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衍看了春夏一眼。

春夏立馬走了。

尉遲衍垂眸看向她,“在裡面吃虧了嗎?”

“沒,嗝。”

尉遲衍勾唇。

看出來了。

沒吃虧,吃得還挺飽的。

尉遲衍拿了一塊,“好吃麼?”問著塞進了嘴裡。

尉遲衍:“你一直都很喜歡吃糕,我去問皇兄要些芙蓉瓊葉糕給你?”

提到芙蓉瓊葉糕,沈則儀就想起來那個冊子。

秦玥跟她說過。

尉遲衍喜歡吃芙蓉瓊葉糕這一條不對。

尉遲衍像是看穿了她心裡面的想法,“我不愛吃,只是瞧著你吃,覺得香,又想誆你給我些補償。還有糕點,湯食,是你端來的,我才喝,不是因為喜歡。”

他很平靜,聲音聽起來好像沒什麼情緒,但因為聲音不大,聽起來格外的繾綣。

風吹過竹林,帶起一點兒沙沙的聲響。

尉遲衍垂眸盯著沈則儀紅潤的嘴唇,慢慢地靠了過去。

臉上沒什麼表情,不像是要吻她。

可逐漸灼熱的氣息卻不是做假。

親上去的前一刻,沈則儀乾脆利落地轉了頭。

她現在聽到尉遲衍說的那些話,就覺得心煩。

難不成要因為曾經那些她根本感受不到的點點滴滴的愛的證明,就要她回頭?

別開玩笑了!

她又不賤。

“王爺現在說這些做什麼?”

尉遲衍的臉色沉了下來,站直身子。

“妾無德無才,當初也是腆著臉,非要嫁給王爺,在王府的兩年,每一日,妾都記得非常清楚。王爺與妾說得每一句話,妾也記得。王爺要當這些都沒有發生過?我做不到。”

“想必王爺不知道吧,兩年前,我會落水,那是我自已設計的,掉下去的時候抓著王爺的袖子,算計了你。”

沈則儀看著尉遲衍,等他發火。

“我知道。”

沈則儀愣住。

尉遲衍:“你掉下去的時候,太慌亂,只碰到了我的衣角,根本不足以將我拉下水。”

換言之,是尉遲衍心甘情願入了她這個套子。

沈則儀傻了。

她深埋了那麼久的,害怕被尉遲衍知道的秘密,他其實一直都知道。

那她一直以來的愧疚算什麼?

膽戰心驚算什麼?

“你是不是覺得你特別厲害?什麼都能做到,所以可以心安理得地坐在高位上,看下面的人掙扎?我在你眼裡是不是就像個笑話!”

“不是。”

“我覺得你當初說得是對的,我不該嫁給你,我要的你給不了。”

“我現在可以給。”

“我現在要的是離開,你給不給?”

沈則儀的質問擲地有聲。

尉遲衍搖頭。

做不到。

初次見面對她心動的時候,他還只是個皇子。

剛動了想娶她的念頭,朝中形勢鉅變。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皇家的漩渦爭鬥有多可怕,也比任何人都清楚,身處權力中心,有多少情非得已。

沈則儀向他訴說自已的情誼的時候,他明顯感覺到自已分裂成為了兩部分。

一部分在狂喜,

另一部分在滴血,

尉遲衍不想她像紫禁城的那些女人一樣,如一朵花般地衰敗。他寧願自已和她沒有緣分。

所以他拒絕了。

可當沈則儀不惜落水,算計在他身上,也要來到他的身邊。

當沈則儀對他說出那句“亦即見止,亦即覯止,我心則降。”的時候,他意識到自已放不下。

真正付出感情去喜歡的人,怎麼可能做得到放手。

“你是皇兄親封的王妃,你走不了。”

“你把我休了吧,你的王妃誰愛做誰做,我一點都不稀罕。”

尉遲衍嚐到剜心之痛。

她就這樣不情願?

不惜做下堂婦也要離開?

他不是她下定決心,不惜算計都要在一起的人?

尉遲衍看著她。

她眼裡的決絕像城牆一般,將他隔絕在外。

他根本進不去。

若連心牆都無法突破,又何談攻城略地?

“王妃之尊,豈是你說封就封,說休就休的?你不僅要和我回去,還要為我操持府上,料理內外,田地,鋪子,莊子。若有虧損,你還要從自已的私庫裡補。”

最後一句直戳沈則儀心管子。

她臉色大變。

操持王府?!

有虧損還自已補?

“你自已聽聽這活是人乾的嗎?”

尉遲衍:“你嫁入王府之前,我便與你說過利害關係。是你仍舊強行要入,你現下不能不認。”

沈則儀幾乎要發瘋。

“不認!不認!不認!”

不遠處,沒敢走遠的春夏,聽到了兩個人的聲音。

膽戰心驚。

怎麼就吵起來了?

王妃雖然貪財了點,愛吃了點,但是膽子還是小的。

王爺說什麼了,她氣成那樣?

沈則儀:“你是天皇貴胄,肩負天下,有不得不做的事情,你要保護我,你不能讓別人知曉你喜歡我。那你偷偷告訴我!”

沈則儀吼完,眼淚就掉了下來。

兩世的委屈在這一刻傾瀉而出。

“我不是你喜歡的人嗎?憑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自你我成婚以來,一直都是我一個人在哭!尉遲衍你都不會難過嗎?”

“你這根本就不是喜歡,你自私涼薄,感情之事,只從自已的角度出發,從來沒有想過我,沒有問過我一句,這樣的喜歡我要不要!你的王妃之位誰稀罕?我就是再嫁六次也不要給你做王妃!”

尉遲衍有心將她心底的委屈全部激發出來。

可真的聽到了這些話,還是氣血翻湧,青筋直跳。

“再嫁?你想都不要想,只要你還是本王的王妃一日,你就離不開皇宮,離不開王府,離不開京城。”

“你要是敢跑,你就會連累你母家。本王也會出海捕文書,叫所有人都知道,別人看到你便會把你送到本王面前,你永遠都逃不掉。”

尉遲衍不提海捕文書不要緊,一提沈則儀就想起來上輩子掛了兩年的尋人啟事。

要不是為了躲那個,她也不至於在荒山野嶺的被狗踹進水溝裡淹死!

“你居然有臉和我提!”

沈則儀袖子一擼,直接開幹。

“尉遲衍!我今天要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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