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陽光十分耀眼,劉雨婷的助理看到自家藝人站在太陽下趕緊走了過來,一邊給劉雨婷的頭上撐起一把大黑傘,一邊提醒道:“姐,撐把傘吧,小心被曬傷了。還有導演那邊準備好了,正讓你過去呢。”

剛才那句反問讓劉雨婷跟陳一星之間的氣氛差點掉進冰窟,好在這個小助理適時出現並喊走了劉雨婷,不過劉雨婷走前還是給陳一星留下了自已的私人電話,並表示要找個合適的時間跟老同學聚聚。陳一星則表示不置可否。

劉雨婷回去拍攝後,黑平對陳一星道:“人也見到了,你有什麼感覺?”

陳一星淡淡搖頭,“暫時看不出什麼異樣。她在這裡待多久?”

黑平道:“一個多月吧,好像是八月初結束拍攝。”

“那就等等看,飢渴的獵手總會露出破綻。”陳一星說完轉身離開新的禮堂,吳子晴也要緊跟上去但是被吳子符拉住,“你讓他自已一個人待一會兒。”

“為什麼?”吳子晴表示不解。

吳子符舉目眺望遠方的葫蘆山,淡淡道:“這裡畢竟是他的高中學校,應該有很多回憶藏在這所學校的某些角落。”

吳子晴看著陳一星獨自遠去的背影卻道:“會是美好的回憶嗎?我怎麼從他的背影裡看到了孤獨?”

除了新建了一座禮堂外,學校基本沒有變化,陳一星走在操場旁的綠道上,然後穿過教學樓、行政樓,他看到了冷清的食堂以及擴大了一個店面的小賣部,然後他又往前走,走過一個向上的斜坡來到觀景亭,這個小亭是位於學校角落的一個小亭子,坐在小亭裡能看到遠處藏在雲霧裡的葫蘆山,以前陳一星跟林淇在食堂吃過午飯後經常會到亭子裡來坐坐,出了亭子繼續沿著小道走過去就是舊禮堂了。

就像人需要別人的關心一樣,建築同樣需要,失去人類活動的建築變得格外蕭條、破舊,它就像被人遺忘在舊日裡的毛絨玩具,一度很喜歡的心情卻因為玩具髒了再也不想去碰。

陳一星站在禮堂的門前,大門前的鐵索在風吹雨淋中變得鐵跡斑斑。眼前的一切多麼蕭條,但他停留在這裡的記憶卻依舊那麼鮮明。學子們歡快的笑容、你追我趕的嬉鬧、慶典前忙碌卻活躍的年輕身影……一幕幕畫面清晰的展現在眼前,當然,忘不掉的還有慶典那夜,在這裡發生的一切悲傷源頭。

“我就知道你在這裡。”黑平的嘆息聲淡淡傳來。陳一星轉身過去看他,黑平上來對他道:“事情都過去了,別把自已困在過去。走吧,帶你們去吃早午餐。”

自從身體變異後陳一星對食物的需求明顯下降很多,有時候連續幾天他只需要吃點清水面包就可以。飯點開在商業區,神奇的是飯點所在的商棟竟然是李曉唐的,曾經這邊條街上的大半商業樓都屬於李家,就是不知道現在李曉唐的資產是不是又增加了。

飯點主打葫蘆鎮的特色飯菜,黑平的這出安排讓吳子晴很滿意,陳一星食慾寡淡,沒吃幾口就去廁所外面的吸菸區抽起煙來,在一陣吞雲吐霧結束後,他在洗手池邊洗手卻看到一個五六歲的男孩正拿眼睛滴溜溜盯著他看。

陳一星也看著這個穿著小襯衫,肩膀兩邊拉著背腿褲的小男孩,一大一小在就這麼對視了幾秒小男孩突然衝出廁所並在走廊上邊跑邊喊,“媽媽,媽媽,我看到那個漂亮叔叔了!”

