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那一束刺破雲層的光
我叫蘇晨，從小我就覺得自已不平凡，有種能呼風喚雨的感覺。但後來長大了，經過社會毒打了之後，就再也沒有過這種錯覺了，也漸漸接受了自已的平凡。
直到那天。
……
世界上有很多自殺的人，他們都有各種各樣的原因，但歸根結底，都是生活中可悲的人。
每個人的承受能力都不一樣，我看到過太多那些所謂的勸導了。
像什麼“連死都不怕就不能好好活著？”
“你這也太脆弱了吧！這麼點事都受不了。”
“想想你的家人啊，你就這樣走了想過他們嗎？”
所以有位偉人說的好。
“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
那些不能感同身受的人是不會理解自殺的人所承受的是怎樣的壓抑。
還好，我不在意這些言論，我只是覺得生活實在無趣。
就在我選擇放棄人生的時候，我遇到了她，改寫了我一生的人。
……
……
如夢看著蘇晨的眼睛，好奇的問道:“有人說過你的眼睛笑起來很好看嗎？”
蘇晨聞言沉默了一會，回憶著說道:
“有，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回憶裡，一個青澀的女孩坐在他面前，小手杵著臉頰看著他說道:“你的眼睛那麼好看，要多笑笑呀！”
男孩對著女孩傻笑著。
女孩滿意的點點頭“這才對嘛，笑起來多好看”
……
如夢看到剛才蘇晨的樣子，忍不住對他的過往好奇起來。
“你看起來好像很多故事嘛，能跟我說說嗎？”
蘇晨打趣道:“我有故事，你有酒嗎？”
如夢對他翻了個白眼
“閒著也是閒著，跟我說說唄。”
“那我就勉為其難的講一下我的故事吧。”
蘇晨點了支菸，抬頭看著烏雲湧動的天空，思緒也跟著翻湧起來。
“我談過兩次戀愛，兩次異地，一次移情別戀，一次出軌…”
“我的初戀是我的初中同學，其實在學校裡我和她沒什麼交集，我甚至對她沒什麼印象。而我和她的開始是在一次同學聚會上。”
“KTV裡，等到大家都喝的差不多了，我就去點了首歌。”
“說到唱歌，我自認為還是可以的，在一次校慶上，班裡選舉上去表演，就我和另一位同學得了98分，我想就是那時候她開始關注著我了吧。”
“在我唱到一半的時候，她走了過來，坐在了我的旁邊，等到我唱完的時候，她突然把頭枕在了我的腿上。”
“我愣住了，不敢亂動，我以為是她喝醉了，但我看著她，她看著我，我和她的故事就這麼開始了。”
“……”
“轉眼三年後，我初中畢業後就選擇不讀書了，出來社會當了個社畜，而她則繼續讀著高中。”
“後來因為某些原因，我去了粵省工作，異地戀就這樣開始了。”
“有一天，她跟我打聽一個人，問我那個人是不是我小學同學，我看了一下，還真是我的小學同學。”
“我那個小學同學和我一樣，沒讀高中也出來打工了，是送外賣的，那天他剛好接到的訂單是我初戀的，我還驚訝了一下竟然會這麼巧，但我沒放在心上。”
“直到某天，她跟我分手了，還刪了我，而因為工作我沒有及時回去，難過了一段時間，後來想起我有個小號有加她好友，就去了她空間看看她最近過得怎樣，然後看到了她和他的合照…”
“那時候我很迷茫，說不清是憤怒還是什麼，想法很混亂。”
“其實我是不恨她的，也沒資格，因為我這個男友是很不稱職的，第一次情人節沒送她禮物，經常去網咖打遊戲沒有理她，甚至覺得她有些無理取鬧，冷暴力她。”
“說到這你肯定在心裡罵我了吧，沒關係，我該罵。”
“有些人說感情這種事有心者不用教，無心者教不會，可是我那時候的我是真的不懂這些。”
“當然我說這些不是為了解釋讓你原諒我，該罵就得罵，我也覺得我該罵。”
“用小號默默刪了她以後，我繼續留在了粵省。”
“兩年後，我成熟了很多。”
“在一次意外的情況下，我認識了我第二任女友。”
