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

女子沒有聽見你的話,麻木地從你面前走過。她脖子上拴著著一個鎖鏈,另一頭被牽在一個村民手中,拉著她遊街示眾...安v

那打掃教室就拜託你了,謝謝你!”看到你點頭同意後,幾名女生嬉鬧著離開了教室,你笑盈盈地看著她們的背影漸行漸遠。晚霞漸漸佈滿天空,學的鈴聲早已響起,你掃視一圈空蕩蕩的教室,撿起了角落的掃把。你已經記不清第幾次代替她們放學後留下打掃教室衛生了,不過這都是你自願的。你從來就不知道如何拒絕他人,但凡有人找你幫忙,你都會答應。這使得你經常會為別人忙前忙後,也因此身邊聚集了不少的朋友,卻沒有因此交到什麼好朋友。你身邊的不少人都將你當作了工具人一般使喚,這些你自已也知道,卻從不拒絕她們有時近乎苛責的要求,即使被人惡語相向也是一副笑呵呵的樣子。不少人都誇你善良,喜歡助人為樂,然而事

實並非如此。你幫助他人有你自已的目的,至於具體目的卻要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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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姑琉願說起。 中

你小時候父母工作繁忙,都是由小姑來照顧你,帶著你四處玩耍。你因此從小就跟小姑親近,幾乎無話不談,她跟你同吃同住, 教你做事做人,在你眼中是堪比母親一般的存在。你常常會看著小姑的背影,希望自已能快快長大,長大後成為跟她一樣的大人。小姑聽到你這個想法時,笑得合不攏嘴,緊接著提醒你不能在你母親面前說這種話,免得她難過。

跟小姑在一起的每天都很開心,然而在你四歲那年的春天,你卻發現正值高三的小姑變了。她不再愛笑,不再健談,每天都陰著一張臉,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你詢問小姑發生了什麼,她卻什麼都不告訴你,只是摸摸你的頭,讓你不用擔心。

平靜的日子一天天過去,你也漸漸習慣了小姑的變化,不再介意。然而村裡人對小姑的風評卻越來越差,你常見到村民們對著小姑的背影指指點點,議論紛紛。你從他們的言語中得知小姑似乎背叛並害死了自已最好的朋友,被村民們不恥。你曾問過小姑他們說的是真是假,小姑卻從沒有回答過你。終於在三年後的一天,村長決定讓她成為了那年獻給山神的祭品,她被人拉著遊街示眾後,裝在一個材中。小姑躺進棺材中的樣子並不好看,滿身都是村民們< 扔的臭魚爛蝦,連身乾淨的衣服都不給換。圍觀的村民們看她的眼神滿含鄙夷和厭惡,小姑則對此顯得七分無奈和三分委屈。

最終小姑被鎖進棺材中,扔下了斷崖,完成了祭祀。這件事後,村中很少有人再提起她,彷彿都將她遺忘了一般。而小姑的死卻刺激到了你,年幼的你不知道小姑到底做了什麼害死了自已,卻記住了村民對她鄙夷和厭惡,最後將她悲慘的死歸於她得罪了周圍

人。這讓你變得格外在意他人對你的看法,併為此不停幫助著身邊人。年幼見證小姑被村民遺棄的陰影,讓你對他人態度的在意已經達到一種幾乎變態的程度,你每日都會耗費大量的時間在不求回報地幫助他人,雖知道他們心中或許連感激你都沒有,但你卻無法停下來。

思考間,你打掃完教室的衛生,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你輕步走到了一個課桌前,課桌上趴著一個熟睡的少年,你蹲下趴在課桌邊端詳著少年睡顏,卻發現他眉頭不時皺起,似乎在做什麼噩夢,不禁呼喚道,“凌風,怎麼了?醒一醒。”

少年隨著你的呼喚緩緩醒來,懵懵懂懂地看著你。他那原本有些粗獷的面龐此刻竟顯得有些呆萌,你不禁扯著他的面龐笑道,“想什麼呢?呆子!”少年的名字叫作凌風,是你初中三年的同桌,也是你的男朋友。凌風父母早亡,他年少時的一場車禍奪走了他們的生命。他從不在人前說這事,你也不好詢問,不過你曾從年長的村民口中得知那場車禍的犯人似乎是凌風家裡的親戚。凌風長得有些粗獷不是很帥,還喜歡跟班裡同學打架,被班裡不少同學討厭。大家都不是很理解你為何喜歡他,就連凌風自已都會詢問你這個問題。而這一切卻要從你五歲那年的1月5日說起。那年你隨小姑在村裡玩耍,小姑將你帶到一個離家很遠的地方後和你說了什麼話,便將你拋下獨自離去了。你試圖尋找回家的路,卻發現自已最後還是在村裡迷了路,無助地哭了起來。而這時一個看樣子十七八歲的大哥哥走到你面前,安慰你並帶你找到了回家的路。途中少年為了逗你開心,還給你買了根冰糖葫蘆,告訴你這曾經是他最愛的東西。

