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甜粥此刻酸澀無比。
“姐，其實我覺得，你還年輕，比起早早嫁人，結婚生子，或許這樣未必是壞事。”
江然低著頭，指尖玩弄著吸管。
“你跟他時間應該不長吧？”江川詢問道。
“不長。”
“多好，”江川感嘆，：“這麼短的時間，就捨得給你這麼多錢，我看這人挺不錯的，不如就一直跟著他吧，說不定到時候能給你個幾千萬……”
“咱們家，在以前也算是高門大戶，要不是咱爺爺那一輩吃喝嫖賭，你跟我也不至於過的這麼慘……”
江然抬起頭，定定的看著他，恍惚中看見他的小時候。
白白淨淨的一張臉，一臉的純真。
過了好一會，才打斷他話。
“是爸爸讓你的吧。”
從他出現在放到哪一款，她就應該想到的。
什麼姐弟情深，怕都是裝出來的吧。
這座城市沒認識的人，沒地方住，都是藉口。
想讓她繼續去賣錢這才是真的。
江川心虛的拿起包子咬了一口，避開她的目光。
“姐，你怎麼會這樣想，是爸爸把我扔下的，我……我是實在是沒辦法了，才過來找的你。”
江然笑了笑，從沙發上站起身。
“但願不是。”
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她進到臥室，換了一套衣服，便出了門。
出了小區，江然拿出手機，準備向領導解釋為什麼今天沒去，想了一下，決定親自過去一趟。
坐著在公交車上，頭靠在玻璃窗上，緊閉著雙眼。
腦中滿是男人惡劣的言語。
“原以為，你會很好說話，沒想到你只認錢，只有錢到位了，你才會屈服，可這也是有條件的，所以江然，不能讓你有錢，也不能讓沒有錢，”
“你看你軟成什麼樣子，承認吧，你對我也是有感覺的。”
“這麼主動，還真是讓我意外，可一想到你是為了錢而取悅我，恨不得咬死你。”
江然猛的睜開眼，摸了摸衣領下的傷口，那種屈辱感慢慢在四肢蔓延，心口跟著隱隱作痛。
在快到公司時，接到了麗麗的電話。
“江然，你沒事吧？”
“我很好，謝謝你的關心。”麗麗的關心，來的太過於及時，心中的陰霾一掃而光，至少還是有人真的是關心她的。
“沒事就好，你看我給你發的簡訊了嗎？”
簡訊？
“什麼簡訊？”
那頭嘆了一口氣，：“公司都傳來了，說你被老男人包養了。”
江然不淡定了，她語氣略急，：“他們怎麼會這樣說？我……我沒有……”
麗麗安慰：“我相信你，可他們有圖，還拍了你衣衫不整從車裡下來的照片……”
照片？
衣衫不整？
江然啟了啟唇，想在說些什麼，可什麼都沒說出來。
這是事實，她連反駁的勇氣都沒有。
麗麗在茶水間站著，眼睛透過透明玻璃看著，沙發上坐著的蘇蔓，嘴角帶著淺笑。
“要不你過來一趟吧，你都不知道，今天你沒來上班，有人傳你昨天晚上“工作”太累了，起不來床，說得可難聽了。”
江然沉默了一會，手扣著衣角，應了一聲。
電話被結束通話。
江然的手機蹦出一張張圖片和聊天記錄，都是公司的員工發的。
只看了一眼，便關掉了手機。
怪不得當時應聘她能被選上，原來是有原因的。
一看就是老男人，也只有她這種鄉下來的才能承受。
顧淮除了不是老男人，其他的他們倒是說的一點也沒錯。
出租房。
房門被開啟，江華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這死丫頭，倒是挺會省的，也不知道租一套像樣的房子。”
江川翹著二郎腿，指間夾著香菸，嘴角上揚。
“爸，你可不能逼我姐逼的太緊了，她不吃這一套。”
江華繞過茶几，坐著在沙發上，拿起桌子上的煙點燃，胸有成竹：“她是我養大的，能不知道她，放心沒事的。”
“你說包她的男人會給她多少錢？”
江川面露冷意，：“不知道。”
“哎， 你這個臭小子，你爸我還不是為了你，債主都已經追上門了，再不想辦法還錢，你的腿就保不住了。”
“行了，不要再說了。”
江川不耐煩的抽了一口煙，：“這件事情，歸根結底還是出在你的身上，是你在他們面前大放厥詞，這才讓他們設了局。”
“行行行，都怪我，都怪我。”
江華掃了一眼整間屋子，口中吐著煙霧；“房子你翻了沒？有沒有錢？”
“沒有，我姐對我戒心很重，先取得她的信任在說，”江川滅掉煙，若有所思的看著桌面。
話雖這麼說，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五百萬，可不是個小數字。
江華知趣的閉上了嘴，走之前，留下了一萬塊錢，算是江川這幾天的生活費。
出了門，他打了一輛車。
車子在一條小巷停下，從車上下來，輕車熟路的從旁邊小門，擠了進去。
“爺回來了，還因為你走了不來了呢。”
女人臉上畫著濃濃的妝，昏暗的燈光下，根本瞧不出她的真實年齡。
江華搓了搓手，一臉油膩。
“錢都給你了，不來你這，我能去哪，嗯？”
“討厭。”
“還有更討厭的你要不要試一下。”
江華一把抱起她，急不可耐的朝裡面的房間走去。
剛進門，反手將門反鎖。
女人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手支著頭，語氣帶著嘲笑：“鎖門做什麼？他們不會進來的。”
“那老子也不放心。”
女人笑而不語，內心早就將他嘲笑了一遍又一遍。
脫褲子，穿褲子的時間。
還真沒必要關門。
如果不是錢給的足夠多，那個女人會昧著良心誇你棒。
這邊。
江然到了公司樓下，剛準備上樓，就接到了醫院打來的電話，電話裡醫生通知她，病人已經醒了。
捏著電話站在樓下，想起男人事後說的話。
“只要你聽話，明天就可以給你媽媽安排醫院，和好的醫療團隊，”
看來不需要了。
去他的聽話。
她索性關了手機，轉身走到馬路邊，準備攬車。
停在路邊的車裡，一雙眼睛緊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