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卓無奈搖頭:“你先回去,事後會有人收拾。”
二狗嫌棄捏緊鼻子,嫌棄說道:“啊,怎麼是這股味道?”
白卓深深吸氣,鼻子撲進飛塵,嗆得打噴嚏。
清規不解:“你知道?”除了飛塵,他什麼味道都沒有味道。
二狗迷迷糊糊,說話都飄飄:“在瘴氣裡面,珊瑚放火時候,那個東西發出來的味道。”
清規:“東西?”珊瑚仿火有所耳聞,但是火裡面的東西他一概不知。
二狗硬是想解釋清楚:“就是那個火燒起來的味道,裡面就有一股這樣的,很燻人。”他的小手比劃著,只是醉醺醺,顯得呆萌呆萌。
白卓停止自已一切小動作,噴嚏不打,手裡不扇灰,朝著塗山外面方向連忙飛去。
清規把人喚出:“佩儀,看好他們。”說完追上遠去的白卓,那天他不是很清楚自已是從什麼地方離開的,若不緊跟上,恐怕得白來。
白卓已經落地,清軌緩緩降落在從遠處望去,只見山坡上焦黑一片。
挺拔的樹木,現在只剩下枯槁的枝幹,如同無數根向天空伸出的求救之手。空氣中瀰漫著燒焦的氣息,這種氣味刺鼻而沉重。
清規聞不到他們所說的味道,問著一邊的白卓:“你感受到了嗎?”
白卓一改往日懶散,嚴肅回道:“應該是。”
山霧白茫茫瀰漫整座山,空氣中有些淡淡煙燻味。
地上的骨頭架子滿地散落,燒焦的古樹已經發出嫩芽。
白卓聽到身後腳步聲,停下了身形,看到清規:“怎麼了?”
又道:“我覺得,這股味道,有些不對。”
清規擰著眉:“按照常理,瘴氣內的東西燒起來,味道不會這樣,太沖了,裡面,似乎還夾雜了其他的氣息。”方才上山他聞到是一股燃燒過後的木炭味,現在隱隱約約感覺空氣有一些腥還有一些腐臭味。
白卓尋找味道,濃郁的味道,有人感覺就在附近,他從自已身邊開始扒開草叢,一具屍體躺在草堆裡。
屍體與常人無異,甚至若是不仔細觀察,連面板上的青黑之色都難以分辨,但若是有經驗的人,卻能從其身上感受到不同於活人的冰冷氣息。
更重要的是,這種氣息,與瘴氣內的其他東西截然不同。
白卓皺眉:“這裡怎麼會有屍體?”屍體分明完好,為何會散發這種味道?
屍體動了動,恍然坐起,一瞬間向他們衝來,白卓抽出尾巴上毛,毛剎拉間化為一把軟劍,擋下了這一擊,兇屍的力量很大,白卓被震得向後退了幾步,才穩住了身形。
“這東西,很強。”白卓看著面前的兇屍,蹙著眉:“而且,它身上,似乎有熟悉的氣息。”
忽然他想到:“是白志酌。”
他們倆看了許久的屍體,瞧出端異,察覺出了屍氣,屍體卻是許久突然想到,清規疑惑:“你怎麼像不認識?”
白卓反駁:“廢話,我認識我還看怎麼久。”
清規疑惑問著:“你連人都不認識就找,是不是有一點荒謬?”
清規心底一沉,白卓什麼都不知道,族裡叫他找人,他就只知道找人,連人長什麼樣,怎麼要找都清楚。
清規胸口悶,突然失了靈力。
清規頓時失去了支撐,跪倒在地。
白卓見狀,立刻收起軟劍,上前扶起清規,關切地問:“你怎麼了?”
清規搖了搖頭,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已平靜下來。
他抬頭看向白卓,眼中閃過一絲堅定:“我沒事,只是靈力突然沒了。”
清規心中卻隱隱感到不安,他知道自已失去靈力並非偶然,這其中必有蹊蹺。
“什麼?”白卓驚愕地看著清規,難以置信地問:“你的靈力怎麼會突然沒了?”上一次他就是沒有靈力昏死過去,如今前有詐屍,後面這位又沒了靈力,難活。
簡直太難活!
清規皺眉,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只是突然之間就感覺不到了。”
白卓皺眉思索片刻,然後抬頭看向兇屍,眼中閃過一絲決然:“看來這隻兇屍不簡單,我們必須小心應對。”
說完白卓提起清規跑向塗山。
清規道:“不是,白長老那可是你塗山的地界,只怕不妥。”哪有把屍體往自家引的,何況裡面還有弔唁的人,這不得大大丟死者的臉?
