼茫聖帝，不緊不慢開口。
“哦？合作？說說爾等的條件。”
蒼茫聖帝聞言，內心不屑一笑，若非顧青風化作變數，他的道令神庭忌憚，他根本不屑於親自前來，與顧青風交談。
“很簡單，我等提供庇護，讓神庭無法再對你出手，而你……臣服我等，天外天神魔。”
說話間，蒼茫聖帝抬手，一顆晶瑩剔透的暗紫色珠子浮現。
“此物名為命禁，服下它，你可得到天外天的庇護。”
顧青風沉默，片刻後，他突然發出輕蔑一笑，緩緩起身，目光由平靜，逐漸化作霸道，一股殺意，古今未來，絕無僅有的恐怖殺意，突然爆發，沖天而起，鋪天蓋地，威懾九幽天穹。
那一刻，萬物悲鳴，萬靈顫慄，在蒼茫聖帝不可置信目光中，顧青夜霸道開口。
“吾不敬天地，不畏神魔，自吾破禁而出那一刻，吾當為世間第一禁忌，哪怕天道見吾亦需避退，你算什麼東西？區區混元無極至聖，連神魔之境都未曾觸及，你在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