那天回家後,你再也沒見過那名少年,但他的身影卻深深地刻

V

在了你的腦海之中。他與凌風長得莫名的相像,再加上凌風喜歡叼著根冰糖葫蘆,讓你不自覺間將他們的形象漸漸重合,促成了你喜歡上凌風的契機,你從沒有告訴過凌風這件事,畢竟起初將他作為了別人的影子這件事並不光彩。不過你與凌風交往後,也漸漸喜歡上了他本人。凌風一直很疼愛你,明明在外人面前囂張無度,卻在你面前話都不大聲說,大事小事都依著你。每次見你為他人忙前忙後,他都會默黑默接過你手中的活,如今上了高中也沒什麼改變。如果不是他睡著了,這教室的衛生也不會是你在打掃。 1

思索間,凌風不知何時扒拉開你掐著他的手,牽著你走向樓道盡頭的空教室。學校裡不少學生都在放學後參加了各種社團活動, 你和凌風也不例外。那間空教室就是你們文學社的專用活動室,活動室裡正坐著兩男兩女,四名學生。其中三人跟你和凌風同班。不過說是同班,你們學校雖然是村裡唯一的中學,但每個年級也僅有一個班十來個學生。

凌風沒有在意眾人的目光,大咧咧的坐到了一個空的座位上。 你則不好意思衝大家笑笑後,連忙坐到了他身邊。他的另一側坐著一個有著慄紅色長髮的少女。少女的名字叫雅楠,她比你小一屆, 今年高二,不過年齡比你小不少,今年只有十四歲,是你們學校裡的名人。你們生活的山村偏遠,很少能有外來人口。雅楠和她雙胞胎妹妹雅靜是這二十年來唯一住入山村的外人,聽說她們母親年輕時離開了村子,去年病死他鄉只好將她們這對姐妹送回故地。因為你們村偏僻落後,教學水準差,當時年僅十三歲的雅婻和雅靜跳級到了高一年級。然而短短几個月後,妹妹雅靜卻在你們去年校園祭的那一夜墜崖而亡,丟掉了性命。這件事在你們學校引起了轟動, 雖說雅靜回村沒幾個月,然而包括你在內的不少同學都對這個靦腆的少女抱有善意和好感,大家都為她的死而惋惜,並擔心雅婻會不會走不出妹妹死亡的陰影。然而她卻十分堅強,只是難過了數天後便恢復了正常。

雅靜的墜崖被村裡人定性為自殺,並隨著時間流逝漸漸無人提< 起,然而這件事本身卻有一處疑點。雅靜墜崖的地點是一處人跡罕至的斷崖,要走到那裡必須透過充斥著艱難險阻的密林,即使是成年人都會累得夠嗆。而日月山上,山崖眾多,雅靜為何不選擇一個可以輕鬆去的,而是要偏偏選擇最難前往的斷崖?這件事讓你實為不解。

雅靜死後幾個月,雅婻成為了你們文學社的社長。你們學校的文學社本來是廢棄狀態,已經廢社了十四年之久,若不是雅楠多次向學校申請,你們也不會被批准使用這間空教室。你和雅楠是很好的閨蜜,也是受她之邀參加文學社,凌風則是被你硬拉著加入了進來。

雅楠對面坐著她的男友,也是凌風為數不多的好友,子昂。子昂是村長的兒子,你們村中名副其實的官二代,不過為人隨和,從不端架子,一直都過得很懶散,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像貓咪一般懶洋洋地趴在桌子上。他們初中同班時便常在一起玩,直到現在關係也依舊緊密。說起來有些奇怪,子昂的父親明明是村子的村長,然而卻跟村子的關係很不好,你曾聽說這背後的原因似乎跟子昂叔叔的死亡有關。而村民們都很懼怕村長,不願意跟他有什麼來往。另外一個讓你覺得有幾分奇怪的點則是子昂與雅婻的關係。二人明明是情侶,但你發現子昂似乎會不自覺地躲避一些雅婻比較親密的行為。而且他跟雅婻成為情侶前,明明是跟妹妹雅靜更加親密一些, 卻在雅靜死前幾個月接受了來自雅婻的表白。

子昂旁邊端坐著一個帶著褐紅色鏡框的短髮少女。少女的名字叫作倚雲,是學校裡數一數二的尖子生,每次釋出年級排名她都在三甲之列。你跟她關係一般,但不算親近。倚雲對學習有近乎偏執的熱愛,每日除了學習什麼都不在乎,到哪裡都要捧著一本輔導書。老師常表揚她,將她作為你們的榜樣,但你不知為何每次看到倚雲學習時,都覺得她十分痛苦,似乎想要從書本中尋找什麼解脫。此刻也是如此,她正抱著手裡的輔導書,看得似乎很認真,身體卻偶爾略顯侷促的扭動著。

而倚雲另一側坐著的則是你的同班同學,夏語。此刻他正怯慣地低著頭,眼睛卻卻不時會往倚雲的方向瞟。就像每個群體都得有一個被針對的個體一樣,夏語就是你們班的受氣包,班上不少同學都會欺負他,凌風也在其中。夏語則每天都會孤獨地坐在座位上, 默默承受著同學們欺凌,即使遭受暴力也從不反抗,只是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他的默許讓個別同學變本加厲,有時你都會看不下去出聲阻止,然而夏語卻毫不在乎一般,在沉默中逆來順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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