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慕興騰氣血上行,又噴出一口血。

他指著酥綿和十三,又指向慕幻雲。

“你進了幽谷?”

“這不是您,親自把我送進去的嗎?今日的一切局面,都是您親手造就的!”

慕幻雲橫刀揮嚮慕興騰的脖子,一隻柔軟的手抵住了她的手腕。

慕幻雲微愣:“綿綿?”

酥綿沒有說話,而是拿過她手裡的刀,沒有再看慕興騰一眼,轉身扯著慕幻雲離開。

慕幻雲沒有掙扎,愣愣地跟在酥綿身後。

她看著酥綿比她矮一些的身影有些恍惚,她竟然覺得這個看上去有些柔弱的身影可以保護她,讓她很安心。

是啊,有多少次,都是這個身影擋在她面前,救了她一命又一命。

在考核的時候,哪怕她一直處於昏迷,也知道有一個弱小的肩膀一直沒有放棄她,揹著、扛著、拖著也要把她帶到終點。

哪怕最後她們從狼群嘴下脫險,酥綿再也沒有力氣挪動她,也會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將她妥善安置。

她都知道,只是她不能說出口,不能告訴酥綿放棄她。

“綿綿。”慕幻雲哽咽著,一把抱住酥綿,在她的身上嚎啕大哭起來。

酥綿愣了愣,拍拍她的後背,不過眼睛看著的是躺在院門口的女子。

阿敏在看見他們幾個人真的要殺死慕興騰的時候就已經被嚇破膽,趁還沒人注意她,想盡快逃離這裡。

可沒想到越靠近門口她就越是頭暈,等走到院門前的時候就徹底失去走路的力氣,只能癱倒在地上。

等慕幻雲哭夠了,酥綿才走到阿敏面前,低聲問她:“還要跟我走嗎?”

“你到底是什麼人?”

阿敏這樣的小丫鬟就算聽說過幽谷這個地方,也不知道里面具體都是什麼人。

“本來是與你無關的,可惜你非要自已湊上來。”

酥綿轉頭看向屋內:“既然你們感情這樣深厚,那便一起做個伴吧。”

“不……我不……我…我可以伺候你,我什麼都能做,只要你留我一命,做牛做馬都行!”阿敏想跪在酥綿面前,但她現在說話都很費勁。

一旁的慕幻雲上前來問阿敏:“我娘到如今這地步,你也沒少出力吧。”

“小……小姐,我錯了,我就是想過得好一些,是老爺不喜歡夫人,我都是聽老爺吩咐的呀,我們一同長大,我……”

阿敏的話瞬間被一口鮮血堵住,她驚恐地看著面前兩個比她還小的姑娘,過一會兒才感覺到脖子間的痛。

她雙手捂著脖子,身子也不停地搖晃,直到倒在地上,不停地吐出鮮血,她也沒想明白,事情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酥綿厭煩地嘟囔一句:“廢話連篇。”

扔下手裡的刀,轉頭看見慕幻雲帶著驚恐、悲傷、甚至難過的眼睛嘆了口氣。

這僅僅是一個背叛她的侍女而已,酥綿知道剛剛要是讓慕幻雲親自動手殺慕興騰,她一定不會很乾脆。

就算她真的把慕興騰殺了,以後的每個夜晚也註定難以安眠。

她會瘋。

慕幻雲是他們之間最開朗正直的,可也是這樣的人最接受不得陰暗,她甚至比樂桃還單純。

隨後,十三和小二也相繼出來。

“成了。”十三在酥綿耳畔說。

酥綿看向地上的人:“把她也扔進去,別讓人看出異樣。”

“是。”

隨後小二又將阿敏拖到屋內,清理痕跡,還在桌上放下一角刻著“幽”字的金子。

這也是幽谷的規矩,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但任務完成後,都會留下一角金子,給發現屍體的人處理後事所用,也表明身份。

慕幻雲回到正院吩咐下人不要去後院打擾老爺,阿敏會負責老爺的吃穿。

府中近幾日向來如此,阿敏和慕興騰的關係在府中已經不是什麼秘密。

對於慕幻雲的吩咐,他們甚至都沒有認真聽,更別說懷疑。

當天晚上,離開前慕幻雲去見了慕夫人,將慕興騰的金絲軟甲穿到慕夫人身上。

她不知道自已母親是裝瘋,一直擔心若是自已不在,母親該怎麼辦。

但現在慕興騰已經死了,慕府和鏢局沒有人再能為難母親。

慕幻雲讓秋雲給蘇家報信,接母親回去好好醫治。

慕幻雲離開時,慕夫人也沒能與她相認,只是看著她離開的背影,久久不能移開視線。

酥綿幾人回到客棧,樂桃和小八已然準備好撤離的所有準備,可是酥綿還是遲遲沒說離開。

“姐姐是還有什麼顧慮嗎?”樂桃問。

“沒有,準備一下明日晌午人流量大時出城。”

“是。”

眾人應下以後,各自回房間休息。

子時將至,幾縷青煙先後在他們的房間中飄散。

一個黑色身影從二層房間窗戶躍下,輕輕落在地面。

漆黑的街道上空無一人,風中夾雜著雪花靜靜地飄落。

黑色影子隱藏在牆邊快速在街道上穿行,很快來到一個小門前。

她沒有叩門,而是試探性地推開木門。

吱嘎……

木門發出輕微的響聲,竟然真的開了。

黑影回頭看過四周,閃身而入,再次將門合上,沒有發出任何動靜。

轉過身,黑影瞬間頓住腳步,寒光對準她的喉嚨,一個看上去四五十歲的中年微胖男人正面帶笑容看著她。

“來者何人?”

黑影抬起手,輕輕放下能遮住她所有面龐的斗篷,露出一副略顯稚嫩的面龐。

正是酥綿。

“難道不是老闆邀請我來的嗎?”她晃晃手中只畫了一根羽毛紙條。

酥綿認出,面前的人正是酒樓的掌櫃,就連那笑都是標準的迎客式微笑。

前些日子她故意留下一封空信,只有信封上畫著一根羽毛。

蕭衍和公主青梅竹馬,情誼深厚,曾用羽毛作為標記相互傳信。

若有人拿他們之間的暗號來找蕭衍,他不可能不見。

今晚酥綿剛回到房間,就在枕頭底下發現紙條,除一根羽毛沒有其他任何內容,但酥綿確定羽毛是蕭衍親自畫的。

他回信了!

“客官從何處來?”

“南邊。”酥綿回答。

中年男人眼睛轉了轉,收劍後對她輕聲說:“跟我來。”

酥綿跟著中年男人從後院進入一間閣樓,又順著樓梯向上走。

自從南燕覆滅,酥綿沒有一刻不在想著找到蕭衍,讓自已解脫。

可上樓時,卻讓她的心跳都變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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