白卓不管:“管什麼妥不妥,我不想打了,他要追,就要他追,要那群老傢伙去對付。”
入山,白卓停下,扒開雙腿揹著人開始跑。
陰暗的夜色中,白卓揹著清規,如一道閃電般穿越叢林,直奔塗山。
樹葉在他們身邊呼嘯而過,白卓的腳步卻堅定有力,似乎沒有任何東西能阻擋他們前進的步伐。
兇屍的咆哮聲在遠方迴盪,但白卓置若罔聞,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儘快趕到塗山,不然小命難保。
夜色中,塗山的輪廓逐漸清晰。白卓心中鬆了口氣,然而就在這時,他感到背後一陣寒意襲來。
他猛地回頭,只見一道黑影閃過,兇屍竟然追了上來!白卓心中一緊,加快腳步,但兇屍的速度更快,轉眼間便拉近了距離。
白卓心中焦急,卻也知道此時不能慌亂。
他環顧四周,突然眼前一亮,只見前方不遠處有一片茂密的竹林。
他心中一動,迅速改變方向,向竹林沖去。竹林中枝葉繁茂,遮蔽了視線,白卓趁機甩開了兇屍的追擊。
竹林深處,白卓輕輕放下清規,抹去額頭的汗水,鬆了一口氣。
他環顧四周,只見竹林幽深,寂靜無聲,似乎是一個藏身的好地方。
然而,兇屍從未善罷甘休。
前面的白卓雙腿跑著飛快跑去塗山,找人幫幫忙,才能對抗接下來的危機,還能保住死者顏面。
白卓立刻從懷中取出一枚訊號彈,拉響之後,一道明亮的煙花直衝雲霄。
這是應該他們族中的求救訊號,一旦拉響,附近的族人便會趕來支援。
白卓緊緊盯著煙花消失的方向,心中祈著一定就是訊號煙花。
畢竟煙花是自已撿的,看著像他們家裡後輩的東西,自已真是順手拿來用。
一聲虛無的鼓聲傳來,兇屍剎住腳,耳朵動動,尋找鼓聲。
樹林裡有人拿著拿著一個鐵盒子,一段矇住獸皮,敲打一下發出聲音與鼓聲相似
兇屍聽見聲音,立刻朝聲源處衝去。白卓見狀,立刻扶起清規,向相反的方向逃去。
他們穿過竹林,來到一片開闊地,只見前方有一座小山,山上雲霧繚繞,似乎是一個安全的避難所。
白卓揹著清規,奮力向山上跑去。
清規拍白卓道:“鼓聲我好像聽過,我們的去看看是誰?”確實很相似,但不清楚是不是一致。
白卓聞言,微微一愣,停下腳步,轉頭看向清規:“你確定?”
清規點頭:“我聽得出來,那是我們瘴氣裡面聽到鼓聲,貌似他們正在嘗試與兇屍溝通。”上一次他好像聽到鼓聲後就有屍骨襲擊他們。
白卓皺眉思索片刻,然後點頭道:“怎麼才說,還我跑怎麼樣,要去看看?”
清規點頭,白卓不情願扶起清規,兩人小心翼翼地朝聲源處走去。
隨著聲音的接近,他們發現一名人類正手持鼓槌,敲打著手中的鐵盒子,貌似試圖與兇屍溝通。
人類見到白卓和清規,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隨即便恢復了平靜。他向兩人點了點頭,示意他們過來。
白卓和清規相視一眼,心中雖有疑惑,但還是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
人類見到他們,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指了指前方的兇屍,示意他們一起嘗試與兇屍溝通。
清規不解開口問道:“你是如何與屍體溝通?又是如何知道怎麼方法?你又和他說了什麼?”
他只是簡單說道:“我是用以善意感之,以真誠通之。雖兇屍之惡,亦有其存焉之由。吾輩不可一味誅之,當求理解,尋和平共處之道…”
他話鋒一轉,看著白卓二人,道:“然,溝通之道非易,需誠心誠意,方可感動兇屍。爾等欲解此危局,需放下敵意,以善意相待。如此,方有化解兇屍之禍之可能。”
白卓與清規相視無言,心中卻是翻湧。他們從未想過,與兇屍的溝通,竟竟那是死物。
瞬間捲起一陣狂風。他直奔他們而來,怒吼道:“你這愚蠢的東西,竟敢與兇屍為伍!”