“那天我像平常一樣去為公司拿取快遞，結果快遞小哥問我認不認識另一個包裹的收件人，因為她地址是和我公司一樣的，而她的電話打不通。”
“我跟小哥說我不認識，但小哥叫我幫忙一起拿回去，我也就順手帶了。”
“回到公司後，我問了一圈，結果沒人認識這個人，後來還是前臺的妹子有點印象，讓我去了隔壁，那個地方是租給了一個小工作室的。”
“我的第二段感情就這樣開始了，那是我的第一個女人，我認真的對待著，吸取了上次失敗的經驗，學習著網上的戀愛影片。”
“第一次和她約會送花，生日送口紅，節日送禮物，去習慣她的飲食，經期來了給她煮紅糖水，有矛盾了不會冷暴力她，會和她好好解決。”
“我以為會這樣下去的…”
“幾個月後，全球爆發了疫情，我們居家領著底薪。”
“年末的時候，她回老家過年了，期間她經常去酒吧蹦迪，我知道她是抽菸的，但我沒想過她是會去泡吧的女人，因為她給我的感覺就是那種清純的人設，穿衣打扮得也很保守。”
“就在某天晚上，她跟我報備，拍了一張照片，她坐在一個男子的電動車上，跟我說這是她表哥，我心裡有些吃味，但總不能因為這點事吵架吧，而且她說了這是她表哥。我只能無可奈何。”
“第二天早晨醒來，我一如既往的發資訊給她的時候，心頓時慌了，綠泡泡被拉黑了，電話也撥不通，找同事問，也一樣沒結果。”
“我迷迷糊糊的過了半天，直到下午四點多的時候，她回了我資訊，沒有什麼解釋，只是短短的一句話”
“我們分手吧！”
“我沒有歇斯底里，也沒有問為什麼，我只是說我知道了。”
成年人的世界沒有那麼多為什麼。
一個女人和男人去酒吧，然後失聯了，懂得都懂。
“那半天時間我不是沒有想過，只是不願意相信。”
“從她說出結束後，我的心就死了，我頹廢的在出租屋裡活著，煙一根接著一根的抽，睡不著就用白酒灌醉自已，就這樣日復一日…”
“那時候我覺得自已失敗極了，我都忘了自已是怎麼熬過那段日子的。”
“後來啊，我辭職回了老家，疫情也終於開放了，可是我已經沒有非要去見的人了。”
……
……
“這就是我的故事了，可惜沒有酒，講故事怎麼能沒有酒呢。”蘇晨微笑著，心情沒有受到一點影響。
倒是如夢有些憤憤不平:“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蘇晨聳聳肩，覺得她實在有些可愛:“我都不在意，你生啥子氣。”
如夢瞪了他一眼:“我這是為你打抱不平！”
蘇晨笑吟吟的看著她，也不說話，心裡覺得她這樣真是可愛極了。
這時呆在旁邊的透明人小曦說話了:“我說，你們聊夠了嗎，該走啦，等會下雨了我們跑都來不及。”
蘇晨和如夢一起抬頭看向了天空，兩人都覺得有些遺憾，好不容易來一趟，還貪黑起早的，卻沒能看到日出。
如夢忍不住抱怨了一句:“這天氣怎麼說變就變呢？簡直莫名其妙的，就像在針對我們一樣。”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蘇晨心裡靈光一閃，突然想起了自已小時候產生的那個錯覺。
呼風喚雨！
這片烏雲是因為自已而來！
不知道為什麼，蘇晨感覺這個荒謬的想法越來越強烈。
於是他向如夢問道:“你不喜歡這種天氣嗎？”
如夢不理解他為什麼這樣問:“當然不喜歡啊，難道你喜歡啊。”
蘇晨笑了笑，說道:“我也不喜歡，那麼，就讓這片烏雲散去吧。”
隨即在兩人看傻子的目光中，他對著天空緩緩伸出了手。
蘇晨也覺得自已很煞筆，怎麼就一時衝動了呢！
他已經在想要不還是跳下去吧。
累了，毀滅吧！
就在這時，蘇晨感覺他那另一隻被如夢拉著的手隱隱有些發燙，還沒等他檢視，天空中的雲層突然出現了變化！
黑壓壓的天空中，一抹紅色開始浮現，越來越紅，越來越亮！
刷！
一束陽光穿透了厚厚的雲層，照在了幾人的身上…
那一刻，光，有了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