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離去，穢鴉
話音落下，顧青風沒有絲毫猶豫，一步踏出，劍芒無盡，氣息映照歲月古今，殺向三尊先天神魔。
“冥頑不靈，此等變數，不能為我等所掌控，留不得，那便殺了他。”
血天冷哼一聲，抬手左手，身後宇宙化作血陣，無窮無盡滅世血光自其身後而出，熠熠生輝，恐怖不可視。
抗碑人同樣出手，一掌拍於其腳下古碑之上，密密麻麻晦澀不祥碑文，化作滿天星辰，縈繞天穹。
晨曦帝揮動袖袍，堤壩之上，花瓣滿天，孕育晨曦之力，殺向顧青風。
三大先天神魔的聯手，力量之恐怖，可瞬間覆滅整個三千仙域。
顧青風眸光淡淡，劍起，身化萬法，無色領域自其腳掌之下蔓延，無色領域硬撼三尊先天神魔。
對碰的瞬間，可怕的力量孕育毀滅與創世之力，無數宇宙星辰，於這股駭人氣息中孕育，又再次覆滅。
歲月長河縈繞此地，奔湧不息。
那來自萬古歲月之前的恐怖異象，亦隨之映照當世。
這場極盡之戰的畫面，映照諸天萬世，古今未來歲月，彷彿皆能感應到一般。
顧青風以一敵三，髮絲狂舞，面色冷冽，卻未曾退後半步。
三尊先天神魔見狀，對視一眼，皆露出驚詫之意。
“你已經成長到此等地步了嗎？”
“短短一千多萬載歲月，便堪比我等修行億萬歲月，不愧是變數，不可留。”
“全力以赴，斬殺他。”
就在此時，黑暗中，一道黑影詭異現身於顧青風身後。
顧青風發現時，為時已晚。
黑影手中有黑色液體蠕動，孕育不祥詭異氣息，轟擊在顧青風腰子上。
那一刻，顧青風身軀一顫，前方三尊先天神魔力量再次變得強大，直接破開無色領域。
噗嗤！
顧青風身影閃爍間，離開戰場中心，目光冰冷看向那道黑影。
“堂堂先天神魔，竟以此等齷蹉手段，偷襲吾，可笑。”
顧青風以袖袍擦拭嘴角鮮血，淡漠開口。
黑影嗤笑一聲，看不清其真容，身影看不清其形態。
他宛若一道光，一縷黑霧一般，無處不在。
他便是九穢組織一員，先天神魔夜主。
混沌中的第一縷黑夜。
夜主譏諷一笑，淡淡道。
“天邪帝，遭受本尊一擊，你的身軀已經被灌入先天夜毒，哪怕是先天神魔，亦需要付出沉重代價，方可解除。”
“至於你……呵呵，此刻恐已是強弩之末了吧。”
顧青風目光看向夜主，因果推演下，其面色越發冰冷。
“當年那一戰，是你出手了？”
夜主的特性，最適合行此等齷齪下流手段，顧青風此刻確定，九穢組織中出手的先天神魔，便是他。
夜主聞言，並未否認，輕笑一聲，略帶緬懷開口。
“當年為了神不知鬼不覺破開你所掌控道域的防禦，本尊著實浪費不少精力。”
“嘖嘖嘖，尤其是負責道域防禦的那個漢子，哪怕本尊以先天夜毒折磨他億萬次，他亦未曾道出防禦弱點。”
“你知道一尊混元至聖被硬生生疼死是什麼感覺嗎？咦……想想便恐怖。”
“唉，不得已，本尊只能將他的血脈盡皆屠盡，以釋懷本尊內心不滿，當然，本尊成功了。”
夜主聳了聳肩，無所謂開口道。
顧青風聞言，沉默不言，只是面無表情盯著夜主。
那瘮人的目光，令夜主渾身不適，譏諷聲亦逐漸消失。
晨曦帝害怕遲則生變，淡漠開口。
“聯手，鎮壓他，不要再浪費時間。”
下一刻，四大先天神魔聯手，爆發極盡之力。
九天絢爛，光芒熾盛，那恐怖的力量，於鴻蒙虛無中沸騰，各種震古爍今手段，盡皆於此刻映照。
顧青風收回手中萬法長劍，收斂無色領域，目光很平靜的盯著夜主，任由四尊先天神魔毀天滅地之力，落於其身。
四人雖疑惑為何顧青風不反抗，但箭在弦上，他們沒有退路。
在那毀天滅地的力量，淹沒顧青風之前，顧青風終於緩緩開口，聲音很平靜，響徹天地。
“夜主……好好活著，吾會讓你明白，何為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諸位，此番恩怨已結下，終有一日，吾會親自取爾等性命。”
話音落下，毀天滅地之力，淹沒顧青風身影。
那可怕的力量，以顧青風身軀為中心，席捲無盡時空，吞噬目之所及鴻蒙之力。
熾盛光芒，夾雜翻滾霧靄，力量如創世，又似毀滅，光芒碰撞，吞噬一切。
當熾盛光芒散去，整個鴻蒙之地，破破爛爛，無盡黑暗，重新籠罩此地。
夜主蹙眉，眼神第一次流露不安，迫切開口。
“死了嗎？”
晨曦帝，扛碑人，血天皆沉默。
答案很明顯，但他們怎麼也不敢相信，以他們今非昔比的實力，竟然同樣殺不死顧青風。
甚至顧青風未曾抵擋，以肉身硬接他們極盡一擊，竟然安然離去，他們內心如何能接受這個結果。
尤其是顧青風最後的話，更是讓他們汗毛炸裂。
“不太對勁，他能硬接我等聯手全力一擊，不該懼怕我四人，為何要離去？”
晨曦帝冷靜下來，分析道。
夜主冷哼一聲，並不願相信這個事實，道。
“或許他知曉自已不敵我等，付出被重創的代價，藉此機會，墜入黑暗颶風中，逃離此地，以保性命。”
“不過是逞口舌之輩罷了，不足為懼。”
然下一刻，四人面色劇變，紛紛轉身，對著天穹方向恭敬一拜。
在那裡，虛無鴻蒙中憑空出現一株黑暗古樹。
樹木很大，其上一片樹葉，便是一方宇宙。
整株古樹，盤根節錯，看不見其頂，亦不知其根腳。
彷彿天地有多大，它便有多大。
古樹之上，一隻黑色烏鴉落於其上，一對血眸，充滿不祥，毀滅，與死亡。
僅僅一眼，四尊先天神魔便身心一顫，恭敬一拜，忌憚不安。
哪怕是狂妄囂張的夜主，此刻卑微的如小狗一般乖巧。
一道空靈，不似人的道音，自四面八方傳來。
“他感應到吾之存在，知曉無法斬殺爾等，不願過多糾纏，所以選擇離去。”
此言一出，四人面色劇變。
夜主更是不敢相信，抬頭開口。
“不可能，主上您的存在，他怎麼可能感應到……而且以主上的實力，留下他並不難吧。”
那隻穢鴉沉默，片刻後，其空靈道音自四面八方傳來。
“吾本體在沉睡，這具化身，攔不住他。”
“他已經成為真正的變數，實力深不可測，你四人最近最好隱匿自身，多加小心。”
話音落下，那株黑色古樹消失，天地間，那股不祥，毀滅，死亡氣息隨之消失。
這一刻，四人這才敢起身，心有餘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