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神獸雍和
“嘿嘿嘿嘿。”
果然意料之中，白不一回頭笑望趙漢延，小延粗獷面龐上出現的小表情逗得他直樂。
“都說了，你還不……”不等白不一把話說完，操場上炸裂的吵鬧聲以及趙漢延顫抖伸出的手指將他打斷。
白不一沿著指尖指向回望，他感覺他的眼睛要瞎掉了。
雨一直沒下，太陽高高懸掛，此時外面光線很亮，但比它更亮的是臺上那顆時閃時滅的曜魂石。
溫潤、瑩白的光都快要化為實質，打在眾人臉上，也抽打在白不一的臉上。
頑石像接受不良的燈泡時不時閃爍，但這並無大礙。
因為在測魂臺上，在那臺冰冷的儀器螢幕上，赫然亮著兩個大字。
冥神。
林晞靈魂之力——冥神！那兩個字眼跟隨白光，同步閃爍。
喧鬧過後，死一般的寂靜。
各班學生紛紛不解地看向前方成為雕塑的班主任，不是說這玩意根本不存在嗎？
但他們心中的驚駭絲毫不比這些學生少，因為冥神這個階位已經超脫了人類靈魂之力的範疇。
它不該出現，但它確實出現了。
白不一笑容糊在臉上，又回頭與趙漢延兩兩相望。
尷尬，樂子沒找成，自已反倒成樂子了。
不應該呀，之前明明……
再回首，曜魂石光輝仍在閃動，閃動……閃動？
嘶！想起來了。
這不就是靈魂不穩固產生波動的表現嗎，聯想起自已已知的情報，白不一弄明白了。
一定是林晞這小子靈魂受創，魂力下降後達到曜魂石極限接收範圍從而才會被檢測到。
原來如此，白不一露出舒心的笑容，下一秒錶情又是一僵。
組織之所以敢讓林晞在大庭廣眾之下測魂是因為對於林晞曜魂石什麼都測不出來，不怕暴露。
而現在……
“他奶奶的！”
白不一看著操場上黑壓壓的人群，忍不住爆粗口，事情鬧大了。
趙漢延見白不一表情極其精彩，像變臉一樣，一秒一個表情。
趙漢延怕自已憋不住笑，轉眼往操場測魂臺看去，誰料下一秒白不一竟出現在臺上，明明剛才還在身邊的。
對於這個陌生黑袍人的出現，臺下議論紛紛。白不一銳利的眼環顧一圈，見沒人擅自離開後打量起林晞。
隨後又扭頭看向臺下，嬉笑著說：“你們都看到了吧？”
學生紛紛點頭，白不一氣息開始變得危險，面上仍帶著和藹的微笑。
“是嘛，你們看到什麼了？可以告訴我嗎？”
這時眾人才反應過來，紛紛搖頭，表示什麼都沒看到。
但人群中竟有人小聲嘀咕：“切，一看就是來捂我們嘴的，這不讓說那不讓說，沒意思。”
聲若蚊吶，但白不一聽得很清楚，和藹地笑著說：“那位同學，你似乎看得很清楚，請你大聲告訴我這個螢幕有什麼？”
他的目光如致命的毒蛇，那個學生連忙搖頭否認，白不一終於陰下臉，帶著怒意喝了一聲：“看著螢幕，告訴我有什麼。”
那名學生不由自主看向螢幕，下一刻渾身癱軟倒在地上，眼裡滿是驚恐、懼意，失聲痛喊道：“不要，不要，不要啊......”
一隻小獸突然出現在白不一身側，紅色的眼睛和嘴巴，黃色皮毛，形狀類似於猿猴。
白不一輕撫這小獸柔順的皮毛，詭異的氣氛開始傳遞。
校長王大治失神地望著那隻幾乎實質化的靈，想起了有關記錄。
赤喙黃身，其狀如蝯，見者大恐。
此獸正是山海異聞錄異獸卷之神獸榜，現排名第二十一名的神獸雍和，擁有致幻及極致的恐懼之力，傳言它是上古的恐慌之神。
白不一見時機差不多了，站在測魂臺上再次開口。“今天出了點意外，讓你們看見了本不該看到的東西，這件事我也有責任。”
“不過聰明人應該知道怎麼做，御靈閣早已尋到能使人失憶的藥草。不過副作用很大，你們也不想失憶吧。所以麻煩管住你們的嘴，其實我挺信任你們的。”
“只不過組織已經被反叛者傷害很多次了，他們拿到資源後轉身投入妖庭，實在讓我們傷透了心。”
“還記得你們剛才所宣誓的內容嗎，最後一句是巡天巡道還巡心，天道不仁降下災厄，所以我們不依靠這天，我們要靠自已以赤心巡天，所謂的道既是指家國之路，也是你們心中所行之道路，也指你們心中的道義，它不能扭曲偏倚。”
“而做到這一切的前提就是巡心，心中有你們的思想，有你們的行為準則，時刻巡守內心不受迷惑這很重要。”
“最後，請不要讓我後悔今日對你們的仁慈，再見。”話音一落，他的身影快速消失不見。
殘留的恐懼仍覆眾人心頭。
過去許久後測魂儀式再次進行，只不過不再那麼熱烈，他們還沉浸在剛才的恐懼、震驚中。
林晞下臺後沉默不語，原本的難以置信和喜悅很快被一掃而空，他敏銳察覺到，有些事情似乎複雜起來了。
白不一簡單粗暴處理完事故後回到辦公室，看見趙漢延後不等他開口搶先道：“很遺憾，你剛才預測的是天王哦。”
聞言趙漢延心中暗自腹誹，我又不搶你位置，那活自已可沒能力幹下去，而且讓鬼來，鬼都猜不中那小子靈魂力好吧。
吐槽歸吐槽，他現在也明白組織為什麼需要他了，只不過還有一些其他疑惑纏在心頭。
“剛才的事真的不怕洩露嗎，要是異族和反叛者知道了應該很麻煩吧。”
白不一站在落地窗前俯視下方，聽到趙漢延的疑慮自信一笑，隨後嘴角又勾起詭笑。
“我怎麼可能完全信任他們不留後手，剛才在下面我散佈了恐懼種芽，已經在他們心裡紮根了。只要他們心裡想要透露這件事種芽會瘋長，剩下的就交給恐懼，他們沒有勇氣說出這件事。”
望著白不一陰險狡詐的笑，他有些不寒而慄，趙漢延莫名感覺眼前這人更像是反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