白卓見狀,立刻擋在他們幾人身前,拔出武器,準備迎戰。
清規卻抬手示意他們退後,自已則迎了上去。
羲和手裡長鞭狠狠一揮,大喝道:“閃開。”
一股雄厚的烈風盡數將四周花木折斷,修為低的妖盡數到底。
清規從地上掙扎起來,疼痛斷掉他的後背,咬著牙轉頭,可完全看不到背後的傷,只有一股比一股疼襲來。
羲和收回鞭子,心中湧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悔恨,悔恨並不能改變事實。
羲和冷靜平復自已的心情,他看著清規痛苦的表情,心中憤怒再次升騰。他抬起頭,生氣地指責:“不是叫你滾開嗎?”
自已的靈力啊!
清規痛苦地皺起眉頭,手足無措擺手,不是那樣,自已有話要說,疼的他全忘了。
羲和看他好不知悔改,還要替人求情:“殘害無辜生靈,你居然還要替她求情。”
清規咬著牙,忍著疼,要自已保持清醒:“不是…”
羲和正要重新揮動鞭子:“你還頂嘴。”
清規繼續道:“你聽我說。”
羲和陰冷的眸子裡看不出什麼,他道:“你說啊?”
清規道:“他不是我們靈界的人,處罰應是妖界定,不要亂動私刑。”
羲和冷笑,什麼不是靈界,犯錯還不該罰?
“好,你說他是妖界,可他用的是靈力,少傅你莫不是混了頭。”
清規回頭看向白志酌的屍體,屍體完整捆綁吊起。
裡面的靈力若隱若無好像在給她指引:“羲和我問你,珊瑚哪一日可用靈力。”
他怎麼知道,沒有殺她算是手下留情。
佩儀回道:“好像使用不是靈力,當時我們感受到一股妖氣從院裡發出。”
清規緩一緩,歇下一口氣:“那就對了,如今珊瑚的好轉,靈力一直沒有恢復,我們一直認為是她在瘴氣中遇到什麼變故,可我發現白志酌的屍體能使用靈力,邊覺得奇怪。”
“屍體很有可能是煞氣、陰氣、鬼氣等,可他是靈力,除了我們靈界能使用靈力,便是一些生靈刻意學習。”
“此事我問過白長老,白卓酌早年去過凡間歷練,很多人都不認識,後來白志酌在塗山名聲大振,所有人都認為他是人。”
“只有少數人知道,他是一隻狐狸,他將自身妖氣隱藏很好,所以才將我們誤導。”
“有心之人利用就是這一點。珊瑚她靈力並不強大,自身生活時間長,靈力毫無長進,有了一些變化,靈氣中含著仙氣。”
“將兩人靈力互換,珊瑚不懂妖力如何使用,白志酌屍體詐屍是受靈氣中的仙氣影響發生屍變。”
“他們是為了竊取珊瑚的靈力。”
“如今白志酌體內的靈力是珊瑚,你若是將他毀壞,珊瑚的靈力勢必有所影響。”
羲和完全不顧:“你這是婦人之仁,若是我今日放過,來日他等又用如此拙劣的手段,難道我還要放任?”
清規立刻會道:“非也!”他又道:“此事已經發生,應當減少傷亡,至少珊瑚是無辜的。”
羲和揮鞭,預是要打清規,轉身打碎一邊的石墩發洩:“她何嘗無辜?那蘑菇是她自已吃的,自已的因就守自已果。”
妙萬法勸阻道:“二位莫要大動拳腳。”
先前一人勸服一隻兇屍,清規佩服笑著:“妙兄說的極是。”他笑的擺擺被打麻的手,後背抽的疼到哭。
清規倒是好笑的出,哪哪都有人替他開口,羲和怒道:“你是來自人界,休要插手我靈界的事,不然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羲和果斷分明,絲毫不留後來人說話的餘地,他定是要處決:“清規你莫不是要忘記在靈帝陛下面前說過,將此事交給我定奪,如今你又來插手,寓意何為。”
清規回想自已當初確實說過,他本是太傅傳授學業。
羲和見清規垂頭不語:“閃開。”
白卓緩緩起身,悠哉悠哉上前,睏意未消:“羲和世子,按理來算白志酌屬於妖界,此時還要稟告妖王。”
“而那珊瑚按靈力來說是靈界來管,可是她幻化為形,此舉是妖,所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