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綿回到六號院的時候,正看見十三一隻手撐著青磚地面,艱難地支撐著自已要倒下的身子。

看見酥綿回來了,他又立刻跪直,哪怕他渾身都在發抖。

樂桃看見都有點兒不忍心,想替十三說說情,她又想起最開始在蛇陣院那晚的三個女生,她還是決定收回自已的善心。

方子琪走進院子回頭看眼身後的藍衣女僕,又瞥一眼十三說:“不管他做錯了什麼,跪一下午也差不多了。”

酥綿有些意外地看向他:“你要管我的事?”

“不是,就說一下……”

方子琪尷尬笑笑,趕緊溜走了,倒是那位藍衣女僕又心疼地看幾眼十三。

酥綿突然明白為什麼方子琪的僕人會想殺她了,原因在十三身上啊。

她走到十三面前,樂桃非常懂事地說:“姐姐不是說要搬到隔壁自已住嗎,我和小八先幫你收拾。”

然後她扯著小八走了。

院子裡其他人都會偷偷看酥綿他們,但也沒有真的湊上前來看熱鬧的。

十三渾身顫抖著,抬起淚汪汪的眼睛看向酥綿。

“主子……”

他聲音虛弱,沙啞的氣音中還夾雜著哽咽,要是藍衣女僕聽見估計心都要碎了。

酥綿卻平靜地看向十三身側的地面,還有他的衣袍。

她指著地面說:“你下午都是坐著的吧?”

十三眼底翻湧的淚花突然停住,嘴角扯了扯,又拿出即將碎掉的神情:“主子說什麼?”

酥綿沒說話,而是雙手端著十三的肩膀挪到一旁,又放下。

十三衣袍上的灰正好和地面上的印記重合。

“就是這樣。”

十三重新坐在這裡的時候,表情就麻了。

他也很想保持自已委屈的神情,可現在他只有被揭穿謊言的窘迫和無能的憤怒。

“你到底想怎麼樣!”十三垂著頭低吼。

酥綿蹲下身,抱著胳膊看他:“是你想怎麼樣?”

酥綿清澈的眼眸落入十三的眼睛,白皙的臉蛋在夕陽下發著光。

是啊,酥綿從來沒有隱藏過……隱藏的是自已。

十三低下頭,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難道酥綿猜到了?

不,不可能。

如果那樣,所有地影的藍衣恐怕都不能活。

看來酥綿只是猜測。

酥綿託著自已下巴說:“鞭子捱了,跪也跪了,你今天面子裡子都讓我扯乾淨了,可你還在和我演戲。”

她起身嘆口氣:“我已經想不出還有什麼辦法能讓你坦誠些,你贏了,起來吧。”

酥綿要走,邁出的腳步一頓,又轉頭說:“哦對了,方子琪的那名女僕好像對我有些意見,你去幫我說說,可別讓她傷了我,怪嚇人的。”

酥綿對著十三扯扯嘴角,露出沒什麼情緒的笑,轉身收拾東西去了。

十三卻覺得後背發涼,酥綿說不知道該拿他怎麼樣,可最後那句話明顯是威脅。

這麼快,酥綿竟然這麼快就察覺出他和阿瑤的關係。

是怪物,酥綿就像怪物一樣!

而這一幕也正好讓院門後的曹元洲看見。

原本曹元洲還不知道桑爐所說的有趣是什麼,但現在他能理解了。

曹元洲看著十三艱難地爬起來,一瘸一拐地往酥綿房間走,那樣狼狽的樣子,他都不曾見過。

十三腳步一滯,狹長的眸子敏銳地看向院門。

“是誰?”

曹元洲一愣,他這麼大的谷主親自到地影院子已經很掉價了,現在竟然還被發現了。

他咳一聲,揹著手慢悠悠地走進院子中,其他在院子中的藍衣看一眼,然後停在原地。

“谷主?”

等他們反應過來後立刻單膝跪地:“拜見谷主。”

院子裡聲音響起,在房間中的人也都跑出來,跟著一起行禮。

酥綿走出來看幾眼,被樂桃拉扯下去。

“你們誰是酥綿?”他明知故問。

酥綿站起身:“我。”

酥綿鎮定自若的樣子讓曹元洲心裡吃驚:“你跟我來。”

曹元洲陰沉著臉,沒再看十三一眼,帶酥綿走了。

僅僅這兩句話,就已經讓院子裡氣壓低到極點。

大家都認為,谷主已經被酥綿氣得要親自來找她興師問罪。

但實際上,曹元洲是聽說十三被酥綿折磨得很慘,他必須親眼看看才能睡得著覺。

他們走到一處亭子中,曹元洲坐在石凳上,給自已倒杯熱茶。

他看向酥綿:“你知道我為什麼來找你嗎?”

“是因為赫連圖?還是桑爐?”

曹元洲笑了:“你真不怕我遷怒你?”

“怕。”酥綿說得特別真誠,讓曹元洲都愣住了。

“那你……先別怕。”

“嗯。”酥綿點頭。

“你知道赫連圖是我預選的徒弟嗎?”

“知道。”酥綿有什麼就說什麼。

“那你還敢傷他?豈不是故意打我的臉?”曹元洲把聲音沉下來嚇唬酥綿。

不過面前的姑娘並沒有露出曹元洲預料中恐懼的神色,而是一臉不解的說:“他是我面前的威脅,而你的憤怒只是未知的威脅,我當然要先解決他。”

曹元洲喝茶的手一滯,看向酥綿的眼睛充滿的興奮。

“而且。”酥綿繼續說:“打您臉面的可不只我。”

“還有誰?”曹元洲笑著問。

“當然是赫連圖,還有您自已。”

“這話怎麼講?”曹元洲放下茶杯,對酥綿越來越有興趣。

酥綿平靜地說:“他是您預選的徒弟,結果讓我一箭就射倒了,難道不是打您的臉?您是幽谷的主人,看上這樣一個蠢貨,難道不是自已打自已的臉?說到底,您的臉面大家都打了,您不能只怪我一個人。”

“你好大的膽!”

曹元洲拍著桌子怒喝,可酥綿愣是抖都沒有抖一下。

“你不怕我現在就殺了你!”

酥綿還是那樣的表情:“怕啊,但那很可惜。赫連圖廢了,您需要一個新徒弟。”

曹元洲看著酥綿,空氣好像都凝滯了一瞬,然後他笑了。

“你什麼意思?”

酥綿嚴肅起來,鄭重地說:“我,比赫連圖更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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