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法天相地

商湯冷哼一聲，道：“你們是被困在光陰長河中的嗎？告訴你們也無妨，朕能感受的幽都之地的那一些血脈，待到末法時代終結，便在幽都之地重啟溯洄之陣，作為朕重回世間的錨點。”

陶該聽到聽到話，暗自收緊了拳頭。列缺則是按著眉心，不知道怎樣告訴他真相。

這時候，評收的笑聲打破尷尬，他道：“我要是告訴你，你沒希望了，你會怎麼樣啊。”

商湯麵色一冷，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評收止住笑，道：“就是從你想要去的未來回來的。”

他說完後，商湯彷彿想到了什麼，這方小世界突然開始動盪起來，這是歷史迷霧的屏障動盪，歷史人物心緒有變，懷疑這方世界的真實了。

商湯停止思緒，他道：“哦，真的是這樣嗎？如果朕真的失敗了，你們就不會出現在這裡了，對嗎？”

說完後，商湯一記手刀揮出，打碎紙張，文字在空中消散。

隨後商湯率先向列缺發起攻擊，狂暴的靈力席捲著星光。列缺出拳與他對轟，靈力激盪，讓光陰長河都有一瞬斷流。評收和傅知常退向一邊，陶該召出乾定劍。

列缺一拳將商湯打退半步，隨後陶該一道劍氣趕到，商湯退後躲避，三人拉開身位。暗白色的劍氣打在光陰流上，被流淌的星河絞成碎片。商湯召喚出自已的武器，是一把寬大的重劍，足有半人高。

只見商湯單手掄劍，向著陶該轉身橫斬，力劈華山。陶該側身閃避，豎劍格擋。兵器碰撞發出一聲錚鳴，隨後陶該倒飛出去。那重劍力道極大，陶該在遠處穩住身形。

列缺在空中畫符，控住商湯後，凝練手中長槍，向著他刺去。商湯上步斜撩打破控制，但列缺長槍已至，躲閃不及，只能橫劍格擋。長槍威力極大，商湯只能順著力道向後劃步。

此時，陶該抓住機會，向著商湯背後刺去。商湯只能硬扛長槍側閃，槍尖劃破了他的胳膊。

列缺一個閃身瞬移，拔出地上的長槍，與陶該站在一處。隨後三人再次交戰起來，兵器碰撞的聲音，術法交織的光線，在短短的時間內不斷上演。

三人的身影在空氣中留下殘影，時遠時近。

一邊戰況焦灼，一邊剩下的兩個人則十分悠閒，小傅知常盤腿坐在白霧與星光交織的岸邊，神色悠悠地盯著打鬥的身影。

旁邊的評收則雙手環胸，面色愉悅的走神。

戰鬥如火如荼地進行著，突然評收道：“不去幫忙嗎？哦，就你這個樣，恐怕沒靠近就會被靈力衝散吧”

傅知常抬眸，神色複雜的看了他一眼，隨之轉頭，道：“你不也沒去？”

評收笑了笑，道：“我打架可不行啊！像我這樣的，比較適合動腦子。”

傅知常問道：“那為什麼會被商湯騙？”

評收無語，看著地上坐著的傅知常，真的很想一巴掌拍死。

他道：“騙術這種東西，眼見可不一定為實哦。小孩子不懂的東西可是有很多的。”

傅知常神色如常，語氣不辨喜怒，道：“黑吃黑，實力很重要。”

他頓了頓，接著道：“關於我，你知道多少？”

評收微笑，蹲下身來，一隻胳膊撐在傅知常的肩膀上。傅知常微微皺眉，閃身散開他的動作。

評收也不生氣，他道：“還以為你沒有發現呢。不過，看你的樣子，現在告訴你了，也一定記不住，還是下次吧。”

傅知常嘆口氣，轉頭盯著評收，平靜如水的黑眸裡，彷彿潛藏著深淵，無數星河在他眼中，也黯淡不少。

帶著不屬於這個年齡的成熟與憂傷，看得評收心裡一片冰涼，就像被冷血動物盯上一樣。

評收尷尬的笑著，伸手捂住他的眼睛，道：“哎呀呀，我和你說過吧，你的眼睛可嚇人了，不要隨便盯著別人看啊。”

傅知常眉頭皺得更深了，不悅的轉頭不再看他。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他道：“忘了，你還是好自為之吧。”

評收和傅知常一樣，看向遠處的戰場，他道：“看來，是想起來了不少事啊。”

星河之上，是人影相互激戰，空氣中紊亂的靈力，以及術法爆炸碰撞產生的熱潮，都在昭示著戰況的膠灼。

列缺與陶該兩人配合默契，在巧妙的進攻節奏下，商湯節節敗退，力不從心。

在一次拉開身位後，商湯的身形突然暴漲數丈，黝黑的面板裸露在空氣中，皸裂的表面有火紅的岩漿流淌。

背後再生四臂，拿著不同的重武器。這是商湯的法天相地，百丈法相一腳踏出，向著列缺兩人踩去。

遠處悠閒的評收看到這一幕，他道：“怪不得能與第一紀元的神魔作戰啊。這方天地要到極限了，若是帝君或者秋神開啟法相的話，這迷霧屏障會直接崩碎。要準備好跑路哦。”

列缺看著這一尊法相，只能默默嘆氣，不要以為只有你會變大，但是現在只有你能變大。

法相太大，兩人來不及離開就被踩在腳下，列缺鬆開緊握長槍的手，銀槍在脫手的瞬間消散。

列缺雙手頂上壓下來的黑影，陶該以身化劍飛速離開。列缺雙腿在巨大的重量下微微打顫，商湯感受道下方傳來的巨大阻力，沒有踩到實處，於是再次發力。

此時，遠處的陶該收斂心神，閉目凝思，將所有的靈力聚集在已經歸鞘的長劍中。

只聽“鏘”的一聲，長槍出鞘，在空中留下一道極細的劍氣，壓制列缺的那條腿應聲落地消散。商湯痛苦的吼叫聲傳來，另一條單膝跪下，平衡身體。

列缺來到陶該旁，看著他因為靈力使用過度而蒼白的臉，他道：“不錯啊，還以為這些年，你荒廢了呢。”

身體已經到極限了，陶該沒理列缺的玩笑，他道：“接下來，你一個人來。”

空間再次劇烈顫抖，商湯法相盤腿而坐，六條手臂蓄勢待發。陶該向後撤去，列缺則一人向前，靈活的身形穿梭在各個手臂之間，看準時機揮拳。他力道極大，不斷打退商湯的攻擊。可是也依然難以近身。

長槍再次凝聚，只不過這次的要更大。不斷有長槍扔出，向著商湯盤坐的身體而去，打亂了手臂的攻擊節奏。

向著商湯而去的長槍被打飛後，並沒有消散，而是繼續向著他攻擊。就算是打散了，經由列缺轉化的，過分精純的靈力與這方天地格格不入，也會再次凝聚的長槍，也會再次凝聚，數百把長槍在交手之中創造。

這一方空間中，原本靈力充盈，可稱磅礴浩瀚。可在列缺這個敗家子手中，漸漸有了枯竭之勢。

商湯被列缺的打法耗盡耐心，整個人逐漸狂躁起來。原本金黃澄澈的眼睛漸漸染上血紅，巨大手臂上的青筋逐漸暴起，撐破錶皮，可以看到血液在裡面流淌，血紅色的，中有金黃色的龍，遨遊其中。

空氣中染上灼熱，就連遠處的傅知常和評收都有波及。評收開啟靈力防禦障，用來隔絕熾熱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