陳一星也走了出來,他看到小男孩衝進一個包間,很快包間裡就出現一個成熟女人的身影,女人被自已的孩子拉著走出包間,正好看到走來的陳一星,女人先是詫異了一瞬,然後立刻對陳一星露出欣喜的笑容,“哎呀,我還說這個小屁孩在叫什麼‘漂亮叔叔’呢,原來是你呀。”

陳一星對這個已升級為媽媽的女人微微點頭,“蘇立姐。”然後說道:“小孩很可愛。”

“可愛的時候是很可愛,但是搗亂的時候也真是要把我氣死。”蘇立用力撓了撓躲在自已身後兒子的腦袋,取笑道:“你不是一直說想看照片上的漂亮叔叔,現在看見了怎麼又害羞了?”蘇立說著對不解的陳一星解釋道:“你們以前拍廣告的照片放在家裡的相簿裡,我給這小子看他出生照片的時候他看到你們以前的照片就一直纏著我問照片的帥哥哥是誰,我說不能叫哥哥,而是要叫叔叔,我只給他看過一次你們的照片,沒想到他就記住了。”

這麼多年蘇立還是老樣子,神采奕奕、聲音清亮,為人母親的她看不出一點困在婚姻裡的疲憊依舊滿臉紅光、幹勁十足的模樣。看來她嫁了個好老公,陳一星心想。

果然,在蘇木的身後包間裡又出來一個三四十歲的男人,五官算不上非常好看,但是前額明亮寬闊、雙目沉穩溫和,他一出來蘇立就拉住男人的手笑盈盈說道:“老公,他就是木木的那個高中同學,我跟你說過的咱們家的服裝公司能有今天的成就,他這張臉可是功不可沒。”

“哦哦!”男人聽愛妻這麼說,立刻上前去握陳一星的手,但卻被陳一星避開,男人伸出的手頓了頓卻並沒有不悅,而是哈哈兩聲,以抱歉的聲音說道:“不好意思啊,我們明明是第一次見面,你別介意啊,主要是家裡的相簿有你的照片而且我也聽過我們木木說過你們以前的事情,所以自來熟了點。正式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蘇立的丈夫周文保,很高興認識你。”

“你好,我是陳一星。”接連遇上的熟人已經讓陳一星平淡接受這一切,只是他最想見的人一直沒有出現在他的面前。他有任務在身,無意與普通人有太多接觸。所以他道:“如果沒有什麼事,我還有事先走了。”

他告辭得如此乾脆,按理說蘇立應該不高興的才對,但是蘇立卻一點都不在意,為人母的她身上多了一層慈愛與寬容,眼前冷漠的陳一星跟七年前冷酷的陳一星有很大的不同,以前的他只是不喜歡與人交流,現在的他變得更加孤獨了。

蘇立見他就要走,趕緊喊道:“你等一下,我有樣東西要給你。”她從包間裡拿出一張紅色的請柬遞到陳一星的面前,笑盈盈說道:“這是我們的婚禮請柬,希望你到時候一定要撥冗前來。”

“你們的婚禮?”陳一星看著眼前的一家三口,蘇立大方一笑,“你一定在想孩子都這麼大了怎麼還沒辦婚禮是吧?那個時候也想啊,只不過那個時候已經有了這個小子所以就想等生完之後再辦婚禮,但是生完孩子公司裡的事情又忙不開身就又拖了一年,後來想想反正都拖了也不差一年兩年,所以就一直拖到現在才辦。”

陳一星禮貌性地接過請柬,也禮貌性地道了聲祝賀,他本想繼續走自已的路但想到自已的任務又不得不在意手中血紅的請柬,他對眼前這個即將成為幸福新娘的女人問道:“蘇立姐,你看過電影《血色新娘》嗎?”

“當然看過,我知道劉雨婷是主演後特地去電影院為她貢獻了一點票房呢。”蘇立不知道話題怎麼突然轉到這個事情上來,不過她認識的陳一星本就是個性格奇怪卻是個好人的傢伙,所以就如實說了出來。

“媽媽什麼是《血色新娘》?我能看嗎?”小男孩拉著媽媽的手,好奇問道。

蘇立想起電影裡恐怖驚悚的畫面立刻對這個好奇心旺盛的男孩說道:“不行,等你長大了才能看!”

