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 沈則儀,你心疼我?
沈則儀往前走了兩步,便看到了被帳篷擋住的人,一身白衣,浴在月光之下,輕輕撥動琴絃,宛若月宮下來的謫仙。
春夏和沈則儀都看呆了。
沈則儀喃喃,“雖然,很明顯,他是故意在勾引我,但是,不得不說……費心了。我忽然有點兒理解陛下為什麼左擁右抱……這世界上有沒有女帝啊?”
後宮全是男人的那種。
春夏傻著眼,但還有點兒理智。
“王妃,你可是王妃啊……理智點兒,不要被美色所迷惑。”
“你說得對,這一看就知道是壞人,你在此處不要動,我去會會這個男的。”
春夏:???
!!!
她一把抓住沈則儀。
這話你自已信嗎?
看看那被迷住的表情!
彈琴的男子抬眸,故作意外,起身,抱著琴,跟她見禮,“王妃,驚擾王妃了。”
“無妨,你是……”
“失禮了,在下秦墨初,家父秦晉,任戶部尚書。”
沈則儀一臉懵。
春夏小聲道:“今日王妃在馬場外面看到的那個說騎馬便宜的,就是戶部尚書的嫡子,這一位沒聽說過,可能是庶子。”
沈則儀不傻。
世家大族的公子哥們被皇帝強行拉過來春獵。
這個又在這兒堵她,必然別有居心。
“是被你驚擾到了,我要回去喝點兒安神藥。”
沈則儀捂著胸口,故作誇張。
“春夏,我們快走。”
秦墨初慌亂一瞬,然後迅速恢復鎮定,“驚擾到了王妃是在下的不是。天色已晚,王妃身體又不適,要不我送王妃回去吧。”
還想跟來?
那不成。
“我就是被你嚇到,你再送我回去,沒等我到帳篷,我就要嚇暈了。”沈則儀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大晚上的,都是灰和草的獵場,居然有人彈琴,還一身白,我還以為是鬼呢。”
秦墨初:“……”
沈則儀拉著春夏就走。
“快走,快走,嚇死本王妃了。”
“……”
沈則儀跑得飛快。
留下秦墨初一個人站在原地。
風呼嘯吹過,好不淒涼。
沈則儀走得很快。
得把這個男人的事情告訴尉遲衍。
楊晨守在外面,看見她過來,行禮。
“王妃。”
“裡面有其他人?”
“沒有。”
沒有就行。
沈則儀掀開帳篷就進去了。
楊晨制止的手伸到一半,想要說的話卡在喉嚨裡。
裡面是沒有其他人,可是,王爺在洗澡。
春夏狐疑地看了楊晨一眼,正要跟著進去,被楊晨攔下來了。
“你幹嘛?”
楊晨:“王妃進去就算了,你不行。”
“為什麼!”
“王爺在洗澡。”
春夏:“……”
沈則儀一口氣跑進去。
傻了。
帳篷裡熱氣氤氳,尉遲衍坐在浴桶裡面,背對著她,頭髮散了下來,全都披散在身後。
“你你你……”
尉遲衍轉頭,表面平靜,但黑髮間的耳朵紅紅的。
沈則儀忙道:“我,我不知道你在洗澡,我不是故意的,我先出去了。”
尉遲衍居然在洗澡!
她這種行為和登徒子有什麼區別?!
沈則儀轉身,越走腳步越慌亂,一門心思都在往外走,只聞身後有腳步聲迅速追過來。
沈則儀的心快到嗓子眼。
快點!快點!
幾乎是拔腿就跑!
她不是故意的!
到這個程度,不在她的計劃之內!
尉遲衍的動作太快,腿又長,幾乎是瞬息就追上了她,中間還晃熄了帳篷裡面的燭火。
帳篷裡陷入了昏暗。
尉遲衍抓住了沈則儀的手腕,輕輕一拽,就將她帶回懷裡。
“跑什麼?”
沈則儀幾乎是趴在尉遲衍的懷裡。
他披了衣服,但沒來得及擦,胸口是裸著的。
掌心下是他結實強壯的肌肉。
感覺……
手感不錯。
“你一件都沒穿,問我跑什麼?”
沈則儀聲音都抖,她能聽到自已急促的呼吸,心臟狂亂的跳動。
“我們不是夫妻?”
夫妻之間,再親密也使得。
沈則儀道:“我們同一般的夫妻不大一樣,畢竟沒有哪個夫妻,成婚兩年多了,都沒洞過房。”
她刺他一句。
眼睛也漸漸適應了黑暗,能看到尉遲衍漂亮的下頜線,往上,撞進他深邃的眼眸。
沈則儀正在想,他眼睛為何這樣深,這樣沉,一點都沒有惱怒不悅的跡象。
尉遲衍道:“你是在暗示我?”
沈則儀眼睛微微睜大。
還有這種解讀?!
臉皮怎麼這麼厚?
他身子好看,也不能認為誰都饞他!
太有自信了吧!
“不是!你先撒手!把衣服穿好!我有事情和你說。”
尉遲衍鬆開手,“正好,我也有事情和你說。”
尉遲衍轉身去點蠟燭。
帳篷裡恢復明亮。
尉遲衍脫下身上披著的衣服,背對著沈則儀。沈則儀看到他的後背有好多傷疤。
驚了。
“你身上怎麼這麼多疤?”
尉遲衍聞言轉身。
前面也有。
他雲淡風輕,“出任務時留下的。”
“你的任務都這樣危險嗎?”
從這些傷疤來看,肚子那裡,似乎曾經有過貫穿傷。
沈則儀走過去,手輕輕觸碰到他身上的傷疤。
“陛下,是拿你當親弟弟嗎?”
“皇兄剛登基時,虎狼環伺,沒有多少可用之人。”
尉遲衍捉住沈則儀的手,“心疼我?”
沈則儀瞬間清醒,冷漠無情地抽回手。
“誰擔心你,少往自已的臉上貼金。”
尉遲衍看了她片刻,穿上衣服,“找我要說什麼?”
“方才我出去騎馬,回來的路上遇到了戶部尚書的兒子,秦墨初,他有意等在那裡,還想跟我回來,估計在打什麼主意。”
尉遲衍看向她。
靜靜地看著,一言不發。
沈則儀被他看得莫名其妙。
“我說錯了?”
“你偷偷去騎馬了?”
“……”
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