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晚赴約
柳江是一座極其繁華的城市,高樓林立,星羅棋佈,猶如一片茂密繁森。
車水馬龍,人流如織。整個城市不似秋季,充滿生機活力。
而在其中一座高樓之上,橘黃的燈火映照極奢的藝術風牆面,客廳裡一簇青煙繚繞。
一男子翹著二郎腿手裡掐著煙斜在沙發上。
“大少爺,林晞他剛才出學校了。但是他去的是集市,人流太大,不方便動手。”
一旁年齡偏大的老管家躬身彙報。
韓餘起身將煙摁滅,看也不看管家。
“我知道了,再找機會不就是了。找的人身份手腳乾淨點,嘴也嚴實點,記住別把我韓家暴露出去就行了。至於錢,呵,管夠。”
“明白少爺意思,我這就吩咐下去,讓下面人再篩選一遍。”
老管家身影消失在燈火映照下,韓宇搓著手中高檔打火機,將桌面上一張紙焚燒掉。
林晞回到學校,再次被喊到校長辦公室。他早已輕車熟路,片刻即至辦公室。
“校長,又什麼事啊。”林晞進去倒了兩杯茶,仰頭灌下一杯,另一杯送至王大治桌上。
“你覺得需要問嗎,頂撞老師還逃課,你還逃外邊去了。要是你又出事了,我該怎麼負責。”
“其他學生說學校是監獄只是說著玩,你是真把學校當監獄啊?!還越獄?”
王大治說到這氣不打一處來,喝了口林晞送來的茶。
“越獄哪有自已跑回來的,不過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唄。退學也好,什麼也好,只是我還得在學校待幾天。”
林晞擺擺手,表現得很無所謂。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打算輟學?”王大治似乎明白林晞的弦外之意了。
“嗯,我打算出去見識下這天地的廣闊。”
“你小子瘋了?想出去送死?你知不知道這世界有多危險?每天有多少人死於異獸之手?”
王大治額頭擰成一個川字,他是真搞不懂這小子到底在想什麼。
林晞情緒依舊穩定,他正視著王大治輕笑:“我當然知道自已在說什麼,世界很危險,那學校就一定安全嗎?”
“我能一輩子待在學校嗎?我知道你是想給我們一個成長時間。但我不能,我得出去親自經歷危險,時間不夠了,我的路早已無法回頭。”
“而且我身上還有個吃貨需要照顧,這裡無法滿足它。我得提前適應外界環境,不然會困死在這的。”
林晞眼神中帶著別樣的光彩,讓王大治愣了許久。
“世間寬闊大路千萬條,你真的要走這條曲折坎坷的小路嗎。”
“大路小路都不走,我要獨闢蹊徑,走屬於自已的路。”
......
又是良久沉默,王大治深嘆一口氣。
“現在這個時代是屬於你們的,路自然該由你來走。只是...祝你一路平安吧,路走累了別忘記回頭,我們這些快被歲月淘汰的還能讓你們依靠一會。”
“那就謝謝校長大人了。”林晞又一次轉身離去。
林晞離開了好一會,王大治陷入深思和追憶中。他在林晞身上看見許多人的影子,他們的身影重重疊疊,又變成林晞的身影。
如此少年得志,多麼意氣風發啊。
林晞離開辦公室後沒有選擇去上課,回到寢室躺在床上構想以後的路。
他心裡很矛盾。
一方面是嚮往的自由,另一面是國家危難。兩者看似不矛盾,實際上矛盾極了。
二者只可取其一麼,那就希望他們能再多挺一段時間,反正現在這個實力上戰場也是炮灰。
林晞心裡極其現實的想著,那第一步就以提升實力為目標吧。
他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時針分分秒秒轉動,轉眼間已經八點半了。
林晞猛然睜眼,靠!自已竟然睡著了,還沒去赴約呢。
那傢伙不會現在還在外面等著吧,那也太蠢了…不,太不理性了吧。
林晞一個鯉魚打挺披上外套推開宿舍門出去,他要去確定一下。
入夜,夜色微涼。繁星低垂,斜躺細碎星河。
晚風悠揚,風沒過樹梢,漸漸遠去。
林晞走過林蔭路,穿過紫藤小道,遠遠望見荷花池中央的小亭。
學校夏日風景打卡點——朝暮望月亭。
黑暗中有光,有花香。
亭中少女裙襬獨自在夜幕中翩飛起舞,顯得格外孤獨。
聽見身後傳來的腳步聲,她側過身子回頭望,又是誰路過這裡呢?
當林晞模糊的輪廓浮現時,她緊握著的粉嫩小手放鬆了。
林晞撓著後腦勺,臉頰罕見的有些微紅。
他平日臉皮確實厚,但在這種事先約定承諾上面,他還是會感覺羞愧。
他走到青苓面前,看見她被晚風欺負冷的有些發白的小臉,他將薄外套脫下準備披在她身上。
“嘻嘻,你來啦,我這身衣服好看嗎?”
青苓揹著雙手轉了一圈,向林晞展示。
“很好看。”林晞毫不猶豫。
她穿著一身露肩青白飄花公主裙,下襬點綴星星點點的潔白桔梗花,裹住纖細的腰肢。
沒有束髮,三千青絲隨風蕩。在月光輝映下,她清麗無雙,不知是多少人眼裡的白月光啊。
“謝謝。”
青苓聽見林晞至簡的誇讚,粲然一笑,笑靨宛如迎春花。
雖然聽過許多人嘴裡的華麗浮誇的讚美之詞,但唯有林晞的這句她最喜歡。
因為她知道,林晞從來不會奉承他人。
說的話永遠是出自真心,不刻意的,這句很好看也許是他對別人的最高檔次評價吧。
“那我們能開始聊聊以前的事嗎?我想知道我們什麼時候見過,你為什麼瞞著我,那次在小公園裡你還裝作第初次見面呢。”
“還有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林晞將問題一股腦丟擲,帶著探索的神情。
青苓揪著林晞外套邊緣,聲音清脆:“我認識你在許多年前了,是在一座山上,當時你救了我。”
“瞞著你是因為一個約定,能夠找到你也是因為這個約定。”
“當時有人找到我,說他能帶我見到你,而且他身上殘留有你的氣息,很濃烈。然後我就跟他走了,他也真的帶我見到你了,就是那次在公園。”
“至於其他的,我不能說,因為他說知道了對你不好。”
那天在公園見到你時,你完全不一樣了。
氣質沒有以前那麼肅殺冷酷,還…有點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