陳一星出來這麼久,吳子晴早就等得不耐煩出來尋他了,不過她一出門就撞見陳一星跟明顯是一家三口的人站在走廊上。

“陳一星。”她輕聲叫了他的名字。

蘇立好奇的視線立刻停留在吳子晴的身上,真是個健康又漂亮的女生啊!不過明顯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蘇立可是看過陳一星對女孩動情時的神態是什麼樣的。

陳一星嗯了一聲,對吳子晴說道:“吃飽了就走吧。”

“可是你幾乎沒吃什麼……”吳子晴眼露關心,昨夜他就沒吃東西,今天到現在他也沒吃幾口食物,她知道他食量很少,但是以前他還會裝裝樣子表現自已跟平常人差不多的模樣,但是自從到了這個地方他就變了,變得更加難以接觸。

“我沒事。”陳一星淡淡地看了一眼吳子晴,隨後他就帶著黑平、吳家兄妹向蘇立告辭。

蘇立看到黑平不由挑了挑眉,“這個人好像是在高中學校工作的……”當年蘇木低落的情緒持續了一段時間,她這個做姐姐的怎麼可能沒有注意到?而且當年似乎不僅僅是她的妹妹情緒異樣,聽說李曉唐當時也是夜夜失眠,後來還是蘇木去她家照顧了一段時間後來李曉唐的失眠症才漸漸好起來的。而這一切異樣情況的出現都是發生在陳一星跟林淇從葫蘆鎮離開之後,難道這些年輕人的平靜生活又要發生一場別人察覺不到的動盪了?

出了飯店,這次不是吳子晴詢問陳一星關於蘇立是誰這個問題,而是吳子符發問,因為他注意到陳一星手裡的請柬。

陳一星解釋道:“朋友的姐姐,下個月的婚禮。”

“你要去吧。”不去就不會接下這個請柬了。吳子符多少還是有點了解他的。

陳一星嗯了一聲,幽深的瞳孔裡看不清他的情緒,“她看過那部電影。”

“那看來我們也要準備一份紅包過去了。”吳子符緩緩道。一邊的吳子晴聽著兩人的對話,意識到自已曾經的粗心似乎讓自已錯過了重要的資訊,她頓時沉下了臉,悶聲道:“我先回去了。”

吳子符沒說話,任由她急衝衝離開。陳一星朝她的背影看了一眼,對吳子符說道:“你早該跟她說清楚這裡的情況,她查不到的事情你不是一清二楚嗎?”

“子晴這一路太順了,讓她吃點教訓也好,否則她不會明白‘輕敵乃兵家大忌’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吳子符面色從容地說道。

“隨便你。”陳一星淡淡扔下這一句也撇下他,自已走了。吳子符朝著他的背影故意說道:“你扔下一個瞎子自已要去哪裡瀟灑?”

陳一星頭也不回地說道:“去相館。”

黑平聽他要去相館不禁哎呦了一聲,也撇下吳子符連忙跟了上去。吳子符在外人看來就是一個生活不能自理的瞎子,路上的行人看到他的朋友都扔下他一個人,都不禁對他生出同情心並表示要幫他送回家。吳子符表示自已自已在這裡並沒有家,自已只是跟朋友來出差的,好心的路人聽到他孤身一人在異鄉又被朋友欺凌,那同情心更是要將他淹沒。

吳子符只是說出了自已的現狀並不需要別人的同情,這一生他面臨太多次這種場景,到如今他已經變得十分麻木,最後他終於找了個藉口讓好心的路人帶著他去了附近隨便一家坐下,他在拒絕了幫助後表示自已的朋友一定會回來找自已的。他堅決的態度讓好心人相信了他的話。他的耳根終於恢復了暫時的安靜。

至於被好心人罵了一路的陳一星則站在了劉三七的面前,在跟吳子符分開後他出現在淇淇照相館。

“我想要淇淇的下落。”陳一星開門見山問道,這個問題在他心底盤旋了一夜,焦慮、不安、激動,他迫切地想要見到林淇,無盡的思念快要擊垮他多年來建立起來的穩定情緒。

對她的思念使他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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